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啊,無情。
張林心道不是鄙人無情,實乃風險太大得不償失啊。再說,為了一個教坊司女子跟知府親戚鬧別扭,這不是腦袋撞牆的傻事麽。
他送走蘇巧巧,隨即要來紙筆墨硯,依照年契格式寫了一份新契書。這是他和蘇巧巧之間的私契,不從教坊司裡過,錢款他隻支付給蘇女。
按照對方的人氣,少說能維持個三年左右,張林便把年限單方地定為三年,續上前面一份年契,合計費用三萬余貫錢。首付一半,兩年後再付另一半。
這份契約的條款是明顯偏於張林一方的,他屬於單方強勢,而蘇巧巧屬於弱勢。就算他一年半載後單方毀約,蘇女也不敢對外聲張,更不敢讓教坊司裡知道。
沒辦法,生意人嘛。他肯答應蘇女簽訂私契的要求,已是擔了名聲上的風險,不能什麽便宜都不佔吧。
他打著哈欠起身之時,忽而眼角憋見了什麽,越過矮桌蹲下看了看,用手指在軟墊上輕輕一抹,忽然觸電般收了回來。
血跡,哪裡來的血跡?
錦布包著的軟墊上,血跡只有不深不淺褐紅色的一條斜印,手指黏滑,顯然是新鮮的。
他想不出所以然來,心裡猜測是蘇巧巧留下來的,卻是莫名有些煩悶。
回到宅院,唐玉仙迎他進房換衣道:“老爺今兒回的這般早。”
“嗯,怎就你一人在,她們呢?”
“在內院裡蹴鞠玩耍呢。”
宋時娛樂活動不少,看戲、聽曲、雜技、街頭演武就不一一列舉了,此外女子群體還會舉辦一些詩詞聚會,蹴鞠、秋千、釣魚、風箏、踢毽、踏歌如此種種。男子群體還有雙陸、投壺、履射、鬥蟋蟀、鬥百草,花樣百般。
張林身強體壯,自然也會玩幾下蹴鞠,不過玩的不好,沒有女子們輕靈巧妙的玩法,時常被楠兒嘲笑。
這年代的蹴鞠實在是非人類玩法,球小就罷了,那球門洞口也小,還跟籃球框似的舉高高,想要射中是難上加難。
張林收拾心情,換了套短打衣衫,扎了褲腳來到內院,還未臨近便聽到丫鬟們的叫好助威聲,還有女人們嘻嘻哈哈的笑聲。
“呀,老爺也來玩幾腳?”唐楠兒見人喊道。
張林猛虎般地跳進場中,搶過球來打趣道:“今兒爺要發威,射得你們這群小妮子哇哇叫。”
他一語雙關,這時代的女人們自然是聽不懂的,紛紛不服氣地掩口失笑,自家老爺的球技實在是爛的緊。
唐楠兒嬌嬌身軀伴著香風一飄而過,繡球已是落在她腳腕裡勾著,作金雞獨立狀地在男人面前伸腿晃晃,嘲笑意味十分明顯。
“爺來搶啊,球在這裡呢,快搶快搶。”
蹴鞠有規矩,不能隨意衝撞,更何況是與少女玩耍呢。
張林前番吃了好幾吃虧,被唐楠兒精妙腳法逗得腦袋都暈了,這番卻不上當地站著不動,隻道:“你且把球給我,不給我,老爺怎麽玩?”
眾女嬉笑打趣:“老爺賴皮,哪有這般規矩?”
張林叫道:“快些快些,休得廢話。”
“讓你耍便是,接好。”唐楠兒小腿一抖,那球兒直直地顛起,落向前方兩三米外的男人:“爺,球給你啦,射準些。”
張林哈哈大笑,接住球:“我射死你這小妮子。”說罷,使了個還未練熟悉的鴛鴦拐腳法。
那球呼呼地直飛出去,朝著板框上砸了個結結實實,別說入洞了,只打了個邊角,差點兒連板框都沒碰上。
丟臉啊!
某人悻悻地乾笑一聲,跑去撿球,後頭女人們笑聲哄起,
尤其唐楠兒一屁股坐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花枝亂顫。……
“呀,爺輕些啊,好……深。”
唐楠兒累死趴在浴桶邊上,上半身光著背對男人,下身從大腿以下浸在水裡,桶裡浪花隨著兩人身體撲騰四濺,咿咿呀呀叫聲不斷。
次次被挑中嫩蕊,別說少女了,就是白玉蓮、唐玉仙等女也受不住。唐楠兒咬牙切齒地要抓狂,雙手使勁往後推,她愈是反抗,遭到的攻擊便更為猛烈。
白玉蓮也在桶裡站著,從身後助力推手,滿面桃花,幫著男人做最後的衝刺。
待唐楠兒丟的身上有些麻冷之時,自家老爺才是悶悶地出了貨,把她燙的嘴唇直哆嗦,嘰裡咕嚕說了一連串聽不懂的方言。
待戰場回到床榻上後,少女才回神平緩,膩膩歪歪地慵懶神態,媚俏十足。
張林附耳小聲問:“射的可準乎?”
唐楠兒一愣,這才明白平時蹴鞠時老爺說這話時候臉上總帶著壞笑的原因了,頓時羞惱地粉拳伺候起來:“爺你壞死了,壞死了。”
白玉蓮也同為老爺汙言穢語下的受害者, 嬌羞不已,湊嘴張口在男人胳膊上輕輕咬了一下。
時值夏天,天氣漸熱,正是一年中男女火氣最盛的時候。
張林對白玉蓮壞笑道:“好蓮兒你若想咬我,且往下咬咬。”
“才剛洗過,老爺又想亂來。”
“待會再洗一次就是。”
白玉蓮媚媚兒地白他一眼,卻也聽話地伏下身軀,一路唇舌遊移,最終在某處盤旋往複,讓得男人舒爽長籲。
唐玉仙來了月事,不便房事,否則三美同在,齊人之福也。
張林雙臂伸展,感歎這日子過的真是奢靡到家了。溫柔鄉,英雄塚,若他不是穿越人士,只怕造反心思早被消磨殆盡了。
如此悠閑日子過了兩三天,張林便讓宅上丫鬟把修訂好的契書裝在信匣裡送去蘇巧巧宅上,心想著對方看到這霸王條款會不會氣的要發抖啊。
簽,她是一定會簽的,怎麽都比走教坊司公契來的劃算。
果然,一式兩份的契書被丫鬟送到蘇宅後,來回隻半個時辰就回來了,蘇巧巧的簽押筆墨未乾。
張林吹乾筆墨,把契書收好,隨後讓人備車去往布行。叫來布鋪掌櫃後,他如是交代一番,讓他加緊把新款衣裳做好樣板。
趁著蘇巧巧人氣未散,得趕緊利用起來,這樣昔日的花魁越往後越貶值。他前前後後在她身上花了四萬多貫錢,可不是鬧玩的。
至於拿官印給對方去擔保脫籍的事情,咳咳,純屬她想多了。
這世上可憐人多的是,張林才不會為她頭腦發熱地去得罪梁中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