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及早就做了防范,這些刺客自然不能夠傷及李昶卿絲毫,他被護衛層層圍著,冷眼看著刺客做困獸鬥,毫不留情的命令侍衛將他們全部擊殺。這些刺客的武藝算不得多麽的高深莫測,反倒顯得這背後的指使者到了黔驢技窮或者心慌意亂了。
這倒還是呼延霆頭一回如此明目張膽的跟東宮之間撕開一道口子,並且絲毫不懼怕落下難以消滅的把柄,想來他對自己的康復及其的戒備,現在的內心也及其的焦躁,畢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而且完全沒有退路,到到此處,李昶卿的心中倒是多了幾分梓鑫與從容。
李昶卿看著巫乾冷漠離開的背影,垂眸想了想,一條計策上了心頭,在緝拿了所有的刺客之後,他將手下的人全部屏退,一人來到了巫乾的房門前,敲門溫和道:“我們談一談好麽?”
巫乾打開門,淡淡的問道:“你想說什麽?”
李昶卿入內,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了,難怪一開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有些眼熟,畢竟小時候我們曾經在一起玩兒過,只不過你現在跟以前比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我記得你以前是一個很調皮的人!”
巫乾站在窗邊,抱著手臂看著李昶卿,當然對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事並無感到吃驚,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呢?”
“如果十來年前父皇沒有做那件事情,眼下這太子之位或許就是你的!”李昶卿淡淡笑道,“我不知道你這一次回到陳國是否存著復仇的心思,但是我確定你將李家的江山社稷看得很重要,我覺得這至少也是你回到這裡的原因之一吧!或許是報應,我好龍陽之事現在也不是什麽秘密,我這輩子都不能夠擁有子嗣了,我想要將本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
他頓了頓又道:“父皇的身子一直不好,這些年更是雪上加霜,我的身子較之父皇更是嚴重,只怕也不是久壽之人,其實只要呼延霆有耐心,將我父子二人熬死之後,這皇位其實早晚還是會落在他的手上的,只是他自己等不了了而已!呼延霆的這一次想要對大周開戰的計劃落空之後,只怕會安生一陣子,只是其勢力終究還是難以鏟除,對於陳國而言,還是一個禍害,故而我想要請你幫助我一起除去這毒瘤,我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只要你幫我,我可以跟你保證,父皇百年之後,這皇位我一定會還給你!”
“第一,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給你治病而已,你們的內政我不想乾預,從我離開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這裡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其二,皇位,我不感興趣,其三,你不擔心我復仇的時候,我現在沒有這個想法。”巫乾淡淡地說道,“等該了解的事情了解之後,我就會離開這裡!至於怎麽除去呼延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根本不想要參與其中,故而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這些東西了!”
“好!”李昶卿無奈又神秘的笑了笑,“不過命運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如果該是你的東西,說不定真的會回到你的手上也說不定呢!”
而此時,大周祭天的浩浩蕩蕩的隊伍還在路途當中,外面是皚皚白雪,趙謙窩在馬車內趟酒喝,按照現在的速度,再有個三四日就能夠到泰山了,身為趙家的子孫,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是又緊張又憧憬。
他喝了一口酒,說道:“這一路行來,有一件事情許多人都沒有弄明白,長孫扈明明就在京城當中,陛下為什麽不知道殺了算了,反而要搞得這麽麻煩,要來泰山祭天?他們沒有弄明白,這長孫家如今權勢熏天是不假,以長孫扈為尊也不假,不過長孫扈要是或者還能夠鎮壓住長孫家那些手握兵權的人,他要是死了,才是要亂了套呢!”
趙凌讚許的點了點頭,笑道:“不錯,能夠想到這一層,我還以為除了做生意,你就不會專研其他的事情呢!”
“說什麽笑話呢,好歹也是在京城裡混大的,怎麽著也要比旁人想的多一些才是!”趙謙端起酒杯又道,“陛下這祭天啊,以自己為誘餌,是一招險棋,不過也是一招妙棋,這祭天祭天,朝堂百官都來了,邊關大將,各方州牧也要來,長孫家凡是稍有實力的都得來這裡,正好一網打盡,免得再圍剿的時候,消耗更多!不過陛下能夠想到的,他們也能夠想得到,我好想聽說,有好幾人都稱病未到呢!”
