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燈在元武十一年的時候就製作了出來,畢竟吹燈泡和鎢絲這些玩意都是現成的技術,某人一句話就節省了技術員們數年數十年光陰的試驗耗費。
zhāng lín不敢把這種玩意普及出去,因為中huá guó目前還未完全脫離小農經濟,工業革命的底子還沒打好,貿貿然進入電氣時代指不定是個壞事。
諸如電力系統的計算公式,反正他能想到的都是記錄在了太學院中,只有少數幾個高級研究員、技術員和科學家有資格翻閱和學習。
如今的東岸和南岸各大港口都有蒸汽起吊機,負責搬卸貨物,但這些機器都是用房子遮蓋住,有士兵和糾察兵嚴密把手,不準任何人靠近。
舟山海軍港的蒸汽機船已是最遠航行到後世菲律賓一帶,但結構還存在瑕疵,航行途中故障多多,尤其是螺旋槳的設計是大問題。
這些就不是張某人能幾句話解決的問題了,他表示愛莫能助,只能靠技術員們去琢磨。
就目前國家發展的問題,大方向已是初步完成,包括人口引進的工作可以停止了。若不是為了支持移民政策,zhāng lín都想開展計劃生育工作了,他確實沒想到解決了牛痘醫療和糧食問題後,人口會暴漲的這麽快。
計生總署的壓力很大,因為元武陛下明確跟他們提及過中huá guó人口不得突破八億,最佳六億的問題。要求他們準確核實每年人口遞增數目,並且規劃人口增漲速度。
不抑製人口暴漲的速度,將來中huá guó必然走上與全世界為敵的戰爭道路,這也是物種生存法則。
事實上,zhāng lín已是打算在十幾年後自己退位給兒子之前做最後一件事,那就是開展計劃生育工作。一個家庭兩個孩子最好,多了就罰款。
想想,有點跟後世中國原汁原味的感覺。
仔細算的話,以目前一億八千萬人,平均每年按照8%的速度遞增,三十年後就可以達到五億多人口。
引進了玉米、番薯等作物,至少不會出現糧食災荒餓死人的現象。
人口確實是個大問題,人一多,平均分配到每個國民頭上的資源就少,為了資源國家就必須對外獲得。而獲得的方式,除了戰爭掠取別無他法。
後世中國人多,國家資源分配到每個人頭上的就少,造成生活水平遠低於別國,長久以往,國民肯定會有怨言。
這番道理,他在計生總署講過不止一次,讓臣工們明白人少是壞事,人多也不一定是好事。所以,要保持一個良性循環。
把道理講通透後,計生總署就必須要拿出一個可行性的章程,在什麽情況下鼓勵生育,在什麽情況下計劃生育,是陛下交給他們的任務。
其實算出一個臨界點數字不難,難得是如何把握均勻速度,如何安撫政策下的國民情緒。
元武十三年秋季,在皇家科學城中實習了兩年的十七歲少年,大皇子張念做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擇。
放棄參與朝會聽政,而是進入軍部歷練,並且主動要求前往孟加行省所在的天竺半島。
這件事讓得身為父親的zhāng lín很是為難,這孩子自小好武,心有殺機,讓他跟秦檜在一起還不知道得衍變成什麽性子。
紫金殿中,zhāng lín以父親的角色把大兒子叫到宮裡陪他吃一頓豐盛的晚餐,父子倆人進行了一場言語上的交鋒。
“秦檜此人本是為父留給你的內閣班底,但此人城府極深,為父怕你駕馭不住,故而調他遠去孟加行省。如今,你卻又為何非去那邊?”
張念笑道:“父親,我有自己的想法,按照您的路子,那不是我想要的王朝。”
zhāng lín頓住筷子,詫異道:“你想要個什麽王朝?”
“一個沒有你的王朝。”張念淡淡道:“從小到大,我雖然在民間學校上學讀書,但身邊無時無刻都有你的影子存在。我知道你不喜我殺心太重,相反,五弟卻是您心中皇位理想的繼承人。對嗎?”
zhāng lín肅穆道:“誰告訴你的這些話?”
“沒有人告訴,是我自己心裡的話。父親,任何一個開國君主最怕的就是子嗣內鬥之象。秦朝、漢朝、唐朝莫不如是。兒子不想您為難,我可以自己去開創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王朝。”
張念道:“您書房裡的屏風上有一塊插圖,是咱們中huá guó打下來的吉布港,西邊是不下於中原的遼闊土地。我,想要那裡。”
“不行!”
怎麽會忽然談及這個話題,zhāng lín不悅地皺眉道:“除了吉布港和天竺半島,以及將來的達馬半島,西亞歐洲的土地不得染指!”
“為什麽?”張念奇怪地道:“那地方是無主之地,上面的都是一些原始部落,只需要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開過去,很容易就可以開辟出萬裡國土。”
“不行就是不行,你老老實實呆在國內,將來這皇位,朕說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一個有名無實的皇位,兒子不稀罕。”張念搖頭道:“父親,我已不是孩童,當能理解您的施政之法。但我不理解的是,您如此削弱皇權保存皇室,是不是多慮了?”
“這些東西你將來就會懂了,五行更替,日月更替,莫不是天人之道。萬物有始有終,有興盛輝煌有衰敗頹然,一家獨大必不可久。”
“你去孟加行省的事我可以答應, 二十歲時回來告訴我你的選擇。這皇位給你留著,即便光鮮無實,也好過秦二世而亡。”
張念站起身,認真道:“父親,這樣的皇位不是我想要的,抱歉。”
zhāng lín心中一陣無奈,削皇權是他早早就定下的計劃,為此已經努力了十多年,逐步淡化皇室在朝廷的影響力。
但大兒子卻顯然不認可他的治國之念,想要集權於一身,要不是他是自己的親兒子,某人真想一刀砍了他。
以這小子的性格,但凡決定了的事,很難再扭轉過來,除非父子決裂。而且,大兒子因為母親的死,始終對自己這個父親耿耿於懷,只是沒表現出來罷了。
這樣的思想對zhāng lín而來不亞於一場國戰,他也從未想過自己的親兒子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還敢明目張膽地跟自己說出來。
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