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月初十的晚上,也就是趙謙餓得前胸貼後背,開始懷疑人生,準備帶著人孤注一擲的殺出去的時候,卻傳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弑神營來了,帶糧草來了!
“我日,真的假的!”趙謙把自己嘴裡面的野草吐了出來,也不顧肚子饑餓了,急急忙忙的站起來,喜笑顏開的去看個究竟,終於可以吃上一頓飽飯了!
“怎麽回事兒,這些家夥,十幾天不見人影,怎麽這個時候才竄出來啊!”趙謙朝著趙凌跑去,急吼吼的說道。
“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覺得十分的奇怪!”趙謙淡淡的說道,“不僅僅只是弑神衝破了長孫扈的包圍圈,而且還帶來了三萬人馬!”
“三萬人馬?”趙謙叫了出來,“如果我們有這三萬人馬,再加上弑神營,合著外圍的十來萬人馬,豈不是反過來對長孫扈形成了合圍之勢?長孫扈腹背受敵,我們在短短時間內不僅僅只是轉危為安,而且還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大概是這樣吧!”趙凌淡淡的說道,“不過我最為好奇的是,這三萬人馬,到底是從那裡來的?似乎憑空冒出來了一般,連我們都會感到大吃一驚,跟不要提長孫扈了!”
“管他呢!”趙謙笑道,“能贏就行,我剛剛還在懺悔沒有早點成親,給我母妃留個後呢,沒有想到驚喜來的這麽快!”
趙謙與趙凌兩人朝著行宮的方向走去,路上碰到了同樣收到消息趕來的趙炎,趙炎對兩人說道:“弑神營是在西山發動攻擊的,道路最為平坦,但是長孫扈防守最為嚴密的地方,長孫扈隻防著外圍的軍隊突破進來,沒有想到弑神營會神兵天降,弑神營衝殺在前方,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將叛軍防線一句衝散,那三萬士兵也送糧草在後面上山,再由弑神營斷後!長孫扈在千裡奔襲方面雖然實力強硬,但是在這種長時間膠著的戰事裡面,並沒有太多的優勢,他最得意的軍隊,在弑神營面前不堪一擊,只怕他自己現在也是五味雜陳吧!”
這個好消息的傳來,讓因為饑餓而死氣沉沉的行宮添了活力,人人面上又展露出了笑顏。民以食為天,一切後事都在後面說,先好好吃上一頓飽飯,讓軍士恢復力氣再說!
到了日暮,飽餐之後的將士們恢復了精氣神,再加上援軍相助,更是渾身充滿了乾勁,想著早日衝下山去,活捉長孫扈這老賊,好建功立業!
與群臣百官吃過晚宴,周帝的面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對於朝臣們恭維淡淡的聽著,並未引起為傲,這一派淡定,讓他更加的深不可測,陛下果然是步步為營,早就做了周全的準備!
“這是解酒湯,陛下先喝下,不免待會兒又要頭疼了!”齊貴妃端著一碗熱湯入內,對周帝柔聲說道。
周帝飲了幾杯酒,面上泛著淡淡的紅色,堅定沉穩的目光裡面多了幾分光彩,指著齊貴妃稱讚道:“今日能夠扭轉局勢,你居功至偉!”
齊貴妃微微一笑:“還是陛下你神機妙算,臣妾不過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罷了!”
周帝喝了兩口解酒湯,外面的宮人入內稟道:“陛下,二皇子,晉王還有世子求見!”
“哦!”周帝將熱湯放下,“讓他們進來吧!”
“參見父皇!”
“見過陛下!”
“起來吧!”周帝淡淡的笑著,看著這幾個後生,目光之中露出慈祥的神情,“這幾日餓壞了吧?你們辛苦了,就是因為你們這幾日在前面頂著,這行宮也不會如此的安穩,待回京之後,朕好好好的獎賞你們!”
“陛下,臣有一件事情沒有弄明白!”趙謙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弑神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那三萬人到底從哪兒來的啊?”
周帝呵呵的笑了笑,平和的看著幾個後輩,說道:“弑神營一直都在,只是朕覺得現在是時候讓他們出現了,再躲過兩日,只怕這山上的人都要餓死了!至於那三萬人,這就是是貴妃功勞了!”
“娘娘有什麽能耐能夠調來這三萬人?”趙謙繼續問道。
齊貴妃淡淡的笑道:“本宮哪兒有那個本事!本宮來甘霖寺之前,陛下就給了本宮一個任務,從周邊的陸陸續續抽掉了一些人來,偽裝成農夫獵人,就住在這泰山周圍,加起來正好是三萬!這糧草就藏在他們的家中,需要用的時候,也無需從百姓家中征糧了!”
