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堡的建立者是蒙大拿皮草與煙土貿易公司,但這並不代表海倫娜就隻有一支獵皮隊,事實上海倫娜有名有姓的獵人足有好幾百人,單憑蒙大拿公司的財力可不足以養著這麽些狗膽包天的大老爺們吃吃喝喝。
更多的時候閑散獵人們不是自己拿著槍和幾個好友進山打獵,就是接些煉皮製皮的工作混點酒錢。
總的而言,海倫娜堡的獵人們相互之間多少都相識,那怕沒說過話,但肯定都曾經在酒館打過架。
然而今天海倫娜的大門前,一支陌生的獵隊卻點齊了人馬,全副武裝的集結起來。海倫娜的人們隻能認出獵隊領頭的那人是蒙大拿公司的執掌人安德魯,和在他旁邊的分別是他副手馬克和冒險家休。
至於其他的人,除了幾個熟面孔外,這支獵隊絕大多數都是群沒見過的陌生人,而且硬底的大靴子,加偶爾露出一角的短柄左輪手槍,都顯示了這些人的身份絕不是什麽職業獵人。
圍觀人群裡忽然的一陣騷動,一個披著大衣的中年人撥開眾人快步跑向了獵隊。
“傑森?你怎出來了?”騎在馬上的馬克皺了皺眉頭開口問到。
叫做傑森的男人也是海倫娜的熟人,他是安德魯幾十年的老夥計,一直以來蒙大拿公司的獵隊隊長,隻是自昨天回來起,這位老獵手就一直精神恍惚,此時本應該在屋舍休息才是。
“你們這是什麽情況,安德魯,你要親自帶隊嗎?”傑森臉色憔悴憔悴的問到。
“傑森,你的精神不穩定,你需要休息。”休走到傑森身旁拍著他肩膀說到,不過傑森推掉了休的手,大步走到安德魯的馬旁,對安德魯說道:“不,安德魯,你還是讓我去帶隊吧,你沒有經驗,會被印第安人乾掉的。”
“傑森,你的狀態帶不了隊。”安德魯的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好,不過還是執意要親自帶隊。
傑森見安德魯不答應,話風一轉說道:“那就讓我也跟上吧,至少這樣你們會多個人手。”
“不,傑森!傑森!”傑森說完便轉身跑回房裡拿槍,對安德魯的叫喊充耳不聞。
片刻後,穿戴整齊的傑森牽著匹馬拚入了隊伍,雖然安德魯和休等隊伍的領頭人不讚同,不過在傑森的執意要求下,隻好讓他和隊伍一起出發。
待獵隊再次整合好後,隊伍穿過大門走向了河邊準備登船,而圍觀的人群見隊伍離去,慢慢也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隻有幾個為獵隊送行的人還在目送他們登船。
不過其實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剩下的人幾乎都在有時無意的偷瞄著他們中的一個印第安混血兒,也許是對這個混夾在他們中的“野人”側目,也可能是另有所圖,但這些人不多久便慢慢的走向了各個方向,不再聚集在大門口。
“神啊,請保佑我爸爸。”那印第安混血兒自言自語地說完,戀戀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走向了餐館,他今天還有自己工作。
“霍克,喂馬的水槽該洗了,你一會添完草料就洗水槽吧。”中年的餐館老板打開窗喊到,名叫霍克的混血兒應了一聲,然後走向草倉去拿喂馬用的草料。
把草料堆滿了食槽,又把寄養在餐館的兩匹馬牽到食槽,霍克這才拿起用鐵線做的大刷子,拖著已經放空水的水槽走到井邊賣力的刷洗水槽,縱然冷水和刷子頭讓霍克手指生疼,但他還是仔細的把槽裡沾著的口水和泥巴刷下來。
為餐館打理R,
這是一份辛苦且肮髒的工作,有時更得忍受粗暴的騎手那或重或輕的打罵,但是習慣了被另眼看待的霍克還是很珍惜這份工作,畢竟餐館的老板對他還不壞,在父親出外帶隊的時候,餐館不單是給了他每天半美分的工資,更是照顧他吃飯和居住的家。 餐館的熟客都是曾經和父親進山獵皮的獵人,雖然也有因為他的種族而不喜歡他的,但是更多的時候,這些大叔們還是會拍著他的肩膀叫他一聲:“小霍克!”而每到這時霍克也會回報他們一個微笑。
對於有的人而言,隻是願意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是帶著不屑的喊他一聲“小野人”已是一份難得的尊重。
刷到了一塊有些頑固的汙漬,費了不小勁還是刷不下來的霍克悄悄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看到後他伸出了一指頭,一股小旋風在指尖高速旋轉,隻是一接觸便把那汙漬輕松削掉,甚至被旋風削過的部分木頭顏色都要淺上一些。
看到了“小法術”成果的霍克散去了旋風,再次看了看左右沒人察覺後,像隻偷到雞蛋的小狐狸般笑了起來。
“有這樣的掌控力,看來你爸爸的擔心是多余了。”冷不丁的一句話把霍克小狐狸直接嚇炸了毛,他見了鬼似的轉過頭,看見昨天他在餐館認識的一個孩子,霍克嘴巴有點不利索地問到:“奧......奧斯頓,你,你們不是昨天離開了嗎?”
