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記才剛開門不久,便有十多個人一窩蜂的湧了進來,在一樓各自找好了座位坐下後才對著楊樹林招呼道:“楊管事,來兩份冰淇淋。”
楊樹林現在雖然已經是齊記的管事,但售賣冰淇淋的活齊思還是交給了他來乾,因為整個齊記就只有楊樹林懂得怎麽用最少份量的冰淇淋,來裝滿一隻碗,這種技術性的活計,其他人還真乾不來。
“好咧,客官請稍等!”
楊樹林忙不迭應道,自從昨天被齊思扣了半個月的獎金,他就想方設法的要賺回來,齊思說過他賣冰淇淋是有提成的,冰淇淋賣得越多他的獎勵自然也就越多。
不過這麽早就跑過來吃冰淇淋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幾位今兒個怎麽來這麽早?”他將冰淇淋送過去的時候,還是順口問了出來。
那些人訕笑一聲,互相瞧了瞧,都沒有說話。
楊樹林也不以為意,他只是順便問一下,反正跟他也沒多大關系。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陸續續的來了更多的人,但基本上都是叫了兩份冰淇淋然後就在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下慢慢吃,沒有幾個是上樓去吃自助餐的。
而且讓他詫異的是,後來的那些人就算了,最開始來的那群人居然一坐就是一上午,到了中午飯點的時候,高潮來了,楊樹林居然看到那群人各自掏出了幾個饅頭糕點之類的開始吃了起來。
楊樹林當時就迷了,這樓上就是吃自助餐的地方,你們這是圖啥啊?而且坐了一上午也沒有憋得慌?
他不由得走過去提醒道:“諸位,你們坐了一上午了,不需要去一趟茅廁嗎?”
那群人本來還不覺得,結果被楊樹林這麽一提醒,頓時感覺有些坐不住了,只是那些人看了看大廳剩余的為數不多的座位,互相看了看都沒有動作。
其中一人對身旁的朋友說道:“我將冰淇淋和食物都放在這裡,你幫我佔著這個位置,別讓其他人給搶了,等我回來換你去茅廁!”
齊思這時候從外面進來剛好聽到,他不由得一愣,什麽時候開始他們齊記都需要別人幫著佔座了?
不過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這是在為了聽他講三國而提前跑過來佔座位來了?
不得不說這些人實在是有先見之明,還差一會兒才到午時,整個一樓大廳便已經坐滿了人,來晚了的都後悔沒有早點來,更有些人在捶胸頓足。
“劉兄,我都說了要早些來吧?你看,這只能站著聽了。”
“哎,都是我的錯,沒想到齊掌櫃講的三國有這麽多人喜歡聽……”
“先站著吧,看看有沒有人提前有事先走的……”
齊思還沒開講,一樓就已經人滿為患了。而這個時候齊烈也找到齊思,說是來吃自助餐的客人也有意見了,他們在二樓也想聽齊思講三國,問能不能將一個時辰的期限給延長一些?
“不能延長,要是大家都留在上面,讓其他新進來吃自助餐的客人怎麽辦?”齊思搖搖頭。
齊烈問道:“那咱們怎麽辦?總不能將他們都趕出去吧?”
齊思想了想道:“咱們自助餐生意最差的時候是什麽時辰?”
“從未時(下午一點)開始,一直到申時(下午三點)三刻,因為天氣太熱,基本上沒多少客人。”
“那就讓那些人最多可以留到申時三刻,我也隻講兩個時辰不到,正好湊湊人氣。”
一聽可以延長,那些站在大廳本來還猶豫的客人,
頓時都排隊交錢到二樓吃飯去了,吃飽喝足了還能繼續聽齊思講三國,比在一樓苦逼的等候實在要好太多。 高衙內和柴讓張子仁吃完之後,照例坐在了離齊思講台最近的樓梯口處。
終於在眾人等候多時之後,齊思才緩緩出場。
那處講台加高了一些,離二樓的距離更近,甚至現場安靜一些,連三樓都能夠聽到齊思的聲音。
他拿起醒木使勁一敲,整個酒樓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英雄五霸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說甚龍爭虎鬥!各位客官有禮,歡迎各位前來齊記捧場,上回咱們說到三英戰呂布……”
人們逐漸沉浸在齊思抑揚頓挫的講述中,但他這次並沒有講太久,小半個時辰後,齊思就借口說累了要中途休息一會,然後他就開始當眾吃冰淇淋。
此時正是每一回的高潮部分,偏偏齊思不說了, 聽眾們心裡上不上下不下的都有些煩悶,見齊思吃冰淇淋吃得香甜,一部分人也招呼楊樹林來兩份冰淇淋,從而帶動更多閑著沒事的人們購買,一時間整個大廳都是唏唏嗦嗦吃冰淇淋的聲音。
齊思見差不多了,又使勁一敲醒木,繼續開講,然後又講了小半個時辰後,繼續休息。
如此反覆了兩三次之後,那些聽眾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在齊思又一次休息的時候,沒錢的聽眾繼續等待著,而那些不差錢的聽眾立刻讓楊樹林送兩份冰淇淋過來,然後催促著齊思繼續講。
齊思對他們的自覺行為很滿意,也沒休息多久就繼續開講,一直講到申時三刻才一拍醒木:“……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擺脫了那些意猶未盡的聽眾們,齊思口乾舌燥的癱坐在二樓的躺椅上,看來他很有必要盡快找一個能代替他說書的人了,這麽搞下去太得不償失,他只是想吸引客流量,沒想要將自己給搭進去。
將楊樹林叫上來,得知今天冰淇淋和其他一些副食賣了不少錢之後齊思很滿意,看來這種中途休息的方法效果還挺不錯的。
“對了,三掌櫃,那些大早上就來佔座的人怎麽辦?我親眼看見有人佔座之後,專門賣給一些無座的客人……”楊樹林將自己親眼所見所給齊思聽。
“還有這事?”齊思愣了一愣,這特麽不是跟黃牛一樣了嗎?他說個書而已,怎就催生出黃牛來了?
不過這種事情還真的需要處理處理。
齊思腦中靈光一閃,他又想到了一個創收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