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第一縷陽光撒在這片大地之上時,街道上已經人滿為患,這是流年村一年一度的大典,致敬盡禮,致敬先祖大能,拜求來年的好運氣,身體安康,家園興盛。
殺雞、宰鵝,煮熟後在其上橫七豎八的插些筷子,可就稱為“福禮”了,這都是要五更天陳列起來,並且點上香燭,放置在村中最大的廣場之上年年如此,今年也是如此。
對於這些程序魏凡早以熟記於心,此時此刻他還在家中吃著早飯,爹爹魏斌一個人一大早便去參與村祭活動,讓魏凡一個人在家靜一靜,以便更好的參加頓悟。
按照以往慣例,村祭會持續到中午十分,這次也不例外,當魏斌推開屋門,發現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已經擺好。
“不是要你什麽都不做,隻要調整好狀態嗎?”魏斌假裝發怒,其實心裡很溫馨,有這個兒子他此生足矣!“小凡,一會吃完飯就去村長家集合,由他帶你們一同前往族跡。”
這族跡就是先祖隕落之地,平時都被封印著,隻有族祭之時方能破開封印。
“嗯,好的,爹爹。”魏凡點頭答應。
“哎呦,我說這是誰呢?”聲音來自不遠處,樹蔭下被一群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的柳尚。“嘖嘖,我們魏家大少爺,也過來了。”
魏凡吃過飯,清洗、收拾好餐具後,飛快趕到村長家門口。烈日炎炎,魏凡滿頭大汗,似是剛從水中撈出一般,上衣早已經被汗水所浸透。魏凡根本沒有用正眼瞧柳尚一行8、9人。他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下周圍情況,此時在村長家的門外,已經匯聚了約20多人,除去柳尚一行人外,其余10來人,三三兩兩分散開來。魏凡沒有湊入任何群體中,隻是找了一片靠邊較偏僻的陰涼等待村長出現。
見到魏凡沒有搭理柳尚,他的那幾個小弟顯得憤憤不平,特別這個素來愛出風頭、顯能耐的胡闖,他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想法,開始挑起事端:“我說魏少爺啊,我大哥招呼你呢,你幹嘛不說話?是啞巴了還是耳朵聾掉了?”他故意東張西望,“哦,原來是唐家小姐沒有在你身前,你還是怕我們老大,叫你學狗玩穿襠啊。”說著帶頭笑了起來。
流年村村子不算小,但是人們傳播消息的速度簡直驚人,就拿那日魏凡胯下之辱這個消息來說,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家喻戶曉,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後的笑談。所以如今被胡闖再次提及,大家腦海中不約而同再次出現了那日場景。
即便是定力很好的魏凡,此時此刻臉青一塊紫一塊,陰晴不定,他一直在深呼吸,嘗試平複心情,但是感覺到周遭投射過來的目光之時,心中五味雜陳,感歎世態炎涼。果然在這靈廣大陸之上叢林法則體現的淋漓盡致,優勝劣汰是唯一的主旋律,實力為尊全憑拳頭的大小來說話。
就在魏凡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之際,想要出手來證明自己的拳頭不比任何人弱之時,一句呵斥之聲,自村長房屋之中穿透而出,“再有聒噪者、無事生非者,我便取消其頓悟的資格。”此話一出,現場果然寂靜下來,村長的權利之大,他們都是有目共睹,這些年村長由於年事已高,所以對村子中發生的一些事情,選擇睜一眼閉一眼來處理。魏凡見柳尚、胡闖一行人閉嘴保持絕對安靜後,自己握緊的雙拳,也逐漸松開了。
村長雷嬴緩緩出現在這些少年們身前,用著與剛才截然不同的語氣大家打著招呼,
“小家夥們,時間已到,大家跟我前去封印之地進行頓悟去吧。”20來名少年前後簇擁著雷嬴,更有兩個懂事的女孩子分左右攙扶著他,一行人向村子北面那片叢林深處走去。 叢林中,透著寂靜,抬頭仰望,陽光正透過樹葉間的林蔭照射下來,像繁星在空中閃爍,有些刺眼,卻十分晶瑩美麗,透著不可捉摸的靜謐。照射下來的光影,若隱若現的左右悠揚地晃著,那躲在灌木後的野兔,用迷茫的眼神張望著四周,不知是要出來覓食還是來附近欣賞這唯一一片嫩綠色的風景,從這頭的樹林往那頭望去,無盡的綠色又顯得有些空洞,本應是含苞待放的嫩芽,卻被那仿佛刀刃般的風摧殘著慢慢地墜落在地。
沿著這林間小路行了一段時間,但是具體走了多久,沒有人曉得。眼前的景色全然一變,兩旁原本雜亂品種的樹木全都變成了粗壯、高聳的松樹,這些高高挺立的松樹如同一把利劍, 直插天空,穿過雲霄。
就在此時,村長雷嬴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好了,孩子們,你們已經到達封印之地,請你們獨立完成頓悟吧。切記要獨立完成。”說完話,眼前村長的樣子逐漸消失,就連在其身旁兩側、攙扶著他的兩名少女,也都是在村長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才發現那不是真正的村長,而是一種幻像。
也就在此刻,少年們當中開始炸開了鍋,特別是像柳尚等少數幾個去年參加過頓悟的孩子來說,更為驚奇。原因則是,每一年這頓悟的形式都不一樣,所以有以往經驗或者道聽途說之流,在這裡都沒有任何資本,反而以平常心態、嘗試心態、體驗嘗鮮心態的人來說,無疑不是件好事。
“疑神疑鬼,故弄玄虛,看我的。”說出此話的人自然就是之前的那個胡闖,但他也不是魯莽之人,自顧自的分析道,“這裡應該是虛幻的鏡像,隻是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法,在咱們不知不覺將咱們帶入進來的。所以,你們看!”只見他抬起一條腿,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狠狠地向旁那最粗的松樹一腳踹下,只見他腳剛與樹乾接觸,清脆的“哢嚓”聲伴隨而來,再然後一個觸目驚心的場景出現在大家眼前,原本以為這大樹被他一腳踹斷,不料大樹紋絲不動,就連一點擦痕都不曾留下,而胡闖的身體則是倒飛而出,伴隨著他一聲慘叫,看來這腿是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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