時間一晃,才四月份,島上的氣候已是春去夏來,比陸地上要早很多。軍民都脫去了棉袍,換上了單薄的衣衫。
集訓過後,梁山人馬被拆散編入各個兵種,也很難再有機會聚在一起,漸漸地適應了島上的生活。
如何打仗,是軍人們的事,張林隻負責想方設法地提供戰略物資,增強軍隊戰鬥力。當然,隨著軍隊規模的增漲,他也有意識地開始組建軍政內閣班子了。
凡事都得名正言順,造反更要如此。
現下地盤還小,用不著政事內閣,卻是可以把軍事內閣籌劃一番,也是張林提前限制手下軍官的權利措施。
具體措施,便是組建軍事參謀部,名義上隸於軍事內閣衙門,卻是直屬主公麾下。
參謀部無權領兵,但每一條軍令實施都必須經過此部門。軍事內閣成員乃是各級軍官,有權領軍出戰,但必須服從參謀部的軍令調遣。
在張林的計劃中,參謀部的組建人員應該是眾多能征善戰的將領組成,但現下條件不足,只能矮個裡面挑高個,從虎威軍神機營中各抽調幾個對兵陣和新式火器熟悉作戰效用的軍官。
另外,張林還對身邊的管事進行了職能劃分,將王總管任命為夷州內務總管,將林守成任命為外務總管,隆興錢莊的鍾濤任命為財帳總管。
軍器監徹底從火藥作坊和鐵坊中獨立出來,原火藥作坊隻負責生產火藥絲包的再加工,原鐵坊隻負責冶煉生鐵和熟鐵,坩堝煉鋼法的師傅盡數調進了軍器監裡。
至於船坊也進行了整治,成立海軍事務衙門,精挑細選對船隻技術和生產熟悉的人才,專門替張林跟船坊之間進行技術和建造事務方面的對口交接,省去中間來回跑和督查的功夫。
此外,把各科學坊統匯在教育省衙門麾下,專事處理普及教育的工作。陸余的報社也升級為夷州官報事務衙門,正式從學坊裡搬家出來,自成一個體系。
直到六月份,種種改革措施才漸入正軌,把初始混亂的局面安穩下來,漸漸發揮出了作用,讓得張林這個主公可以不必成天東奔西跑地四處巡察了。
因為要在宅府上跟各部門的負責人商議事情,所以四進出的宅院在此進行了擴建工作,把原前院大廳改造成類似於朝廷那般的大堂,製作了一張超大的橢圓形會議桌擺在中間。偏院和裡院位置雖然不變,但卻距離前院更遠了,七繞八拐要經過多道院門才能去到正門處。
改建後的宅院已經不能算宅府了,更相當於是一處行宮,雖然用料和工藝不甚講究,但格局上已是有了宮殿的味道。
行宮裡規模擴大,相應的,丫鬟也增加了許多。後院裡鶯鶯燕燕,花翠柳綠,往來過去俱是年輕女子,如置身脂粉國度。
古代皇帝鮮有長壽者,張林可算知道為什麽了。在這般氛圍中,能管得住下半身的男人都非常人啊,他能保持正常的行房規律已是很自我感覺良好了。
夜色房間中,帷帳裡春色無邊,陶紅雲袒露著嬌軀躺在被褥上,雙手捂臉,嘴裡不斷哀求告饒著。
“爺,羞死人了,不要再看了。”
“看又不會少塊肉,恁地羞羞嗒嗒,怕啥?”張林抱著她豎起來的腿兒,分開少許,緩進緩退,細細打瞧二人快活時的妙處景象。
陶紅雲輕輕喘息,癢如蟲蟻撓心,哀求道:“爺,莫這般折磨奴家了。”
“嘿,這顆是你自個兒說的。”張林嘿笑一聲,當下使壞起來。
風雨初歇,陶紅雲滿臉酥紅色鮮豔欲滴,任由男人在自己飽滿的胸腹上溫存,
時而發出一聲怪異的呻吟。“老爺,咱們什麽時候能回岸上去?”