“此事做的如此密不透風,娘娘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趙謙笑嘻嘻的拍馬屁道,“娘娘巾幗不讓須眉,趙謙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這孩子!”齊貴妃失笑道。
趙凌心中微歎,薑果然還是老的辣,今日的一切,陛下早在許久之前就開始一步步的籌謀了,並且事情的發展與他所料的一般無二,可以說到到如今事態的發展,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父皇,不知道接下來有何計劃?”趙炎問道。
趙謙緊接著說道:“有了弑神營,有有了多余的兵馬,趁著長孫扈現在驚恐未定,何不現在就殺下山去,與外圍的大軍裡應外合,殺他個措手不及?”
“眼下你們最要緊的時候是去睡覺!”周帝伸了個懶腰說道,“你們這些日子風餐露宿的,只怕也沒有能夠好好兒的休息一下!有弑神營在,山下的叛軍也不敢貿然進攻,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去洗個澡,好好兒的睡上一覺,瞧瞧你們幾個都餿了!”
趙謙裝模作樣的聞了聞自己,誇張的說道:“沒什麽味兒啊!”
“好了!”周帝說道,“先去睡覺,一些事情都等睡醒了再說!”
三人無法子,隻得乖乖退下,等待周帝做下一步安排,趙謙嘟囔道:“陛下是怎麽想的,現在士氣正旺,衝殺下去,將長孫扈殺得個落花流水,不是正好麽?”
“你還沒有看明白陛下的意圖麽?”趙凌問道。
“說說看!”趙謙問道。
“我早些時候就跟你說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陛下是不會用的,他會選擇以最小的代價來結束這一場戰爭,這般不管不顧的衝殺下去,的確是可以很快將長孫扈打敗,但是同時傷亡雙方都是大周的兒郎,陛下不忍!”
趙凌頓了頓又道:“長孫扈擅長奔襲,那麽所帶的糧草也不多,又跟我們耗了許久,剩下的就更好,必須依靠青州方面的糧草補給,不然的話我們之前的狀況就是他接下來要面臨的事情!不過他想要得到糧草,就得突破我們外圍大軍,談何容易?再說了,這青州的糧草能不能夠運到,還是一個問題呢!”
“我明白了!”趙謙說道,“陛下是準備以牙還牙,逼山下的叛軍投降!之所以不讓弑神營營救我們,是想要為我們營造一個絕望的氛圍,讓長孫扈舍不得嘴裡面的這塊肥肉,從而不會做其他的打算,陛下正是用自己為誘餌,將長孫扈拖入了陷阱之中!”
“正是如此!”趙凌微微笑道。
趙炎笑道:“父皇思謀之深遠,是我所遠不能夠及的地方!父皇說過給長孫扈一個機會,這回子只怕是要輸的心服口服了!不過長孫扈必然不會這麽輕易的認輸的,父皇想要從心理上擊垮對手,想要還需要更多的時間!眼下京城的混亂雖然已經被太后穩住了,但是知曉了父皇跟長孫扈對峙於此之後,不知道京城那邊還會不會有什麽異動!”
“驍騎營讓人聞風喪膽, 只要京城有驍騎營護衛著,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趙凌說道,“關於人心,太后也是震得住的!我計較擔心的是長孫鳶跟慕容允,慕容允背叛太后,暗門這一支曾經讓人談之色變的隊伍,眼下卻是消失在了京城中,長孫鳶與慕容允也沒有落網,他們就是一個個隱藏起來的危險,我很擔心小魚他們的完全,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三人擔心著京城內的女人們,同時歎了一口氣。
“皇叔!”
“父王!”
楚王朝著三人走來,看著三人的模樣,目光之中滿是心疼,他慈祥的說道:“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快些去休息吧!”
他走進趙凌,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麽,他自豪又疼惜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楚王離開,趙謙這才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腰肢,這些日子沒有睡過一個整晚,都是累了歪在樹旁石板上就睡了,加上長久沒有徹底的休息,眼下真的是腰酸背痛,疲倦的很,他聞了聞自己,又嗅了嗅另外兩人,說道:“我們好像真的臭了,天啦,我堂堂晉王,居然會有這麽髒的時候,看來非得好好兒的洗洗了!”
他又將兩人瞅了一眼,看著他們被風吹得皸裂的肌膚又髒又慘,泛著烏青的眼睛,凌亂的胡子,嫌棄的說道:“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你們這麽醜!”
“你以為自己好的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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