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新年,但是在這之前不久剛經過一場腥風血雨,這個‘春’節,京城百姓過得並不開心!
老百姓不知道局勢會如何發展下去,這剛剛過上的太平日子是否會繼續下去,雖然依舊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但是難免‘蒙’上了一層‘陰’影。。:。
而百官的家中更是好不到哪兒去,家中的主心骨不在京城,又差點就經歷一場浩劫,流過血見過紅,京城之內尚且如此,那麽泰山那裡的情況豈不是更加的凶險?這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是一趟一趟的不停歇,可是偏偏就沒有消息傳回來,關系好的雖然能夠互通一下消息,然而多數也沒什麽什麽實質‘性’能夠安穩一下人心,故而大家夥的目光都盯在了二皇子府楚王府甚至皇宮的方向。
在大年初一,江小魚帶著一大家子入宮給太后拜年,留在京城的宗室子弟都圍在了鳳禧宮,生機勃勃的模樣叫太后心中十分的歡喜,賞賜了晚輩們好些玩物,叫大家也能夠歡歡喜喜的過年,不叫昨夜的事情攪擾了心神!
初三這一日,江小魚與靖雲公主商量了一下,決定在二皇子府上舉辦了一場宴會,並且要熱熱鬧鬧,盛大非常,將小姐誥命們全部都邀請了來,一起聚聚!也是做給那些盯著他們兩府看得人吃一顆定心丸,泰山那邊,定然會無事!
這一天的天氣也十分的配合,日光充盈,燦爛異常,仿似將人人臉上的心事蓋去了一般,人人面上泛著活泛的笑意,言語間也是說著拜年的吉祥話,聊著衣服首飾,聊著近來最時髦的事情,大家夥兒也都知道這一次宴會的意義,自然不會不識趣兒,說著不合時宜叫人不高興的話兒,隻留下一片熱鬧景象。
“瞧著你的臉‘色’不大好,這兩日沒有休息好吧?”江小魚拉著靖雲公主的手臂問道。
“哪兒時間合上眼睛啊,你只怕跟我也差不多!”靖雲公主苦笑了一聲,“該拿主意的人都不在,所以這京城內是該咱們管的事兒等著咱拿主意,不該咱管的事兒也該咱拿主意!‘混’‘亂’剛過,改善後的事情太多,也不能夠指望長孫將軍一人全部收拾了,該幫忙的地方,還是得幫忙!”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以前覺得我管理這二皇子府內大大小小的事情,覺得繁忙異常,眼下隻覺得這老爺們兒做的事情,也是‘挺’麻煩的!可不比我的若是做錯了決定還有更改的機會,這大事兒一旦拿錯了主意,再要改,可就麻煩了!”
“是啊!”江小魚微微的笑了笑,“總有些人不管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跑來問我的意思,我都煩了,若我懂得地方,尚且能夠斟酌一二,那些我全然不懂的事情,問我我也是一片茫然!”
“他們也不過是需要一個擔責任的人,那需要你真的懂啊!”靖雲公主笑了笑說道,“前方有消息了嗎?”
“京城的消息倒是給那邊遞過去了,上回子太后收到的消息還是陛下剛到泰山腳下呢!”江小魚說道,“這消息回來,快馬兼程也得幾日的功夫,不過我估計著這兩日應該能夠收到一些消息了才是!”
兩人在這裡說這話,不時有人拿余光瞟過來,故而兩人也不得不隨時報之微笑,只怕稍微一蹙眉,就叫人理解出來不同的意思來。
因著世子妃與二皇子妃近些日子的表現鎮定,又積極參與京城後續事宜的善後,再加上江小魚故意讓人散播泰山祭天一切順利的消息,故而這京城內的人心總算是穩定下來,未曾有什麽浮動。
江小魚是在臘月初四的晚上,收到了前方傳來的消息,那時候她已經睡下了,宮裡面來人,太后宣她入宮。
到了鳳禧宮的時候,太后的面‘色’很沉重,德妃隨‘侍’在旁,江小魚請安之後,太后沒有多說什麽,隻讓她再等等,沒一會兒的功夫,靖雲公主也到了。
這時候太后才讓曲嬤嬤將前方傳來的書信給江小魚與靖雲公主傳閱,兩人看過之後,臉‘色’同時凝重了起來,一切如他們所預料的一般,長孫扈果然選擇了在祭天的時候反了!只是叫江小魚微微覺得有些意外的是,三皇子居然會在長孫扈的前面動手,只是已經失敗了而已,他其實完全可以選擇跟長孫扈一起動手,若是長孫扈成功,只怕會擁他為帝,再殺回京城的,他自己提前動手,縱然成功,眾目睽睽之下,只怕也難以脫身,難道他只是想要刺殺陛下不成!