趙凌淡淡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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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到了現在就是一場賭局,他們幾人影響不了大局!只怕陛下的聖旨也早就出發了,既然祭天都來不了,也不知道是否還有能力執掌兵權?這奪兵權的事情會在祭天之前,正好叫他們措手不及,不管是選擇遵旨還是反抗,都會大亂長孫扈的計劃!長孫扈一直想要在有把握的情況之下在動手,就這一點,他就已經落在下風,只有步步被陛下算計的份兒了!”
“這麽說來,這一次泰山之行,咱們是穩贏了?”趙謙挑眉問道。
“你見到陛下失手過嗎?”趙凌淺笑道。
這時候馬車短暫的停了一下,趙炎翻上了馬車,拍了拍鬥篷上面的雪花,笑道:“好消息!我那大舅子,身子好起來了!”
“當真!”趙謙驚喜道,“哈!長孫扈那老狐狸的算盤又落空了!看來老天爺都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真想要看看這老狐狸現在的臉色啊,定然十分的精彩!”
趙炎喝了一口熱酒暖了暖身子,說道:“這應當是巫乾的功勞,他這一趟,是真的幫了我們大忙!”
趙凌從書中抬起頭,眯著眼睛帶著疑惑問道:“巫乾這回子回陳國,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趙炎在一旁默默喝酒沒有回話。
“好在小魚腦子一根筋,有些事情她根本就想不到那裡去!”趙凌又重新看書歎道。
趙謙只知道江小魚有這麽一位師兄,並沒有有過很深的接觸,故而對兩人這話裡有話的態度,奇怪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啊?”
周帝的籌謀如同織了一張嚴密的網一般,無論各種優勢都在朝著他傾斜著,而這一張網也愈發的將長孫家困在其中。
長孫扈也幾乎是在同時收到了陳國太子病情好轉的消息,他的病情一好轉,呼延霆出兵的計劃就收到了阻攔,本來已經是箭在弦上的事情,硬生生的被折斷了箭,讓自己陷入了現在的困境之中。
長孫奎看著父親的臉色,心中卻是開始隱隱有些沒底了,他擔憂道:“父親,計劃可是還需要繼續下去麽?”
“到了現在,難道我們還有退縮的余地麽?”長孫扈冷笑了一聲說道,“做是死,不做也是死,何不賭上一把,看看這老天爺到最後究竟站在誰那一邊的!”
“是,父親!”長孫奎抱拳道,“咱們長孫家若不是出了長孫遲這個叛徒逆子,只怕現在也不會這麽的被動!”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長孫扈冷聲道,“隻怪我老了,比以往謹慎猶豫了,才錯失了很多的機會!不過現在還遠沒有到認輸的時候就是了!”
他掀開車簾子,看著前方這有序前進的車隊,在離他十輛車開外的地方,恰好他目光盡頭是周帝的乘坐的馬車。
長孫扈不由得有些感慨,二十幾年前,是他讓坐穩了這皇位,他們也曾徹夜詳談設下謀略,對付那些野心勃勃之人,只是沒有想到今日他要對付的人會變成自己。
是陛下忘恩負義也好,是自己的野心膨脹的太厲害也罷,現在都無所謂了,因為歷史只會屬於他們當中的勝利者的!
與此同時,在甘霖寺內,齊貴妃正在佛祖面前虔誠的跪拜,幾個太監拿著聖旨候在外面。待齊貴妃禮佛完畢,兩個侍女扶著她出了大雄寶殿,幾個太監才上前行禮宣旨,周帝專門派人前來將她接到泰山去。
“娘娘,何時啟程?”太監討好的問道。
“本宮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就去泰山吧!”齊貴妃淡淡的說道,“你們幾位途中也辛苦了,快去休息一下,吃些齋飯吧!”
“謝貴妃娘娘!”
齊貴妃看著陰沉沉的天色,灰色的雲翳壓了下來,天地間的距離似乎都縮短了一般,她幽幽的歎了口氣,這一日終於還是到來了。
她沒什麽可供收拾的東西,只是在屋子裡面稍微發呆了一下,然後從床下的暗格內取出了來這裡之前陛下給她的信物,叫來了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將信物交到他的手上,沉聲道:“傳令下去,獵物來了,到了狩獵的日子了,都精神這點!”
“是!”手下那些心腹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內。
齊貴妃再一次歎了口氣:“陛下交代的事情自己都做了,接下來就要看天意了!”
她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願我兒能夠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