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是那個……”趙謙突然變得扭捏起來,“我說了你們可不要笑話我啊!那我就說了,聽聞太后跟陛下現在正在籌備臣跟蘇迪雅公主的婚禮,其實臣……喜歡的是男人!”
“什麽!”老王妃臉色一變。
太后臉色一沉:“晉王,胡說八道什麽!”
“臣不敢胡說!”趙謙一臉無奈悔恨的說道,“臣是害怕耽誤公主的幸福!臣的確是喜歡男人,所以不管父母怎麽催促,都不想婚娶,就是不希望親手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哪個姑娘嫁給臣那就是守活寡啊!臣想過了,臣這輩子只怕都不會有孩子了,將來也只能夠過繼一個安慰一下父王跟母妃了!”
“閉嘴!”太后氣的不輕,“晉王你一向輕狂,喜歡胡鬧,今日的事情哀家不追究你,若是再敢胡說八道,哀家可不能夠輕饒你!”
“其實之前陳國太子一直讓臣跟他去陳國,只是臣放心不下父母跟小妹,就拒絕了他……”趙謙悠悠的歎了口氣,“不過臣今日將臣的隱私全部說了出來,只是不想耽誤蘇迪雅公主,不過如果太后和老王妃知道了臣的狀況,還是要將公主嫁給臣的話,臣也無話可說,也只能夠從命了!臣告辭了!”
趙謙一臉挫敗的離開,背影落寞之極,若非太后知道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兒,只怕也要信以為真了。
老王妃則是一臉的著急,急忙問道:“姐姐,他說的可是真的?晉王真的喜歡男人?”
“別聽他胡說,這孩子最是頑皮,最喜歡胡鬧了!”太后安慰道。
“那他跟那個陳國太子之間可有其事?”老王妃不放心的問道,“這萬一……你說要是有個萬一怎麽辦啊?”
“你還不放心姐姐的眼光麽?”太后歎了口氣說道,“他是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難道哀家還不知道他的為人?”
“如他真的說的是假話,為了不跟蘇迪雅成親,連這種假話也說得出來,只怕對蘇迪雅是真的不愛了!”老王妃歎息連連,“實在是可惜了!”
“為人臣子,當奉旨行事!你當初不也不願意嫁到草原麽?這些年還不是跟可汗生兒育女,過的好好兒的!”太后寬慰道。
“人之將死,我也不過是自私的女人,姐姐會考慮局勢,考慮這樁婚事帶給大周跟琴科草原的影響,可我只有蘇迪雅一個孫女,我考慮的只有她的幸福!當初我背井離鄉來到這個草原,舉目無親,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苦,趙謙若是喜歡蘇迪雅,他心甘情願,兩人還能夠如普通夫妻一般和和美美,若是他不願,而是強迫於他,他心有不甘,如何能夠跟蘇迪雅琴瑟和鳴,到時候只怕催生出一對怨侶,那我豈不是害了蘇迪雅一輩子?”老王妃深深的歎了口氣,“活了幾十年了,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還是知道的,此事也就作罷了吧,隻怪我們蘇迪雅的緣分未到!”
太后拍著老王妃的手,也跟著歎息道:“正因為趙謙這孩子是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所以哀家知道他的人品跟能力,雖然油嘴滑舌沒個正行,卻是個靠得住的孩子,將蘇迪雅交給他哀家也放心,沒那麽多的考慮較量,不過人們都覺得哀家是個城府深的女人,做事沒有那麽簡單的目的罷了,這也是悲哀啊,現在只怕別人也不相信哀家是真心疼愛孫輩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說也有道理,既然他不願意,哀家在京城有不能夠時時刻刻的看著他,只怕日後兩人之間難免會互相怨恨,你若是覺得算了,此事就做罷,哀家在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兩人正在議論著,下人進來稟報蘇迪雅到了,老王妃急忙讓人將蘇迪雅叫進來。
“忙了一日了吧,可吃過晚飯了?你爺爺剛送來了半隻烤羊腿,先墊墊吧!”老王妃急忙招手讓蘇迪雅坐過去,將她摟在懷中,只怕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我吃過了,我不餓!”蘇迪雅眸子轉了一下說道,“我有件事情想要跟奶奶跟姨奶奶說,我不願意嫁給趙謙,我討厭他!”
“呵呵!”老王妃看著太后自嘲的笑了笑,“瞧瞧我們這個老家夥的眼光,這孩子們是一個個的都不願意!”
