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中,張林大步跨入,一眼就憋見潘白二人挨坐在桌邊喝著冰鎮蓮子羹,旁邊丫鬟團扇呼呼地扇著,好不愜意的享受樣子。
“你倆怎麽來了?”
“哎呀,爺回來了。”潘金蓮忙不迭地迎上來,抄過丫鬟手裡的團扇給男人扇風,剛拉到男人袖口就叫道:“爺怎渾身汗濕濕的。”
廢話麽不是,頂個大太陽來回六七十裡地奔波,汗都快結成鹽巴了。
張林沉聲重複道:“我問你倆怎麽來了,不是去信叫你們在鄉裡等麽?”
這回潘金蓮聽出男人語氣裡的不爽了,委屈地道:“奴家有半年沒見著老爺面了,心裡想的很,爺若不想看見我們,奴家這就回去。”
呦呵,還威脅上了。
要是服軟,爺就掲過了,這般拿話頂撞,把張林的火氣蹭蹭蹭地燒起來,對外頭喝道:“來人,備車!”
潘金蓮臉色霎時白了,眼神慌亂地看著鐵青著臉的男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嗚地一聲哭泣起來,淚珠兒跟灑雨似的往下落。
白玉蓮忙上來哀求道:“爺,潘姐姐不是那意思,奴們真個半年沒見著爺的面,心裡頭想得睡不著覺。實在熬不過了才來的,要是爺心裡有火,就往奴家身上發好了。”
張林語氣軟下來,道:“我前頭給你們去信說是再過十余天就回去了,這點時間等不起嗎?現在說話都不聽,以後是不是得我給你們立規矩了?”
“奴們不敢。”白玉蓮拉著潘金蓮抽泣著跪下認錯。
“行了行了,起來吧。”張林見她倆如此,一口氣頓時泄了大半,拂袖讓倆女人起來,道:“去備熱湯,今兒洗熱水澡。”
“是,奴家這就去。”白玉蓮生怕潘金蓮再胡亂說話,拉著她一塊兒起身,低眉搭眼地從男人旁邊離去。
二女走後,廊道門口的劉倩兒才端著木盆戰戰兢兢地進門,一語不發地幫老爺解下汗味甚重的衣袍,把浸水的毛巾攥乾給老爺抹面擦手。
張林看著少女惶恐不安的模樣,不由笑道:“我又不是罵你,你怕什麽?”
劉倩兒壓著聲線道:“爺生氣時候的樣子好嚇人。”
張林哈哈一笑,摟過她嬌軀入懷,道:“那以後我便少生氣,不嚇你。”
“嗯。”少女毫不嫌棄地用粉嫩的臉頰蹭蹭男人的胡渣下巴,籲氣暖暖地道:“爺真好。”
“那下次還讓爺開飛機嗎?”
少女臉蛋霎時紅透,並緊著腿兒嬌媚媚地動情小聲道:“爺想什麽時候,幾次都行,奴奴都依著爺。”
“你那吃不消怎麽辦?”
