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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尾之天使之歌》四十 黑暗中的光明
哭訴搬的聲音不斷在安琪兒耳邊傳蕩。  “終究是我們的力量太弱了。如果我們擁有足以消滅一切的力量,這一切又如何會變成這樣的情況。”坐在安琪兒身旁,庫洛淡淡地說了一句。

  “安琪,你所信仰的神明,並沒有出現過……一直都沒有……”

  “連我們都無法拯救的神,根本毫無意義!”

  “神的信仰?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

  “我們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只有握在手中的力量,才是最真實的。”

  “安琪兒,只有屬於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強大的力量……”

  “安琪……”

  安琪兒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己的……力量……”

  “我到底該怎麽做才對……”安琪兒喃喃自語:“伊文姐姐……我究竟該怎樣做……”

  ……

  安琪兒瞪大的瞳孔毫無焦距地直視前方,眼中一絲血線隱隱浮現。阿修羅皺眉,精神魔法的符文早已清除乾淨,這一絲血線……卻是安琪兒自己所產生的——種子,開始發芽了。

  “還是不行嗎?”這種情況,旁人完全無法幫助,只能靠安琪兒自己。阿修羅看著安琪兒瞳孔中的血符,正在猶豫中,突然轉頭看向山頂。一道紫色的光柱從天而降。三年以來,每晚都會舉行的月之魔力的召喚儀式,已經開始了。

  逸散出來的月之魔力,再度籠罩了整座島。原本因為抵抗精神魔力而耗盡魔力的安琪兒,身上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安琪兒的身體,似乎不斷吸引著空氣中散發的紫色魔力,紛紛聚攏在她的身邊,形成點點熒光,溶入她的身體。

  早已陷入幻境,失去意識的安琪兒,口中傳出喃喃聲音。“……我的誓言……我願終生侍奉女神,侍奉光明……”

  一個巨大的十字形光芒區域,從地面浮起。

  ……

  “沒有人能有權決定他人的信念。安琪,你的誓言,難道你忘了嗎?”

  “……我的誓言……”

  安琪兒的身上,浮現出淡淡的紫色光芒。“這個是……”安琪兒抬起頭,黑夜中,一輪圓月卻仍然掛在天際,散發著一絲光輝。

  “不要迷茫,不要猶豫……安琪。你的道路,還遠不止如此……”

  “神明從來都沒有拋棄過我們。無論何時,光明一直都是存在的。”安琪兒看著自己身體發出的微弱熒光:“我的信仰,我的信念,我的誓言……”漸漸的,安琪兒身上的光芒越來越盛。

  “對不起,伊文姐姐、庫洛,還有大家。”本以為淚水早已哭乾,再次充滿臉頰。擺脫了精神魔法的控制,安琪兒終於回想起一切了。可是,即使真的回到從前,接下來所要做的,仍然是同一件事。因為只有這樣,才是伊文等人真正的歸宿。

  一道巨型的聖光十字區域浮出。所有人都籠罩在這股光輝之下。在這股光輝的照耀下,所有人的身體都緩緩溶解成光輝。

  “對不起……大家。即使真的再有一次機會,我也只能這樣……”

  “嗯……我們明白。謝謝你,安琪。”

  “安琪,永別了。”

  安琪兒試圖伸手觸摸伊文,所接觸到的,卻只剩一片光輝。

  “伊文姐姐!!”

  下一刻,光芒衝天。

  ……

  安琪兒睜開眼睛。

  薩爾迪已經不知所蹤。不遠處,月之魔力的召喚儀式仍在進行。濃鬱的月之魔力從那道紫色的光柱中散發出來,

溢在空中。安琪兒抬頭看向天上的紫色圓月,原來……月之魔力,這就是當時的那道光芒麽?  觸手摸摸臉頰,淚水早已濕透滿臉。身上,早已化成疤痕的傷口,又再次滲出血來,染紅了潔白的衣服和手套。安琪兒仰天倒在地上,舉起一隻手伸向圓月,紫色的月光透過染紅的手掌,映在安琪兒的眼中。夜色中,同伴昔日的笑容,依稀浮現。

  “伊文姐姐……庫洛……羅列……一森……不管過去多久,同伴們的記憶,永遠都不會失去。”

  不遠處的叢林中,阿修羅借著樹木隱藏身影。看著安琪兒已經清醒過來,看起來似乎已經沒有受到精神魔法影響的跡象,稍稍松了一口氣。只不過,由於身心都嚴重透支,安琪兒清醒後,嘗試著掙扎爬起身子,卻無力地倒在地上,再次昏迷過去。

  阿修羅猶豫著,這時聽到遠處傳來聲響,轉頭眺望,隨後消失不見。在阿修羅目光所見之處,露西正扶著一個人影,緩緩朝朝這裡靠近。

  ……

  清晨,島上的村莊裡,村民們全部聚在村子裡,沒有外出。就在昨天,薩爾迪與安琪兒等人發生的戰鬥,其威力整座島都能夠感受到。特別是阿葵亞最後的那全力一擊,水龍卷連接天地,猶若天威。但是這份氣勢,就讓所有人心驚。