“你不喜歡晉王,那蘇迪雅可是有喜歡的人了?”太后問道。
蘇迪雅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奶奶著急讓蘇迪雅成婚的原因,因為蘇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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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女孩子,奶奶怕蘇迪雅受欺負!但是奶奶,蘇迪雅不怕,也不會做的男人差,你要相信蘇迪雅不會比任何人差!而且,蘇迪雅一定會過的幸福的!”
“巾幗不讓須眉!”太后讚賞的看著蘇迪雅,“這般的英氣,這般的不認輸的品行,有哀家當年的風范!”
“你若是對自己的未來有信心,知道路該往何處走,也就不用奶奶為你安排以後的事情了!”老王妃欣慰的笑了笑,“我也卻是老了,總是將你當成小孩子,沒有想過原來我的蘇迪雅,我的小公主早就長大了,成為了一只能夠獨當一面,翱翔於天際的鷹了!”
既然蘇迪雅跟趙謙的婚事徹底的告吹了,京城之中又不能夠無君太久,周帝決定趕回京城,太后雖然舍不得妹妹,不過也不得不一起回去,這生離就是死別了。
回去的這一日太陽很大,陽光很熾熱,不似初夏一般。
蘇迪雅一路送了十幾裡,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不過到底是同生共死過的,感情卻也非比尋常。
“說好要報答你的!”她看著江小魚說道,“還未來得及呢,你就要離開了,下回子見面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來日方長!”江小魚微微笑道,“我們總會有機會相見的!”
“你也多保重吧,希望你跟世子能夠開花結果!”蘇迪雅說道,“如果有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請隨時跟我說!”
“我會的!”
她瞥了一眼趙謙,冷嘲道:“沒有想到你為了不跟我成婚,居然會那麽狠!”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趙謙嘿嘿的笑了兩聲,“買賣不成仁義在,我還是會幫你的,等會京城之後,回再給你來信交流一下我的想法的!”
“好,我姑且信你一次!”蘇迪雅將自己的幾位年輕的朋友看了一眼,“此去一別,只怕數年不能夠相見了,保重了,我的朋友們!我就送到此地了,現在就去給太后跟陛下道別!”
“保重!”
“再見!”
幾人看著蘇迪雅在烈馬之上奔馳的身影,奔放而又自由,在草原的這些日子雖然有驚心動魄,但是平心而論,到底也少了幾分京城的壓抑與風雲詭異,回去之後只怕又要置身於那些權謀詭計之中了。
“終於要回去了!”趙謙松了一口氣,“我終於要完完整整的回去了,我以後再也不要去有公主的地方了,我這麽優秀的人實在是太危險了!聽說綺雯那個死丫頭在我不在的時候,居然又跟長孫遲那個家夥藕斷絲連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
“長孫遲是陛下的人!”趙凌想了想說道,“如果兩人果真是情投意合倒是沒有必要拆散的!”
江小魚沒有說話,作為女人,比起長孫遲的身份,她更加擔心的應該是江怡然這根刺, 以江怡然報復心,又如何會眼睜睜的看著綺雯跟長孫遲快活?當初就是因為顧忌著長孫遲的身份,不想跟他弄僵了才對江怡然一再手下留情,早知道他是陛下的人,當初就不該留下余地的,這些日子自己不在京城,只怕她也不會閑著,回去之後應該有一堆的麻煩事等著自己吧。
她看著遠處的白幡展展,那是運送梓馨父親的靈柩的隊伍,太后決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還心思擔心綺雯,自己的麻煩都是一茬兒接一茬兒呢!
而被周帝展現出來的手段跟實力徹底折服的趙燁,直到現在還有些心有余悸,這一次實在是僥幸了,若是自己跟齊思遠那麽沾了點邊兒,只怕就不會如現在這麽坐在舒適的馬車上回京了,父皇……如一座山一般死死地壓著他,他現在如同一隻老鼠一般,在他的父親的眼皮子底下戰戰兢兢的活著,他的不甘與反抗的決心,在對於父皇的恐懼中,逐漸的被隱藏了起來,至少在父皇還活著的時候,他隻想要規規矩矩的,跟長孫家的關系,能夠淡了就淡了吧。
在雄心大略被磨滅了不少的時候,他反倒是思念起家中的妻子跟未出世的孩子了,因為懷孕的關系,蘇萱沒有能夠跟他一起前來,回去之後,她的肚皮是不是也大了起來了?他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不過總感覺自己現在才有了做父親的感覺。
這時候屬下將一封從三皇子府傳來的家書遞到了他的手上,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內容匆匆的看了一遍,臉上的血色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