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的出生,對斐迪南來說,帶來的也不僅僅只是歡樂,還伴隨著一大堆的麻煩事!
一個名字就能讓斐迪南摳破頭皮,名字不是亂取的,他還賦予濃厚政治意義。
是取德國風格,還是俄國風格,乃至是保加利亞本土風格都會影響保加利亞政壇的風向,需要斐迪南權衡利弊。
如果說名字還可以應付,那麽宗教信仰就更加頭疼了。斐迪南是天主教徒,保加利亞的主要信仰偏偏又是東正教,讓小家夥皈依哪個宗教,才是真正的麻煩!
選天主教吧,東正教的民眾心裡不滿意;選東正教吧,天主教徒又不滿意,估計很多人還會懷疑斐迪南信仰的虔誠性!
即便現在已經不是中世紀了,宗教信仰在歐洲仍然佔據了十分重要的地位。
對斐迪南來說,被懷疑信仰不虔誠是十分嚴重的政治危機,即便是不會動搖他的王位,但是各方的責難也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歷史上那位“斐迪南”就吃了這方面的苦頭,因為兒子——鮑裡斯三世的信仰問題,直接和他叔叔費蘭茨-約瑟夫一世絕了交,還有和一幫親戚朋友翻了臉!
被逼無奈的斐迪南不得不使出拖字決,直接交給小家夥自己來決定,讓小家夥來一次類似的抓周儀式,自己來選則信仰,為此他的母親和妻子還展開了一場寶寶信仰爭奪戰!
沒辦法現在還是19世紀,歐洲大陸上的宗教信仰氣氛還是很濃厚的,遍地都是信徒。
看自己母親和妻子的反應就知道了,為了寶寶信仰問題她們可是一直僵持不下,斐迪南去調解,還被兩人聯手抨擊他信仰不虔誠!
為此,斐迪南不得不選擇和稀泥,盡管為此很多人都不滿,不過斐迪南以“讓上帝來選擇”為由,堵住了大家的嘴。
盡管各方都不滿意,但也都能夠接受,畢竟是上帝抉擇麽?作為上帝的信徒,是不會質疑上帝的決定的!
這也是斐迪南現在的地位已經鞏固了,不然少不得像歷史上一樣,讓小家夥皈依一回東正教,以獲取人數更多的東正教徒支持!
相比宗教名字就要簡單得多了,斐迪南直接以自己的名字給他命名,叫小斐迪南,寓意著繼承他的家業,這也相當於對外界宣布立小家夥為皇儲了。
反正小家夥也是他的長子,按照歐洲的傳統,正常情況下小家夥的王冠是戴定了。
這回要好很多,至少獲得了家中的兩個女主人一致認可,畢竟這種事在歐洲王室也發生過很多次了!
