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傷風敗俗的竇五一事,幾乎和後世公審氛圍一般。
在大庭廣眾之下,竇五被數百雙目光籠罩著,羞愧難當,幾欲以頭搶地爾。待他聽到一家老小皆被驅逐出大王鄉,丟了飯碗,頓時哀嚎痛哭地祈求老爺。
為了明正典刑,不為所動地讓人執行下去,三日之內就將竇五住宅收回,退還了部分繳納的住房補貼,扣除三月工錢,轟出鄉道外。
據竇五事後交代的其他偷窺者,則既往不咎地沒有挖掘下去,那批人算是好運氣,趕在大王鄉缺人用的初期。不過有竇五的案例在前,相信那批人再敢有膽量挑釁大王鄉的嚴厲私法。
這件事最初讓不少受害女工們歡呼慶賀,事後卻有不少女工前來替竇五求情,求保正老爺網開一面。
對前來求情的女工代表張燕道:“此事業已定下,就不必再提了。張姐姐若是替他可憐,不如想想怎麽解決此事的禍根。”
“老爺說的禍根是?”
笑道:“咱們鄉裡如今有單身的正直壯年男子五六十人,大多為外人遷來到此,而未婚嫁的單身女子則有四十多人。我年前就讓紅雲和金蓮來組織相親活動,希望這批單身男女能緣聚一起過日子。只是她倆瑣事纏身,一直沒把心用在此處,長期以往,竇五之事難說不會再次發生。甚至,更嚴重呢。”
張燕點頭道:“老爺所說甚是,只是,只是奴家又如何解決禍根?”
“單身男子多在染坊和木器作坊裡做工,單身女子多在衣料作坊裡做工。張姐姐若有心,不妨跟那些女工們談談心,都是鄉裡鄉親的,偶爾抽節假日來聚會活動,不要整日悶在宅裡做女紅。”指點道:“媒婆都是現成的,誰家相互中意了,就使人上門提親,成就鴛鴦好事豈不美哉?”
“奴家知道了,多謝老爺提點。”
正經兩句,不免流氓習氣又浮上來,打趣道:“我惋惜林教頭是一碼事,張姐姐的緣分又是另一碼事。若你中意哪個,且給自己打算一番。畢竟一人過日子悶苦,有個人相互扶持說話也好。”
張燕自從有了事情做後,性格開朗不少,不複年前苦楚掛面。此時暈紅上臉,羞惱地斥道:“奴家知會了,不需老爺掛心。”
“若姐姐有心……”
“老爺!”
“好好好,不說也罷。”擺擺手,隻覺得眼前年歲三十有一的婦人在羞怒神態下更顯嬌媚,心思不由得浮想聯翩,也不知哪兒來的火在小腹裡騰騰燒起。
他忙是按捺下荒唐念頭,打發張燕離去,用過膳後,本想去陶紅雲房裡求歡一番,卻鬼使神差地去了潘金蓮小院。
他自回到大王鄉裡,忙於營地訓練的事宜,這十余天裡未近女色,惹得潘陶二女暗生悶氣,卻也不敢發作。
男人喜新厭舊,貪杯好色幾乎是本性,只是有人嚴於律己地克制,有人放蕩形骸罷了。
被唐楠兒這小少女養刁了嘴,本性又非正人君子,漸漸對身邊女人失去興趣純屬人之常情。雖說如此,但讓他無故休妻辱罵卻是不可能的,他也沒理由去始亂終棄。
來到潘氏的小院裡,女人滿心歡喜地迎他,見到自家老爺那雙綠油油的火熱眼睛不覺心跳加速,速讓丫鬟去倒熱湯準備沐浴。
發現自己對年歲相仿的女子難得有激情,相反卻對嬌嫩少女和稍稍年長的熟婦人更有情迷,那張燕羞惱的神態刺激著他在潘女身上勇猛發泄,猶如替身,倍覺爽感。
果然啊,吃不到嘴裡的肉才稀罕,家花不及野花香。
過後,火氣稍退,心裡狠狠鄙視著自己。
潘金蓮伏在他胸膛上微微喘息一陣,待氣息調勻了才媚媚兒地道:“老爺自打回來,怎也不來奴奴這裡?”
“紅雲那邊不也一樣麽。”找借口道:“營地那邊需要我去打理,脫不開身。”
“就兩三裡路遠,老爺就會耍賴。”
嬉笑道:“嫂嫂也會耍賴,剛才叫的小弟魂兒都飛了。”
聽到久違的私密稱呼,別感一番刺激,潘金蓮嗤嗤嬌笑,貼他耳邊低聲道:“都怪叔叔那裡厲害。”
“哪裡?”
“叔叔的這裡。”
“好啊,敢打笑我,今晚非叫你明早下不得床。”猛地翻身,將婦人壓在身下,兩條腿兒順勢撈起架在肩頭上。
潘金蓮張口驚呼,裝出害怕模樣,媚眼裡卻飄著求歡之色:“叔叔饒命啊,奴奴不敢……啊呀。”
這般閨房樂趣玩耍,不免有些不敬死者武大郎,只不過男人淫心大作,女人肆意承歡,嗨爽之時哪裡還放在心上。
每每和潘金蓮如此胡鬧後,便會想,說不得哪天遭了報應。
待到六月初五,曹寶曹總鏢回大王鄉裡辦事,在廳裡見到便道:“二爺,貨帶來了。”
隨即拉他往外走:“帶我去看看。”
在巨羊山中,他見到了曹寶帶來的貨……三個披發襤褸的凶惡漢子,此時卻被五花大綁地拴在木樁上動彈不得,嘴裡塞了布團叫喊不能,滿目驚懼之色。
曹寶陰測測地道:“此三人是清平縣到高唐縣之間蛇草嶺的賊寇,幾次三番帶些嘍囉對鏢貨下手,只不過一直佔不到便宜,卻傷了我們好幾個弟兄。我動用了四處鏢鋪人手,買通當地縣尉,才把他們給逮出來。”
“傷的弟兄現下如何?”
“刀傷好治,只有一個弟兄給他們用箭射中了膝蓋,瘸了條腿。這群人歹毒的很,還在箭頭上喂有蛇毒,小人逮住後真想活剮了他們。”
轉臉, 對瞪著牛目的三個賊廝陰笑道:“如此,便怪不得我了。陳良!”
“在。”
“他們三個交給你了,讓那群小子動手吧,見見血壯膽也好。記住,別一下弄死了,把他們身上套上木板鐵甲,還可以練練刺殺技巧。”
陳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又對曹寶道:“難得回來一趟,今晚咱們去營地裡吃吃大鍋飯,陳教頭作陪吧。”
“小人榮幸之至。”
“是。”
晚上三人把酒言歡,雖然克制自己貪杯,卻也喝了不少。待得黃燈初上,才是打道回府,去陶紅雲小院裡叫女人弄醒酒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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