劉倩兒眼波如水地望著男人:“奴奴能……能吃得消的。”
張林在少女明玉似的鼻端刮了一下,笑著威脅:“那下次爺就試試,看你到底能不能吃得消,別到時候跟我求饒。”
想起那羞羞的事情,劉倩兒坑著頭,身體又酥又熱地不敢再接下去了。
敲門聲響起,白玉蓮在外低聲叫道:“老爺,水備好了。”
“知道了。”張林想了想,對懷裡少女低聲道:“你先去房裡等我,待會你倆姐姐也一起,多弄點冰在房裡降溫。”
按照規矩,潘金蓮來了,那自然是有第一資格侍寢的,劉倩兒作為貼身丫鬟不得大娘子首肯是不能進房的。但張林提前叫她進房裡等,顯然是寵愛著她的緣故。
劉倩兒心裡通透地明白,感激地親了下男人的下巴,跳下來後開門轉進廊道,滿心歡喜地離去了。
浴房裡,潘金蓮紅著眼眶替男人解衣寬帶,用香胰子在他健壯的身軀上塗抹擦洗,用溫水衝刷一遍後才引著男人泡進浴桶裡。
隨後她自己也脫得赤條條,踏入浴桶中替男人按摩揉搓。潘女的力道可比劉少女大多了,張林渾身通透地泡在熱水中,享受著女人的伺候,舒服的直哼哼,心情也是多雲轉晴了。
“怎麽還委屈呢?”張林轉過身,捏著女人的下巴,觀賞著這頗為精致的鵝蛋臉,歲月在這張清麗容顏下隻添了幾道眼角紋,卻是更增婦人風韻。
尤其是此時婦人臉上那委屈巴巴的模樣,叫人我見猶憐。
“奴家只是心裡念著爺,大半年的也不曾見一面,並非故意不聽話兒。能來看望爺,也是得了夫人的準,並未逾矩。”潘金蓮珠淚垂憐地哭訴著,把心裡委屈一股腦兒倒出來,道:“鄉裡人聽了要南下的消息,都是人心惶惶的,夫人也是疑惑不解,叫奴家過來順帶問一問爺的打算,也好心裡有個底氣。”
張林淡淡道:“只是南下繼續做買賣,有什麽慌不慌的。”
潘金蓮低聲道:“若只是做買賣,便沒那麽多事了。也不知誰個謠傳的,說是爺要……要造反。”
“什麽!”張林猛然直起身,水花撲騰著濺在桶外,他一把扣住婦人的胳膊喝道:“你聽誰說的,如實道來!”
“疼……”
張林松開她細皮嫩肉的胳膊,肅穆問道:“你到底從哪裡聽來的?”
潘金蓮道:“夫人告訴奴家的。”
“那三娘又是如何聽來的?”
“奴家不知,所以夫人才讓奴家來大名府問一問爺到底怎麽回事。這突然就把行當和鋪子都賣了,鄉裡好多人都在收拾家當細軟準備搬遷,大夥兒都沒心思做活了。”
從女人嘴裡問不出個所以然,張林也沒心思皮肉快活了,從水裡踏出來擦淨穿衣,到偏廳裡叫來隨從裡一個叫齊虎的漢子。
“你趁夜速返大王鄉,通知馮海、欒縣尉、陳教頭、金大升、鄭天壽等人把大王鄉的出入口封住,任何人只能進不能出。現今是六月二十四,我最遲月底前回鄉。”
“是。”齊虎敬禮後,大步離去備馬。
沒有不透風的牆,起事的消息走漏曾在張林預料之中,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麽快就捂不住,連扈三娘這些宅院裡婦人都知曉,那想必大王鄉已是風聲鶴唳了。
張林決定提前一個月回返,余下幾天得盡快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至於歐管事等人回返大名府後的安排只能另行派人通知了。
第二天上午,齊虎將張林的命令帶回大王鄉中,鄉道立刻就被封鎖起來,一支支騎隊把山道口各處通道把住,對外借口是張府窖金被盜,正在全力盤查內賊。
張林在大名府這邊加緊處理手頭公務,敦促著雲樓的財帳清查事宜,待得六月底雲樓盤帳的隊伍回返大名府時,他這邊和戴員外交接了帳目,隨後帶著幾女一道返鄉。
離鄉時是寒冬臘月,返回時已是盛夏酷暑。
張林的車隊從鄉道返回自然被鄉人看在眼裡,從前那種盲目的崇拜和感激中帶上了莫名的驚慌和迷茫,張林透過車簾把鄉人神情一一收在眼底,臉色平淡如水。
剛到宅院,還沒跟扈三娘說上幾句噓寒問暖的夫妻情話,馮海等人便迫不及待地來拜們,張林將他們全請到偏廳裡,換了件乾爽衣服才施施然出來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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