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正準備追出去的時候,卻見‘門’口出現了幾人,其中兩人手上抱著月月跟六姨娘兩人,他松了一口氣,他認得這幾人,雖然不是十分的熟悉,不過都有過一面之緣,他們是趙凌的人。,。
其中一人走到了林軒面前說道:“你們的行蹤已經暴‘露’,此處說話不便,我們換一個地方吧!外面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林軒點了點頭,心中感念趙凌為他想的周全,上樓去將月月接了下來。
留下了兩人處理剩下的爛攤子,其余之人都上了馬車,換了一個地方。
天快亮的時候,馬車才在一處莊園外停下,那穿著勁裝的男子跳下馬車,打開車簾說道:“此處安全,可以暫時落腳!”
林軒喚醒了伏在他‘腿’上睡覺的月月,柔聲問道:“還好嗎?”
月月點頭:“我沒事,不知道姑姑跟若若可醒了?”
“方才醒了過來!”勁裝男子說道,“趕了一夜路,夫人幸苦了,先進去吃些東西,休息一下吧!”
月月立即下車去看望若若跟六姨娘,三人含淚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入內吃些東西休息。
而那勁裝男子則是將林軒叫到了一旁,略帶幾分歉意的說道:“我們也是方才收到的消息,林大人在回京的路上因病去世了!”
林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沉默了一下問道:“我父親的身體一直不錯,怎麽會突然生病?到底是什麽病,會在短短幾日之內要人‘性’命?”
“據說是瘟疫,就是梧州境內的瘟疫!”
“不可能!即便是感染了那瘟疫,前後加起來至少要一個月才會要人‘性’命,不會那麽快的,其中必然有詐!”林軒紅著眼睛,咬牙說道。
“我們都知道有詐,只是眼下為了防止瘟疫在京城內擴散,林大人的遺體在經過仵作檢驗之後,就被燒毀了,現在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林大人的死有蹊蹺或者是被人謀害的!”男子說道,“還有,現在朝廷已經開始通緝你們三人了,你們必須要盡快找一個地方藏起來,盡量不要‘露’面!”
“若若跟月月需要一個安全的藏身之地,可是必須要趕回京城將一切都調查清楚,我不能夠讓父親死的不明不白!”林軒咬牙道。
“世子料想你的‘性’子定然會如此,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也會派兄弟保護夫人跟小姐的安全的!”男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世子會在京城等你的!”
“幸苦了!”
若若滿心想要見到父親,林軒這個時候豈敢將父親已經過世的消息告訴她?她承受的東西已經太多了,需要緩一緩了。
幾人在這個莊園稍緩了一下之後,立即啟程前去趙凌準備好的藏身之地。
林軒親眼確定了這個地方的地形以及安全之後,跟若若與月月告別,決然的趕去了京城。
皇宮內。
周帝看著趙炎遞上來的奏章,眉頭先是輕微的蹙起,隨即慢慢的展開,抬眸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兒子,嘴角難得珉起一抹讚賞的笑意:“做得不錯!”
“謝父皇誇獎!”趙炎抱拳道,“兒臣自己做了自己該做的!”
關於京城謠言的爆發,趙炎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傳播謠言的主使者抓獲了,只是雖然有十來人落網,但是卻沒有找到他們跟長孫家的聯系,一絲一毫的聯系都沒有,長孫家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的。
沒有人再阻止討論與傳播關於白家與先太子的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了,再加上林致遠突然身亡的消息,已經被大規模的討論起來,原來的那些聲音已經極其的細小了。
“你果然沒有讓朕失望,是朕最出‘色’的皇子!”周帝淡淡的說道。
趙炎的沒有輕微的一簇,一旁趙燁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兒臣愧不敢當!”趙炎抱拳道。
周帝將奏折放下,看了一眼趙炎問道:“這一次的事情你也查了許久了,當年的事情,真真假假的消息也聽到了不少了,不知道你對當年的事情怎麽看?”
趙燁嘴角微微挑起一抹冷笑,偏過頭去看了一眼趙炎的臉‘色’,隨即轉過頭,眸‘色’十分的‘陰’冷。
趙炎微微沉默了一下說道:“當年兒臣還小,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不過此次雖然有人故意挑撥當年的事情,但是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人相信呢?關於當年的事情真真假假,時間已久兒臣難以辯白,不過兒臣想既然現在還要那麽多的人相信皇兄跟白家是無辜的,是否說明當年給大家的‘交’代並不能夠服眾?”