一世、二世……十幾世,這樣延續的王冠很多,再多一頂斐迪南幾世也沒有什麽接受不了的。
敲定了兩件大事,斐迪南在妻子和母親衝滿殺氣的眼神下落荒而逃,一連幾天都是繞道走,連去看小家夥的次數都少了。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斐迪南決定進行一次全國性的巡遊。其實去年他就有這個打算了,不過考慮到各地還不穩定,將時間壓到了現在。
名義上是巡遊全國,實際上斐迪南也只能跑有限的幾個地方,至少在鐵路沒有通車前,他是不可能全國都跑一遍的。
不然從現在出發,到下個世紀,估計他都還在路上。
從索非亞出發,沿伊斯克爾河前往普列文,再乘火車前往錫利斯特拉,再到多布羅,然後乘船沿黑海一路到君士坦丁堡。
再從君士坦丁堡出發,經埃迪納爾前往斯利文,又經普羅夫迪夫返回索非亞。
顯然,這只是斐迪南全國巡遊的第一期路程,除了去君士坦丁堡外,其它的時候大都在保加利亞原來的地界兒打轉。
這很符合斐迪南怕死的性格,如果不是君士坦丁堡政治意義太大,他都不打算去。
這次巡遊的目的是視察全國的工業發展,君士坦丁堡早在戰火中就遭受了重創,現在有個鬼的工業。
廢墟中到是有許多工業殘留,但是想要恢復過來,不知道還要多久。不過城外的工業到是保存了下來,可惜大都是傳統的手工業,現在正在進行產業升級。
……
金秋十月,碧空如洗,涼爽舒適。路邊的野花隨風搖擺,似乎在向行人訴說著什麽。
此時,斐迪南再次從索非亞出發,開起了第二次全國巡遊。和上一次出遊不同,當時保加利亞的工業才剛剛起步,幾乎是一片空白。
此時,保加利亞各地的工農業發展,已經初具規模了。水利工程四面開花,公路網絡縱橫交錯,工廠拔地而起,一片欣欣向榮之色。
普列文位於多瑙河平原圖切尼什卡河畔,是保加利亞富饒的農業中心之一。同時紡織、陶瓷、水泥、煙草、罐頭等工業,在最近幾年也發展了起來。
是保加利亞“二五計劃”的投資重點之一,也是斐迪南此次視察的第一站。
從數量上來看,普列文州工業總投資高達七千多萬列弗,這已經超過此時黑山王國的工業總量了,在保加利亞的工業體系中,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望著一排排高高聳立的煙囪,向天空中排著濃濃的黑煙,與四周一望無垠的麥田十分的不協調。
斐迪南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頗有幾分視察不合格鄉鎮黑工廠的意思。
不過,這是19世紀,這些在後世連鄉鎮小企業都要淘汰的東東,是當代最先進的生產力。
不時還有官員,向斐迪南介紹某某采用了法國的先進技術,又或者是采用了德國的先進技術,還有采用英國先進技術的……
即便是斐看不出來,這些東東先進在哪裡,不過他還是用招牌式的微笑回答,令介紹的官員熱血沸騰!
好吧,所謂的裝B打臉,他是沒有機會領教了。凡是斐迪南所到之地,都是提前通知了,安全措施不知道裡裡外外一共有多少層。
想要去看看民間的生活,還是算了吧,斐迪南的膽子一貫很小。歷史告訴了他,電視劇都是騙人的,凡是玩微服私訪深入民眾之間的,最後都死得很慘!
尤其是進入了熱武器時代,不管他在保加利亞的威望有多高,想刺殺國王的人,從來都沒有缺過。
遠的不說,歷史上一戰的導火索,不就是奧匈皇儲那個倒霉蛋,想要玩親民麽?迎接他的不光只有鮮花和掌聲,還有飛來的子彈!
在他之前,塞爾維亞國王亞歷山大一世、希臘國王喬治一世,都是裝逼過了頭的典型,用鮮血教育給世人上了一課!
好好的國王不當,偏偏要去深入民間,結果好了,都提前見了上帝。
這可不是歷史書上說的那麽簡單,基本上一個君王只要自己不做死,被成功刺殺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就像斐迪南出行,方圓數裡都被戒嚴了,數百米內更是生人勿近,這要是還能有刺客闖進來,那絕對是命裡該絕!
實際情況怎麽樣,斐迪南早就通過各種渠道了解的是一清二楚了,親自出來看看,只不過再確定一遍,或者說是為了督促官員更加努力。
一路走來,斐迪南都沒有遇到過什麽異常情況,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其它的東西可以作假,道路兩旁的農田絕對是做不了假的。
更何況,斐迪南的出遊也是突然定下的,所過之地也只是提前兩三天通知的,以當時的條件,地方政府最多能夠搞一次大掃除,除此之外估計啥也乾不了。
斐迪南的好心情,直到君士坦丁堡才打住。此時,這座國際性的大都市,用廢墟來形容,應該更加確切!