太后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是前方的戰況!如今陛下他們叫長孫扈這叛賊率領的叛軍圍困在了泰山之上……他現在只要將我方補給的糧草斷了,不讓人上得山去,陛下他們就會被困在泰山頂上,且泰山上線路徑險峻,我方將士想要衝殺上去更是不易!”
“祭天之事,陛下謀略已久,定然不會讓長孫扈如此輕易的得逞!”江小魚說道,“且這戰報還是幾日之前的,現在的情況未必有想象的如此險峻,陛下一定留有後手的!”
“哀家相信陛下一定會平安的回來的!”太后看著大廳中的這三個‘女’人,“不過既然是戰事,自然少不得傷亡,更是少不得天命,哀家也要做最壞的打算!你們聽著,如果陛下跟老二回不來了,哀家‘欲’立老五為帝,定然不能夠讓他得逞!你們的心裡最好也要有個準備,到時候不要傷心過度,‘亂’了手腳!縱然泰山那裡失利,這京城居然不能夠讓叛軍攻入,只要能夠穩住京城,勤王之師自然回到!你們幾個的心智也要穩住,國之將‘亂’,必然也妖孽叢生,你們不可被蠱‘惑’了!”
“太后……”德妃的臉‘色’略略有些變化,心中湧起千言萬語,最後也堆積在了‘唇’邊,難以吐出來,“一切聽從太后的吩咐!”
靖雲公主的臉‘色’有些泛白,心中一陣慌‘亂’,看了江小魚一眼,又快速的垂下眸子,說道:“兒臣雖然是陳國的公主,但現在是大周的王妃,必然以大周的江山社稷為重,兒臣一切聽從太后的吩咐,不管發生什麽時候,都會陪在太后的身邊,以大局為重!”
江小魚抬眸看了太后一眼,說道:“若是前方真的勢利,江小魚定然與叛賊不共戴天,穩住局勢,京城不可‘亂’也是父王與世子臨走之前對小魚說的話,小魚銘記於心,凡對江山社稷有利,小魚絕對會聽從太后的吩咐!”
太后點了點頭,神‘色’越發的疲憊:“你們的心意哀家知道了,只要咱娘倆兒幾個是一條心的,咱也啥都不用怕了!還是那句話,只要哀家還活著,這京城它就‘亂’不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但是現在畢竟不比得平時,多留個心眼兒!”
“是!”
出了鳳禧宮,靖雲公主急忙拉著江小魚的手,擔憂的說道:“皇祖母是不是知道了一些咱們不知道的消息,‘弄’得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王府裡面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不叫人胡想都不成!”
“太后得到的消息也只能夠是三四日之前的!”江小魚說道,“她都說了是做最壞的打算,你也不要多心了,我不認為陛下是一個會冒險的,這回子定然也如同在草原的時候一般,定然早就埋下了很多的伏筆,只等著給長孫扈一個個的驚喜呢!”
“雖然這般說著,可是我這心裡……”靖雲公主的眉頭蹙起,“以往我只知道二皇子跟三皇子爭奪太子之位,眼下這才想起來,他還有一個弟弟呢!”
“你指的是老五?”
靖雲公主放低了聲音:“此話我隻對你說,我跟相公在‘私’下也說起過,父皇最愛平衡之術,如果老三真的一蹶不振,相公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收到父皇的猜忌了,如果陛下真的培養一個老五出來,對於相公來說,反倒是安全的!只是相公跟老五的感情很好,隻盼著不會走向他跟老三之間的結局!”
“老五還太小了……”江小魚說道,“二皇子身上本就有軍功,這一次若是平了長孫扈,他得人心,這太子之位,更是無可替代!只要二皇子日後謹慎一些,陛下不會動他的!”
靖雲公主垂眸奇怪的笑了笑:“相公的品行……他不是不知道要低調謹慎,但是為了你,為了白家,為了先太子,他必然不會選擇隱忍不言的……若陛下縱然除去長孫家,也不願意主動重提當年舊案,那麽以他的‘性’子,必然會開口的,這才是我擔心的地方!我不是說這麽做不對,只是這必然會叫父皇心中不悅,我非貪念什麽太子之位,實在僅僅只是為他的安全擔憂而已!”
江小魚知道靖雲公主的擔憂不無道理,只是此事與她心中所求相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隻得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翻案是之後的事情,現在就惟願他們能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