“二哥,說話還需要慎言啊!”趙燁冷悠悠的說道,“當年的事情小弟雖然也是只有耳聞,但是也知道當年這件事情是父皇親自查辦的,二哥的意思難道是父皇處理不當麽?”
“朕不是聖人,難免有出錯的時候!”周帝淡淡的說道,“老二,你繼續說說,如果讓你繼續處理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趙燁的臉‘色’變得難堪起來,不過不敢反駁周帝的意思,心裡面卻是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父皇這偏心未免過於明顯,是有意於二哥還是另有所圖?
“重新徹查當年的事情!”趙炎短暫的沉默了一下之後擲地有聲的說道,“如果皇兄跟白家是罪有應得,也好叫天下百姓都知道這個事實,這也是杜絕以後這樣的疑‘惑’與謠言再發生的根本之策,若是皇兄跟白家是被冤枉的,也要還他們清白,嚴懲誣陷他們的人!”
“誣陷?”趙燁呵呵的冷笑了一聲,“皇兄當年是太子,白家也是手握重兵,誰有那個膽子誣陷他們?二哥這是話裡有話啊!”
“我只是說了一種情況而已!”趙炎輕輕的瞥了一眼趙燁,繼續說道,“現在民間還有那麽多人堅信白家跟皇兄是無辜的,必然是有些證據不能夠服眾,這個時候若是能夠再徹查當年的事情,讓所有的真相都大白於天下,這難道不是徹底的解決這件事情的最好辦法嗎?難道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出來辟謠一次麽?”
“最徹底的方法應該是當年與此有關的人全部消失,百姓要的是什麽?他們要的不是真相,是安居樂業,他們是盲目的,是愚蠢的,是容易被人挑唆的,也是容易遺忘的,只要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挑起他們記憶的東西,他們有些事情就可以永遠的消失掉!”趙燁冷聲說道,“如果二哥的目的只是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十年前遺留下來的一些問題,不妨將當年漩渦中的人除去,這才是永遠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
他看著趙炎,笑意更加的嘲諷:“就只怕二哥你舍不得,更怕二哥你會假公濟‘私’!父皇雖然自謙不是聖人,只是他在我們的心中,在朝臣的心中,在大周百姓的心中就是聖人,聖人是不會出錯的,聖人的權威是不容置疑的,所以當年的事情既然已經是塵埃落定,現在就沒有必要被提起了,至於二哥你說的重新徹查,我小弟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當然你有你的看法,我有我的看法,我未必需要你同意我的看法,因為最後做出決定的人是父皇!”趙炎說道,“的確現在除去一切與當年有關的人事,可以掩蓋真相,只是將來的史書會如何說起此事?留下來的只能是一團團的疑點而已!父皇一生光明正大,你難道希望就這件事情被人詬病猜測麽?既然有疑點就應該將疑點去除,不要給人留下隨意揣測的空間!”
“掩蓋真相?”趙炎冷笑道,“既然當年的事情二哥你也不知道真相究竟為何,為什麽話裡話外都好像當年的事情就是一場陷害一樣……”
“你們兩個別吵了!”周帝蹙眉道, “此事朕會再考慮一下的!”
說話間,常單入內稟報道:“陛下,皇后娘娘跟貴妃娘娘已經派人前來請了幾次了,這秀‘女’都到齊了,就等著陛下去過目呢!”
“知道了!”周帝起身說道,“你們兩人跪安吧!”
“是!”
周帝起身去了禦‘花’園,三月末的天氣,正暖和著,禦‘花’園也是繁‘花’似錦,他隱隱的聽到了一些年輕‘女’孩子的笑聲,心境不由得開闊了一些。
柳枝拂動,兩個姑娘如兩隻彩蝶一般在‘花’間舞動嬉鬧,跑在前面的那姑娘只顧著回眸看著後面追她的那人,沒有留心前面,一下子就撞到了周帝的懷中。
她眨著眼睛,天真的問道:“你是誰啊?”
常單立即呵斥道:“大膽,這是陛下!”
“啊,天啊!參見陛下!”姑娘受到了驚嚇,急忙跪下,身後幾個跟她嬉鬧的人也一道跪下。
“抬起頭來!”周帝淡淡的說道。
姑娘怯生生的抬起眸子,好奇的盯著周帝的眸子,輕輕的咬‘唇’說道:“臣‘女’無知莽撞,驚擾了陛下,請陛下恕罪!”
周帝的心放肆被震動了一下,這模樣,這神態,與當年的她何其相像!他以為他早已經將她忘記,未曾想她的笑容未曾在自己的心上消失過片刻!
“你叫什麽名字?”周帝輕聲問道。
“臣‘女’卿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