斷壁殘痕,昔日壯麗的高樓倒付在了塵土之中,曾經輝煌的文明都在它的坍塌中遭到了毀滅!
此時,還有大群的工人正在辛勤的勞動著,努力的清理著廢墟,為重建這座城市而努力。
毀滅也是新生的開始,多少歷史名城在戰火中毀於一旦,此刻斐迪南已經決定要重建這座古老的城市。當然這是未來的事了,現在它的作用更多的是軍港!
斐迪南沒有在君士坦丁堡久留,在接見了俄國黑海艦隊的高層後,就匆匆離開了。
現在這裡還是俄國人的地盤,既然決定交給俄國做軍港,斐迪南做的很徹底,連城市管理人員都沒有派。
所以現在重建君士坦丁堡的重任,就落到了俄國人身上,看上去他們似乎很樂意接受這份重擔,除了效率低了一點,其它的做的還是很不錯。
離開了君士坦丁堡,斐迪南再次踏足了斯利文新區,這座新崛起的城市,完全都是在斐迪南一手推動下建立的。
城中的一切產業,都和斐迪南脫不開關系,這裡面無論是房產還是物業,都是他的產業。
弗蘭茲眉飛色舞的介紹著:“陛下,斯利文開發區建立以來,發展迅速,現在已經保加利亞排名前十的大都市了。
現在全城共有大小企業兩百三余家,各類工廠一百二十余家,擁有工人二十余萬人。
光我們玫瑰集團打造的玫瑰產業鏈,就擁有配套工廠十三家,工人八萬余人,囊括了從玫瑰花種植,一直到加工為成品推向市場其中的全部工序!
……”
此時的弗蘭茲已經被任命為開發區區長了,是保加利亞唯一一個以商人身份出任城市管理者的人。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是斐迪南的家臣,不然想要這樣跨界發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斐迪南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你們松來的保健品不錯,太后和王后都很喜歡!”
直接用最優質的玫瑰精油做保健品,這麽奢侈的事,也就只有斐迪南能乾得出來了,又沒參一點兒假,效果能不好麽?
要知道玫瑰精油在國際上的價格可不低,想想看最優質的玫瑰精油,每公斤至少要數十噸最優質的玫瑰花瓣,才可以提煉出來,就知道了!
這東西在國際上的售價,也是數千英鎊起步的,而且還供不應求。即便保加利亞是全世界最大的玫瑰精油產地,出產的優質玫瑰精油也不數十斤!
當然,市面上銷售的都是普通玫瑰精油,優質品早就被貴族們壟斷了,即便是普通精油每斤也要數百英鎊!
聽了斐迪南的話,弗蘭茲心中的喜悅一下子達到了頂峰,這無疑是對他工作最大的肯定了。
昔日斯利文新區建立時,當時政府的目標僅僅是五年內建立一座人口五萬人的工業城,由於缺乏資金,在斐迪南的授命下,弗蘭茲抗起了重任,承包了這個新區的全部管理與建設。
此時斯利文新區,已經是一個人口超過三十萬,擁有產業工人二十余萬的大都市了。
即便是此時很多企業的優惠政策時間還沒有到期,現在每年給政府上交的稅收也可以排進全國前三位了,是保加利亞最重要的工業城市之一。
因為成績太過逆天,當斐迪南提名弗蘭茲出任新區區長的時候,保加利亞政府上下誰都沒有反對。(行政級別和大區對等)
也因為新區的高速發展,斐迪南的投資也獲得了豐厚的回報,現在光收城市的房租、物業管理費,都是以千萬列弗為單位的!
弗蘭茲立下這麽大的功勞,斐迪南當然也不會虧待功臣了。在之前的授爵儀式中,弗蘭茲成功的完成了從平民到貴族的跨越,成為了保加利亞王國的一名子爵!
他區長的位置,也是在成為貴族之後,斐迪南才任命的。不然根據保加利亞的法律,商人是無權出任官員的,貴族當然不受此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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