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如此,張林越是存心逗弄,直到她被撩得眼波水光嶙峋地露出哀求之色,才是放過。
他收回大嘴,讓女人的香舌得以逃脫,微微籲氣問道:“你白天裡跟我堂姐怎麽說的?”
白玉蓮小聲嬌媚道:“奴奴就說二爺想拜見梁相公的話,小姐看了老太爺的家書後答就應了,然後寫了回劄讓我交給馮海。”
“就這麽簡單?”
“嗯,奴奴不敢欺瞞二爺。”
白玉蓮呀地一聲大叫,慌忙閉上嘴,滿臉羞色地躲藏起來。
石秀在外叫道:“二爺,甚事?”
“哦,沒事沒事,車上有個小蟲子嚇到她了。到哪裡了?”
“快到客棧了。”
石秀心裡嘀咕道,車裡這麽昏暗,又沒點燈,再說這都深秋了,哪裡來的蟲子。
回到客棧,各自回房安歇。
一回生二回熟,張林找到了她的弱點,自然是越戰越勇,加上今晚興致高昂,閨房樂趣格外持久。
白玉蓮連著三五次在雲霄極樂中沉浮,最後泣聲哀求道:“二爺,奴奴不行了,疼呢。”
溫言道:“好,那咱們睡吧。”
白玉蓮如釋重負地長籲口氣,偎依在男人懷裡呼吸漸漸平複,過來會兒,她仰起小臉頂著男人下巴,顫顫聲地問道:“二爺還難受麽?”
“別管它,過會就自動消停了。”
“嗯。”白玉蓮應了一聲,沉默少許,忽然光著身子起來下床,自己喝了幾口水,又端給男人喝幾口,然後吹熄掉滋滋燃燒的火燭。
房間陷入昏暗中,張林感覺到女人的身體在床尾跨過之時,忽然停了下來伏在腳端。
然後一條溫熱的香舌從腳背一直往上遊走,最後停留在了腰腹下部,貼著臉頰廝磨一陣,隨後某處陷入溫柔鄉中。
白玉蓮這般盡心服侍,無非隻想要個名分而已,名分對於她這樣出身的女人而言,比命還要重要。
張林來到北宋時,一開始是以為小妾可以不論數量喜歡就納的,隨後考慮到自身精力問題,把數量限制在十個以內。後來又了解到這時代光棍不少,朝廷是不推崇一夫多妾製的,只不過沒有明令禁止罷了。
但皇帝曾開口提到過這事,即便暫時沒有寫進律法裡,但總歸是金口玉言。各地官員不論大小,都有所收斂。
“納妾蓄妓”雖然依舊盛行,但畢竟會受到士大夫的指責,名聲對位高權重的人尤其更為要緊。
所謂樹大招風,張林畢竟還沒到落草為寇無法無天、造反做主的時候,他還要在朝廷體制中混,自然不想做出頭鳥。
所以,他給白玉蓮開出了“懷孕就納妾,不孕就當姬”的條件,也不算委屈了對方。就算她最後不能懷孕,這一輩子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是沒跑的。如果她有外嫁的心思,張林也不會強留。
張林讓女人趴在胸膛上休息,沒有結束連體狀態,憐愛地撫摸著她的如瀑秀發,嘴裡哼著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似在安慰哄人。
白玉蓮伏在男人肩頭,摟著脖頸,也跟著輕哼起來,疲倦的身體重新注入了歡愉快樂。
隔開一間房裡的石秀卻是在柔軟的被褥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閉上眼睛,那個女人靦腆乖巧的臉孔便映入眼簾,叫他既內疚又煎熬。
他在大膽地思索,如果他把心裡話對那人說出口,那人會如何對他?那人把他當兄弟般厚待,他卻對人家的通房丫鬟心存貪戀,簡直愧對恩情。
心裡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他……那人是不缺漂亮女人的,只是一個通房丫鬟而已。這年頭,蘇東坡那樣的大名人大文士都可以把小妾送人,
一個丫鬟算得了什麽。但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就被他狠狠地壓下去,拳頭緊握到發白,咬牙切齒地怒罵自己的貪心。那人給他介紹過許多良家女子,為何自己不曾心動,卻偏偏要選擇一個丫鬟。
這般折磨讓石秀失眠,好幾天沒怎麽睡好了,隻敢空閑時偷偷地打個盹兒,辦事都經常走神失魂。
他在心裡暗暗發狠道:這番回到莘縣,就跟那人說,把莘縣城裡常家布鋪的常小娘子娶了算了,免得自己整日胡思亂想。
石秀越是拚命的給自己想辦法,腦海裡那張女子的面容越是清晰浮現,讓他幾欲怒吼出聲,如此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天睡到很晚,也沒人來叫醒。
石秀額頭髮燙,渾身酸軟地起床,銅鏡裡的男人臉孔異常憔悴又猙獰,雙眼裡布滿血絲,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哪裡還有半分英武好漢的氣質。
他就著冷水胡亂洗漱一番,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走廊裡的二爺。
張林已是吃過早飯,特意來找這些天頻繁賴床不對勁的石秀,看到對方的鬼模樣後大吃一驚:“三郎你這是怎麽了?”
“啊?小人,小人沒事,只是沒休息好罷了。”石秀心情起伏,努力地壓抑著心中想說的話。
“不對,你都這鬼樣子還說沒事,玉蓮,玉蓮?”
白玉蓮慌忙從門裡出來,應道:“二爺,奴家在呢。”
張林扶住石秀搖搖欲倒的身體,喝道:“快去歐家鋪子裡叫車,去請大夫來,要找城裡最好的大夫!”
“哦哦。”
石秀把二人的話聽在耳裡,猶如洪鍾大呂在心頭撞擊,貪欲和愧疚一時混亂交錯地在胸膛裡鬧起來,再也抑製不住那股憋悶的暖流,一口熱血成霧狀噴泄而出。
昏倒之時,耳邊只聽到張林大聲的呼喊和急切地問話,踏踏踏、砰砰砰聲接踵而來,直至視線漸漸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