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不懂趙佶當著他的面提出來這事是什麽意思,只是“哦”了一聲,然後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趙佶見他沒有了下文,挑了挑眉:“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齊思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道:“硝石遇水則化,前些天不是下了一場大雨嗎,學生覺得可能是沒有做好防水措施,所以才不知所蹤。”
趙佶愣了愣,他是真沒想到齊思居然會這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來自趙佶的抑鬱值37,宿主影響力數值+506!”
硝石到底去哪裡了在座的幾人都心知肚明,趙佶原以為他說出那件事,齊思會誠惶誠恐的請罪呢,沒想他居然是這麽一番說辭,不由哭笑不得。
他也沒想過要懲罰齊思,畢竟這件事是趙無心私自用硝石與齊思做交易的,要怪也只能怪到趙無心身上。
“那你過來幹什麽的?”
“我……”齊思眼珠轉了轉,道,“我過來許願的。”
聽齊思說是來許願的,趙無心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行了,別裝了。”趙佶揉了揉眉心,詳怒道,“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齊思“嘿嘿”笑了兩聲,也不辯解,在趙佶的示意下坐在了一旁。
那老道士看著齊思微微笑著說道:“你這少年倒是有趣。”
趙無心哼了一聲:“這就是個小猴子,皮實得緊,原來是陛下的學生,所以才敢肆意的敲詐老道?”
齊思面不改色的說道:“什麽敲詐啊這麽難聽,買賣買賣,有買才有賣,您要是不樂意,我也沒辦法不是?”
“臭小子,不得無禮!”趙佶呵斥了一句,對趙無心道:“皇叔,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吧,以後想喝酒盡管跟這臭小子拿,不用客氣。”
皇叔?趙佶居然喊趙無心皇叔?齊思呆了一下,我勒個去,難怪給他貢獻的影響力數值那麽高,原來還是皇家中人。
堂堂皇帝的叔叔,跑來道觀裡面坐道士?這是受了多大的打擊這麽想不開?
不過趙佶這話一說出口,一旁的老道士頓時就不淡定了:“陛下,道門清淨之地,酒肉之類的東西還是不要帶進來比較好。”
趙佶也想起這裡是什麽地方,頓時有些尷尬:“哈哈,道長說得對,道門清靜之地確實不適合喝酒吃肉,所以皇叔啊,你還是要克制一下。”
趙無心嘴角抽了抽,雖然他是趙佶的皇叔,這裡也不是什麽正式場合,但他還是不敢有什麽太過放肆的舉動,只是對那老道士不滿的說道:“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酒就是我的命啊,不讓我喝酒可不行,大不了我不在觀裡喝嘛。”
饒是這老道士養氣功夫好,也被趙無心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一天不喝看會不會有事?”
“真的會死人的啊師兄……”
趙佶輕咳了一聲:“道觀之內皇叔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不要讓小輩們看了笑話。”
齊思知道趙佶指的是誰,他只是在邊上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對這三人的對話充耳不聞。
趙無心看著齊思,突然笑了兩聲,讓齊思有些莫名其妙。
“事情就這麽說定了。”趙佶看了齊思一眼道,“硝石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但皇叔你可不能再將硝石給這個臭小子了。”
齊思一聽就急了,連忙道:“老師,這不行啊。”沒有硝石他拿什麽去做冰淇淋?沒有冰淇淋齊記的生意還不得受到更大的衝擊啊?
趙佶面色微沉:“什麽這不行那不行的?硝石對我道門有大用處,
不能讓你浪費掉。” 怎麽他就浪費了?他又沒有閑著無聊製冰造雪人,這不都是為了賺錢嗎?
“可是冰淇淋……”
齊思還想爭取一下,卻被趙佶給打斷了:“那只能你自己想辦法了。做生意都是末道,你有空多練練字,下次朕可要好好考校一番,你可別讓朕失望了。”
見趙佶這條路走不通,他又看向趙無心,誰知那老道立刻閉目養神,對齊思求助的眼神置之不理。
齊思心裡暗罵一句,面上卻不露聲色很可惜的歎氣:“唉,這下子就沒有冰鎮的果酒喝了……”
趙無心的眼皮子動了動,最終還是睜開眼,瞪了齊思一眼,對趙佶說道:“陛下,暑月馬上就過去了,庫藏的那些冰留著也無用,不如都給這小子吧?”
齊思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動用那些他好不容易留存下來的硝石。反正再過一個多月天氣就該轉涼,冰塊也就不那麽急需了,最主要還是撐過這一段時間才行。
趙佶狀若無意的說道:“那些冰塊可都是工匠們費盡千辛萬苦才製成的, 就這麽白白的送出去,只怕那些大臣們會有意見……”
他這意思無疑很清楚了,讓齊思忍不住腹誹,堂堂一國之君,居然還貪圖自己學生的那一點點小錢??
齊思擠出一些笑容道:“老師放心,學生不會讓老師為難的,學生願意出一萬貫來購買。”
聽到齊思願意出一萬貫,趙佶頓時滿意的笑了:“朝廷現在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你能有這份心實在很難得,不過朕也不白讓你出這一萬貫,上次跟你說的朝散郎仍然是作數的,回宮之後朕就讓人將你的朝服和印件送來。”
“啊?”齊思撇撇嘴,這個官職上次趙佶就說過了,但是自己作死才沒有獲得,現在花了一萬貫又是這個官職,總感覺自己虧大了。
趙佶見他不是很樂意,有些明了:“你不想做官?”
齊思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學生不是這個意思。”能做官他當然不會拒絕,他可沒有忘記王閎孚和趙楷一直對他懷恨在心,雖然跟蔡京和高俅關系都還不錯,但王黼想要動他一個平民百姓還是輕而易舉的,有了官身就不同了,雖然跟王閎孚都沒得比,但是想要無緣無故的動他還是不那麽容易的。
趙無心這時在一旁突然出聲道:“陛下,他既不是太學生,也不曾參加過科舉,這朝散郎有些不妥,不如封他一個武閑職吧。”
文職容易受到很多文臣的詬病,但武職則不同,很多官家子弟都會掛靠一些武職在身上,雖然是閑職但起碼也是個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