“怎麽?”
“奴家就是這般問問。”陶紅雲緊張地解釋了句。
“快了。”事關軍事機密,張林當然不能隨意地對女人們說,女人的嘴巴最是管不住,稍有風吹草動便能傳到外面去。
見男人敷衍著回答,陶紅雲也不敢再多嘴問下去,把臉頰貼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發出細細的喘息,漸漸困意席卷上頭。
一覺醒來,張林洗漱用完早膳,便去往大廳。
現在已不能叫大廳了,稱為議事廳。
議事廳中已是就位了十多二十個人,大者三四十歲,小者剛過二十。
在參謀部沒有成熟起來之前,虎威軍和神機營的軍官們則可以列席旁聽,提出自己的建議。
見得主公到來,眾人忙是起立敬禮:“參見主公!”
張林在橢圓形會議桌的頭端主座坐下,壓壓手,輕松道:“坐吧,都吃過早飯沒?”
“吃過了,多謝主公掛懷。”
“嗯,今兒繼續昨天的討論,你們說,我聽著,陳旅長等人給你們完善作戰計劃。”
“是。”
一個神機營抽調進參謀部的年輕人,喚作汪盤的參謀道:“主公,我軍比之朝廷兵馬,人數不佔優勢,但貴在火器精良,宋朝廷將領不知詳情。當可利用這個機會,誘使朝廷兵馬與我正面一戰,一戰破敵主力,讓朝廷一兩年內不敢與我軍正面相抗。”
“嗯,有道理,繼續說下去。”這個計劃不算新鮮,早先就有人提過了,不過張林還是目光鼓勵這個年輕人。
汪盤離座,來到議事廳的大牆前,手持教鞭指著地圖某處續道:“主公請看,現下朝廷兵馬和方臘之輩糾纏於杭州一帶,杭州西南的歙州、睦州、衢州都為方臘軍的地盤。依屬下來看,杭州城四面環敵,方臘軍缺乏糧草和軍械,必然守不長久,早晚要敗退西南各州。屆時,我軍可抵至婺州,既與方臘軍遙相呼應、引為側翼掩護,又可以趁機從苧羅山一帶走官道破襲朝廷追擊方臘的主力大軍。”
張林問道:“當以多少兵力破朝廷五萬主力軍?”
“八百神機營, 三千騎軍,兩千步軍足以。”
這幾乎是夷州島上百分之七十的兵力了,張林緩緩吐出一口氣,對這個攻擊計劃倒也沒什麽意見,只是轉頭面對陳良等人:“你們有何建議?”
陳良道:“欲取婺州,必先破掉浯州和泉州的萬余禁軍,把福建路的朝廷兵馬打散,否則後背受敵,實為大患。”
欒廷玉道:“福建路上的朝廷兵馬不足為懼,屬下只是擔心打散了他們之後,如何防著他們暗地裡生事。福建路太大,我等兵力不足以控制全部,屆時東邊燒一把火,西邊放一把火,可夠鬧心的。”
張林點了點頭,這也是他所擔憂的地方,手上的兵馬雖然強,但兵力人數是個缺陷,現階段情況下沒辦法分兵各處。
曹寶陰森森語氣道:“蛇無頭不行,我們把浯州泉州兩地禁軍打散之後,可以在福建路各處整治貪官汙吏,抓一批,殺一批,穩一批為我所用。讓這群人為我們籌集糧草,招募勞力製作軍械,等後面破了朝廷主力大軍後再秋後算帳。”
這般做法,不知得有多少人頭顱落地家破人亡了,只怕福建路要吹起腥風血雨。
張林沉思片刻,肅聲道:“馮海,此事由你負責,隻殺首貪大貪,勿要造太多殺孽。若有人敢在其中發泄私欲,以軍法重刑處置。”
“是,主公!”
“林總管?”
“在!”
“你負責配合軍法處和欒營長的騎營對福建路各處縣城衙門進行整治,務必安撫民心,將告民書和天子十令罪廣為宣傳。”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