“有點事情,所以你爸爸拜托我們看著點你。”奧斯頓說著走到了霍克面前蹲下,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到:“免得刮大風把海倫娜給吹上天。”說著他還衝霍克的手指努了努嘴。
“這......這......這個是......”霍克舉著自己的手指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這個時代的人對巫術本身可是極度反感。
“嘿,夥伴冷靜點,我不是敵人。”奧斯頓舉起雙手急忙說到,霍克這一情緒緊張,圍繞他身邊一圈的空氣都開始轉動了起來,看這意思不趕緊喊住他,一會就要直接吹起龍卷風了。
“嘿,嘿!霍克!噢好吧,吉米!”奧斯頓無奈的發現霍克一點沒打算聽自己的解釋,隻好上最後手段--叫人了。
“噢!好吧!霍克!看這邊!”聽見呼喚探出頭的詹姆士看了一眼就讀懂奧斯頓的表情,一躍而出把霍克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然後伸出右手,三根骨爪刻意的緩慢刺出,疼痛讓他臉都皺一起了,不過還是盡力擺出個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
“你......你也是......”霍克看見詹姆士的爪子一愣,精神渙散下四周的空氣一濟,感覺到霍克停止了能力的奧斯頓暗自松了口氣,拿出小刀在自己手臂上輕輕劃一道口子。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霍克。我們是來幫忙的。”奧斯頓邊說邊展示自己的手臂,本來就不重的傷口瞬間複原,看的霍克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此時同樣在揉眼睛的還有一直在遠處監視霍克的槍手,雖然計劃上對霍克下手是天黑以後,不過他們的老大在臨走前,還是謹慎地安排了人手去監視霍克,以免計劃中霍克方面出現什麽問題。
這不,問題就來了,而且這問題相當的不小,霍克身邊剛才卷起了不自然的大風,而且又跑出兩個孩子,一個手上長出了尖刺,另一個手上劃道口子一下就好了,無法理解的事情是最可怕的,而現在負責監視的這家夥就感覺快嚇尿了。
他此時想的就是自己必須告訴強尼這些家夥都是小巫師,不然按照原計劃去惹怒他們的話,單是那個不死之身的小孩再拿把槍就夠滅掉他們了。
想到這裡,他也不監視了,急匆匆地轉過身就要往回跑,不過他站的位置是條巷子裡,剛一轉身,上方一個黑影就從天而降正對準他後背。
一聲悶響過後,維克多雙腳蹬在這人的後腰,兩雙手用指甲深深的刺進了他喉嚨裡,鮮血一瞬間湧進喉嚨堵住了氣管,徒勞地嘗試著呼叫了兩聲,但叫不出聲音,身體抽搐了幾下後死屍倒地。
而維克多呢,無聲無息間殺死了個大活人,維克多眼裡殺人時的戾氣退去,有些迷茫的看向自己的雙手,甚至試過伸縮了一下爪子,默然無語。
“維多,怎麽了嗎?”奧斯頓的聲音響起,維克多混身打了個哆嗦,回了回頭說到:“沒什麽,這家夥想去通風報信而已。”
“呵,你不是說不管這事嗎”奧斯頓笑道,剛才感觀裡發現這裡有情況所以過來查看,結果就看到維克多背對自己,細一思考知道維克多這是放心不下所以跟來了,便打趣的說到。
但維克多沒理會奧斯頓的說笑,沉默地盯著雙手看了半天才緩緩說到:“奧斯,你知道嗎?原來殺人......和殺死條狼差不多。”奧斯頓聽得一愣,然後才留意到巷子深處躺著具屍體,而且鮮甩了兩邊的牆上都是。
“終於還是來了。”奧斯頓心中暗歎口氣,和維克多和詹姆士二人相處三年後,除了三人的間感情變深以外,也讓奧斯頓深刻體會到維克多的剛愎,和詹姆士性格中不羈的部份。
自從確定維克多和詹姆士就是後世的金鋼狼兄弟, 奧斯頓就做好心理準備未來的維克多終會變成殺人如麻的壞蛋,詹姆士要變成煙不離口的髒大叔。
也許命運的玩笑導致了他們兩人的日後走向對立,但是家庭的影響其實早早的在兩人性格裡刻上了他們未來的符號,對於這些奧斯頓作為一個比他們還年幼的孩子根本無能為力。
縱然有成年人的記憶,對未來的認知和超越凡人的天賦,但此時的他終究是個孩子,一個人的力量大小除了心靈與智慧外,更不能忽視現實的肉體影響,奧斯頓的出現也許可以改變他們未來的命運,但是卻無法把他們變成聖人。
當在營火旁聽到維克多說他親眼看著父親掐住母親的喉嚨大笑時,奧斯頓就意識到了終有一天托馬思(維克多幾人的生父)刻烙在維克多心中的暴力因子會把維克多推向無止境的暴力。
對此奧斯頓無力去阻止,畢竟他不是什麽能三言兩語就能把人說得痛改前非的大演說家,他隻是有一副不會生病受傷的好身體,實際上卻連維克多要動手時按住他都做不到。
“維多,你殺死他了?”奧斯頓沉聲問到。
“是啊,一鬧旅V皇撬忠蛔ゾ徒崾恕!蔽碩嘈α誦λ檔劍還濾苟俑芯醯剿納粼詵⒍丁
“好吧,那麽我們接下來就要做那件事了。”奧斯頓滿臉嚴肅邊說邊走上前。
“什麽事情?”維克多問到。
奧斯頓看了看屍體的狀況,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還是繃著臉說到。“就是我們要去了解一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