  島上的惡魔們雖然具有黑暗魔力,但是除了變身魔法以外,幾乎不懂得任何魔力的運用。整座島的生活情況,幾乎與普通的人類小村莊相差無幾。然而,昨天的那場戰鬥,輻射了整座島的魔法氣勢,讓島上的惡魔們充分體會了魔導士的威力,敬畏的同時,也明白因為魔導士的存在,在這次事件完美結束之前,最好還是呆在村子裡,等妖精尾巴魔導士們的消息比較好。

  村民們三五成群竊竊私語,目光時不時轉向村中其中一處房間。

  房間內,安琪兒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睛。

  “太好了,安琪兒。你終於醒來了。”露西驚喜的聲音傳來,昨晚一夜,她因為擔心安琪兒,一整晚都沒有休息。

  “露西?這裡是……村子裡面嗎?。是你帶我回來的嗎?我不是讓你……”安琪兒止住了下面要說的話。露西離開後又返回來找安琪兒。雖然危險,但是露西這份不肯丟下同伴的堅持,安琪兒又怎麽能對這種行為進行批評呢。

  在心底歎了口氣,安琪兒問道:“昨晚你回來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吧?”

  “沒有,什麽都沒遇到。我回到那裡的時候,只看到你一個人暈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嚇死我了。”

  安琪兒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衣服下,傷口都已經細心包扎過了。

  露西張忍不住開口問道:“安琪,你的傷……不要緊吧?你打敗了那個叫薩爾迪的魔導士嗎?”昨晚為安琪兒包扎傷口的時候,那一身傷痕,帶給露西的觸動極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

  打敗?被打敗的人是我吧。安琪兒回想著當時的情況。融合月之魔力的痊愈術魔法最後還是沒能施展出來,而對方所施展的最後一個魔法,霸邪之陣卻無法抵擋,連最後的魔法都來不及施展,就陷入了幻境。只是不知道,自己陷入幻境中之後,為什麽薩爾迪反而離開了。

  安琪兒搖搖頭,摸摸自己的傷口:“這些傷痕只是一些舊傷而已。現在已經恢復了,已經沒問題了。”因為陷入幻境,再次經歷了曾經的回憶,才導致了這些傷口再次開裂……

  露西了張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問出這些傷口的來歷。突然想起什麽:“對了,安琪,你快點去看看格雷和蒂瑪,他們兩個就在旁邊的房間,到現在還沒醒來呢。”

  “格雷和蒂瑪?他們兩個怎麽了?”昨天和薩爾迪戰鬥的時候,造成那麽大的聲勢,格雷和納茲卻一直沒有出現,看來果然是也陷入了什麽事件中無法脫身吧。倒是蒂瑪,這名已經恢復正常記憶的惡魔少女,她不是與港口的波波呆在一起麽?

  “格雷是納茲昨晚背回來的,據納茲所說,是因為敗給了一名叫“零帝”的魔導士,我和其他村民已經對他的傷勢進行了包扎了。至於蒂瑪……昨天我被你傳送到波波那裡後,蒂瑪也很擔心你的安危,便和我一起回來了。只是在途中,地面突然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蒂瑪就暈倒了,怎麽都叫不醒。還有,她的身體……”

  “地上發出光芒?”安琪兒皺眉。這聽起來怎麽像是安琪兒自己的魔法。除了“暗之障壁”這種撕裂空間的魔法產生的是漆黑屏障外,安琪兒的其他魔法,大部分都是帶有強烈光芒的。回想了一陣, 突然冒出一個危險的想法:“該不是……十字驅魔攻擊?!”

  那不就是在幻境中所施展出現的魔法嗎?要知道,這個魔法可不比“轉生術”。身為惡魔的蒂瑪,若是直接受到這個魔法光芒的照射,那可是足以致命的。“露西,快帶我去看看蒂瑪!”安琪兒立即翻身起床,拉著露西往外跑去。

  來到蒂瑪的房間,安琪兒立即查看蒂瑪的狀況。確實是受到強力聖光魔法的直接照射,因為體內黑暗魔力受到破壞所導致的昏迷。這麽看來,蒂瑪受到的攻擊,確實是安琪兒的“十字驅魔攻擊”。萬幸的是,身處幻境中的安琪兒,這個的魔法並沒有記憶中的那般威力。否則,不止是蒂瑪,恐怕整座島都會籠罩在十字光芒下。

  “安琪,蒂瑪怎麽樣了。”

  “沒事……只是陷入昏迷。身體並沒有受到傷害。”安琪兒輕輕翻開蒂瑪身上的被子。由於失去魔力維持變身魔法,蒂瑪此時的身體是惡魔的狀態,但是,她的左腳,卻仍然保持著人類的外形——不是變身魔法的偽裝,而是真正的人類身體。

  之前在月之魔力的影響下,蒂瑪的左腳原本是全身黑暗魔力最濃厚的部位,所以才會受到月之魔力的影響,導致左腿只能保持惡魔的外形。而如今,身體恢復成惡魔,而左腿卻變成了人類的外形。安琪兒看著蒂瑪的左腿,陷入沉思。再回頭看看山頂月之神殿的方向,隱約有股猜想。

  “安琪,怎麽了嗎?”

  “沒,蒂瑪應該沒那麽快醒來。我們先去看看格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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