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反問著說:“帳不能這麽算,除了經濟價值,我們還必須要考慮到其他因素!
你們注意到沒有,現在保加利亞同俄羅斯的貿易中,現在保加利亞是屬於入超的一方?
如果沒有之前的移民,消耗了大部分資金,掩蓋了這一問題,那麽長時間的對俄貿易順差,即便我們和俄羅斯帝國是盟友,時間久了仍然會發生問題,你們考慮過沒有??”
眾人臉色大變,這確實是一個大問題,如果不能妥善處理,未來的保俄關系必然要大受影響!
現在保加利亞從俄羅斯帝國進口工業原材料,又向俄羅斯帝國銷售工業產品。
因為簽訂了貿易協定,雙方都是享受的低額關稅,保加利亞的工業品,才能夠憑借價格優勢和列強競爭。
但是毛熊的便宜,又豈是那麽好佔的,時間一長再好的關系也會發生矛盾,俄羅斯總不能讓保加利亞一直佔便宜吧?
現在沒有人提出來,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移民,保加利亞政府向俄羅斯帝國支付了大量的費用,衝抵了貿易逆差。
俄羅斯貴族老爺們,從中獲利了!再加上保加利亞需要的移民素質低下,在俄羅斯帝國和廢物差不多,留在國內都是添亂的,走了反到是有利於緩解國內矛盾。
另外俄羅斯帝國還希望通過移民,影響保加利亞的內政外交,慢慢同化保加利亞,所有的這些因素加了起來,才是俄羅斯政府大開綠燈,一直沒有提出異議的根源!
盡管不想承認,但是問題擺在了眼前,大家也不能不重視,現在俄羅斯帝國對保加利亞的發展太重要了!!
現在眾人自認為弄明白了,斐迪南為什麽一定要堅持保加利亞化了。不就是為了防止保加利亞被俄羅斯帝國吞並麽?
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一股歷史責任感油然而生!該怎麽辦呢?移民是短期性的,如果沒有別的辦法,那麽俄保兩國貿易矛盾,早晚會激化!
斐迪南忽然發現,好像把問題說的太嚴重了,嚇到人了!正準備在說些什麽,契科夫突然開口說:
“大公閣下,短期內我們可以靠移民來平衡貿易順差,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是否可行放棄某些行業,作為貿易順差的平衡點?”
斐迪南點了點頭,如果不是知道未來的走向,他多半也會采用這個辦法,平衡貿易順差,比如國內停止采礦,改從俄羅斯帝國進口等等!
“不用太過擔心,以保加利亞目前的發展速度,對人力的需求量還很大,至少五年內,我們都必須要大規模的引進移民!
五年時間,足夠我們找到新的辦法,來解決貿易平衡這一難題!”
眾人突然明白了過來,為什麽大公要在這個時候,發動保塞戰爭;又為什麽要堅持驅逐塞爾維亞人了!
一旦保俄發生貿易衝突,必然會引起國內的動蕩,經濟危機全面爆發,打斷保加利亞的發展之路。
但是保塞戰爭,卻把這一危機延長了五年,新增的土地開發,又推動了保加利亞經濟接下來的發展!
一連串的誤會之下,斐迪南在眾人心中的映像,被無限的拔高了許多!
“大公閣下,那麽我們接下來的戰略是??”康斯坦丁求教的問
如果不是怕被人當成了怪物,斐迪南早就準備,告訴眾人打算在希土戰爭中大撈一筆!
現在既然首相問了,當然可以說了。不過怎麽說,也要考驗技巧,
既要有說服力,又不能暴露先知先覺的能力! 斐迪南沉思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站起來說:“你們看牆上地圖,現在和我們接壤的國家,共有三個塞爾維亞、羅馬尼亞、奧斯曼土耳其帝國!
塞爾維亞就不用考慮了,剛剛才打完,能拿的都拿到了,剩下的除非是奧匈決定吞並塞爾維亞,才會把那些麻煩的地方丟給我們,不然是不用想了!
然後再看羅馬尼亞,被奧匈帝國和俄羅斯帝國夾著,即便是他們的土地肥沃,但是現在仍然沒有發展起來,就知道和列強做鄰居,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而且向羅馬尼亞擴張的風險太大,奧匈和俄羅斯兩大帝國都對他虎視眈眈,我們加入進去變數太大,羅馬尼亞一旦被瓜分,我們就要自己承受這份壓力了,現在的保加利亞還沒有做好準備!
後面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是什麽貨色大家都清楚, 即便是蘇丹進行了一些變革,還是改變不了他們山河日下的本質!
國內的民族矛盾,就將他們折騰了個半死。他們現在每過一天就虛弱一分,表面上看來還是一個大帝國,實際上根子裡早就爛掉了!
再看看巴爾乾的地圖,整個巴爾乾半島,除了保加利亞、塞爾維亞、希臘、黑山外,都是奧斯曼帝國的領土!
和我們相近的馬其頓、色雷斯、伊斯坦布爾、塞薩洛尼基、科索沃等地,如果我們能夠吞並這些地區,保加利亞的領土面積可以直接擴大兩倍!
那麽接下來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製約我們工業發展的原材料短板,都可以獲得補全!”
斐迪南沒有保留,直接一股腦的倒了出來。至於會不會泄露出去,斐迪南表示,如果內閣的成員都不可靠,那保加利亞什麽也不用幹了,老老實實的種田等死吧!
聽了斐迪南的戰略構想,眾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不怪他們見識淺薄,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虛弱,還要等亞美尼亞人在君士但丁堡發動叛亂後,才向全世界暴露了虛實!
然後希臘人才會在克裡特島危機爆發後,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自信滿滿的向土耳其人宣戰。
只可惜希臘人看出了土耳其人的虛弱,卻沒有發現自己其實更加虛弱的本質!
然後一場比爛的戰爭爆發了,希臘人毫無疑問的戰敗了,但是虛弱的奧斯曼帝國也沒有精力去尋希臘人的晦氣了,國內的矛盾逼著它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