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紹寧、霍達、歐陽達帶著一隊人剛來到南京城聚寶門,便被阮大鉞帶著董志寧等近衛軍攔在了前面。
阮大鉞面帶微笑:“管閣老,霍侍郎還有歐副憲,你們這麽急匆匆地趕著出城是要做何事,陛下現已回宮,選妃之事還未結束,爾等也有閑心在這暑熱天氣出城?”
“阮閣老,你這是要幹什麽,我們去何處還需要向你報告嗎?”
管紹寧心裡也有些害怕起來,但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直接參與端文學社大鬧端門與高府之事,因而他還是有信心認為陛下朱由檢要治罪也還治不到他頭上。
“吏部左侍郎陳士鼎揭發,東閣大學士兼領禮部尚書也就是管閣老您密謀勾結端文學社顧林等人禍亂朝綱,篡奪兵權,也還有意幫助建奴奸細與太子一派的人成事,鄙人已奉命節製三營人馬,戡平爾等亂黨!”
阮大鉞說著便大聲一喝:“拿下!”
頓時,便有跟隨而來的五城兵馬司的人先走了出來拿人,而近衛軍則不拿人隻警戒在左右。
“閣老,看來陳士鼎將我們都出賣了,不如直接衝出去!”
這時候,霍達大聲一喊,就命令麾下家丁抵抗這些五城兵馬司的人,而他本人則拉著管紹寧急忙往外跑,左副都禦史歐陽達也忙跟在後面。
砰砰。
槍聲接連響起。
霍達曾做過蘇淞巡撫,有維持地方治安之兵權,麾下所養家丁也頗有戰力。
但在此時,這些企圖抵抗五城兵馬司的霍府家丁在還未近身肉搏時,近衛軍手裡的火槍便已將這些霍府家丁射殺在地,整個城門口彌漫起濃烈而又嗆人的白煙。
與此同時,守在城門處的近衛軍第二軍其余各營的官兵也舉起槍來,排陣對著管紹寧、霍達、歐陽達等人面前,且槍口朝下開了槍,在石板地面打起道道深坑來,飛濺的石屑直接打在了管紹寧等臉上,管紹寧等人隻得後退。
何新則站在城門上喊道:“奉陛下諭旨封鎖南京城防,官紳嚴禁出城,管閣老還請回去,若想硬闖,休怪本官不客氣!”
管紹寧不由得喟歎一聲,而霍達也無奈的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歐陽達則大叫一聲想要去撞牆自殺,但剛跑到城牆邊,正要撞時就卻是先把手伸了出去,無奈地把腦袋輕輕地碰了一下:“我還不想死!”
阮大鉞下了馬,拔出刀來,直接走到歐陽達這裡來,一刀捅進了這歐陽達胸膛中:
“歐陽副憲,本官幫你一把,想死還不容易,陛下已經旨意,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爾等亂黨直接殺之,不必審訊不必問責。”
說著,阮大鉞便朝霍達走了過來,臉帶陰狠之笑:“霍達,你不是想殺阮某嗎,還想罷免阮某嗎,很可惜,阮某沒有被罷免,倒是你,如今得需要本官送你一程!”
阮大鉞說著就一刀捅進了這霍達胸膛之中,頓時這霍達便已經鮮血直流。
而一旁的管紹寧則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饒命。”
阮大鉞懶得再看管紹寧一眼,將帶血的刀往地上一丟,便轉身而走:“亂刀砍死,處理乾淨點,不要影響百姓們進城買賣,等會還得去處理那幫太子黨。”
話剛一落,五城兵馬司的官兵便舉起寒光閃爍的刀朝管紹寧身上砍了過來。
剛剛位極人臣的管紹寧也不會想到在成為閣老未到一月之時便落得個被亂刀砍死的結局。
……
“凡著白花標記者皆以白衣教亂黨殺之!水影庵、樓月觀等處立即包圍,不得放走一人!”
近衛軍官兵在一日之內迅疾地撲向了南京城內各處白衣教聚集之地,
而阮大鉞也帶了一協近衛軍正規矩和五城兵馬司的官兵朝兵部右侍郎葉浼振的府邸趕來。但等到阮大鉞趕來時,卻已有一批青袍或藍袍低級官員和葉浼振這個高級官員一起跪在了葉府門前。
“微臣等自知罪孽深重,但望陛下勿責怪太子!”
葉浼振更是先站了起來,朝阮大鉞說了一句就先拔刀自刎,鮮血灑在了長空,而此時一官員則朝阮大鉞大吼一聲:“奸賊!今日譚某必殺你!”
說畢,這姓譚的官員就拔出袖中匕首朝阮大鉞殺了過來,阮大鉞大袖一揮,便是兩名五城兵馬司的官兵舉起長矛過來,而這譚某走在半路中見到這長矛則停了下來,一名禦史官見此更是大喊了起來:
“我們要見陛下!我們要見陛下!”
“你們這時候想起來要見陛下了,一個個眼高於頂的家夥,打著為太子登基的名義行奪權奪利之舉,甚至還妄圖利用邪教與亂黨造反,膽子挺大!”
阮大鉞說著將手一揮,他自然不是王承恩那麽寬厚,他雖是文官卻比閹人還恨文官,因而直接說出了四個字:“全部殺掉!”
頓時,五城兵馬司的官兵便直接長矛刺了過來,那名姓譚的官員也沒了本只是後退了一下,一腔孤勇消失不見,此時則只有一腔恐懼忙往後跑,卻被官兵們的三根長矛刺穿了胸膛。
而那麽嚷著要見陛下的禦史也被直接削斷了腦袋,半個身子倒在地上汩汩冒血。
其余支持太子想人多的陣勢逼迫阮大鉞退步的官員此時也都被相繼砍殺。
“想逼迫本官,真是想得簡單,本官何時怕過你們,陛下既然讓本官掌三日之兵,本官便讓你們嘗嘗刀劍的厲害!”
阮大鉞笑著的時候便趕去了東廠。
而此時,水影庵與樓月觀等白衣教聚集地的白衣教教眾也被近衛軍官兵全部剿滅。
多處地方更是被直接燒毀,大火延綿一日一夜而不絕。
至此,阮大鉞和王承恩一起帶著土國寶與陳士鼎兩人來到了朱由檢面前:“陛下,所有亂黨邪教皆已除掉,陳士鼎與土國寶所揭發與供出之人也已全部扶誅,現唯獨只有陳士鼎與土國寶兩人未處理,請陛下決斷。”
“陳士鼎枉為人臣,雖頗有悔改之意,但已上對不起朕,下對不起父母,賜其自縊!土國寶身為漢臣,卻投降滿清,如今更是助賊滅家國,罪大惡極,凌遲處死,賜三千刀,以祭軍旗!人頭送於洪承疇!”
朱由檢剛說完,陳士鼎就先跪了下來:“陛下,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