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在袖子裡面把玩著玉佩,這玉佩是墨綠色的,摸上去溫潤無比,直到面前的茶水都冷透了,直到晨曦的微光照了進來,她才抬起眸子望了一眼下面的人,淡淡的說道:“你們想來也明白我的手段的,我給你機會,你若是自己要白白浪費掉的話,我就是想饒了你,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著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婢女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不斷磕頭求饒道:“大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要那麽做的,奴婢是被逼的!你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江小魚看著微微泛青的天色,一隻手按著太陽穴,畢竟折騰了一晚上了,身子有些乏了,沉默了一下才淡淡的說道:“我回桃夭院的那一日下午,我就同你你們說過,若你們覺得我有前程就留在桃夭院,跟著我,以往的事情我不追究,若是你們覺得我無用,大可以跟著四姨娘一道離開的,當時候你們都留了下來,我便將你們當做了我桃夭院的人了,如今,你卻是背叛了我,這又是個什麽說法兒?你可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背叛大小姐的,奴婢真的被逼的……”小陶不斷的在地上磕頭,咚咚直響,額頭都發紅了,卻見江小魚卻是一臉惻隱之心都沒有,面色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放才說了,你要是主動承認了,我給你一個機會,我說話算數,你是想要繼續留在桃夭院還是去小霖院,自己選吧!”江小魚淡淡的說道。
“奴婢……奴婢對不起小姐,奴婢沒臉再留下,願意去小霖院……”小陶抬眸偷偷的打量著江小魚的臉色,聶聶的試探的說道。
她話音剛落,燕燕不忿的罵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到了現在還不知道悔改,還要背叛小姐!”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隨她吧!”江小魚揮手淡淡的說道,“你走吧,從今日,不要再踏入桃夭院一步!還有,我今日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是留下還是離開,我絕不強迫,但是若是這一次還是留在了我桃夭院,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別怪我不輕饒了!”
將自己院子裡面的事情處置了一番,江小魚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準備回房間去睡個回籠覺,順便吩咐了燕燕將廚房熬好的小米粥給夜宿六姨娘那裡的江原送去。
錢嬤嬤服侍江小魚休息,頗為疑惑的問道:“五小姐與奇然小姐欲陷害小姐,小陶則是至關重要的證人,小姐怎麽讓小陶去了小霖院呢?奇然小姐性子向來跋扈,這一次在小姐這裡吃了虧,怕是沒有那麽容易算了!”
“她是本家的人,就算是將事情鬧去父親那裡,鬧去祖母那裡又能夠如何?還不是大事化小?”江小魚淡淡的說道,“她這一次在我裡吃了虧,必然會想要討回去,那麽我就等著她將事情往大了鬧就是了!我也正缺一個機會在江氏一族面前露臉!”
將屋子裡面的人全部打發了下去,江小魚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睡夢中,她突然緊緊的蹙起了眉頭,身上開始顫抖起來,五官也難受的蹙在了一起,雖然是四月的天氣,蓋著棉被的她似乎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一般,整個人都往外冒著一股寒氣。
忽然之間,一道黑影落在了床邊,手掌搭在了她的額頭,濃黑的眉毛蹙了起來,點了她兩個穴道,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枚褐色的丸子,化在水中給她喂下。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江小魚漸漸的停止了顫抖,呼吸慢慢的平穩下來,她緩緩睜開眼睛,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又發作了麽?”
坐在床邊的黑影眸子裡面泛起一抹憂色,歎道:“近來你體內的寒毒發作的越發的頻繁了,師父教你的心法可有練習?”
“怎敢耽誤?隻是近來越發壓製不住了而已!”江小魚掙扎著起身,“罷了,生死有命,不提這件事情了!”
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露出幾分少女的靈動來,笑道:“昨夜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道謝呢,這桃夭院有你看著,我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師兄,你就是我的守護神!”
“我既然答應了師父還保護你,自然不會讓你受到委屈的!”黑衣人溫和的說道,“可還記得師父來京之前有些事情耽誤了?他是在回來的途中聽聞有法子解了你體內的寒毒,故而去為你尋藥了,隻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沒有告訴你,是怕萬一沒有找到教你失望了,隻是眼下你倒是有些心灰意冷了,你知道師父的,他出手,極少有失手的時候!”
江小魚起身來到了銅鏡前面,看著鏡子幾面乾巴巴的女孩兒,自嘲的笑了笑,轉過頭笑道:“師兄,你沒有見過我小時候的模樣,我小時候都說是我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將來肯定會出落成大美女,那裡知道到了今日會成了個醜丫頭!”
因為壓製體內的寒毒, 師父以毒攻毒喂了她紫祭草,副作用就是面黃肌瘦,雖然已經十八了,身子卻如同十三四歲的女童一般。
“傻丫頭,你一點都不醜!”黑衣人溫柔的說道,他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是露在外面的眼睛卻是泛著柔和的暖意,如一汪春水一般。
與江家隔了不到兩條街,也是個江家,不過卻是江氏一族的本家。江氏族長乃是德高望重的平津侯江厚遠,大兒子也是身居高位,官居都禦使,一帆順遂。
頭髮花白的江厚遠衣衫不整的半躺在搖椅上面,享受的眯著眼睛,似在回味一般,幾縷長須飄飄。
兩個小廝抬著用被子裹著的東西出去,一人在門檻石絆了一下,那被子被摔在了地上,裡面露出了大半個人形來,是個不過十歲左右的女童,渾身*,她已經死了,嘴唇紫汙,雙眼驚恐的瞪得大大的,身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著僵硬著。
“要死啊,還不快點起來,要是叫侯爺不高興了,看侯爺不收拾你!”另一個小廝罵罵咧咧的說道。
摔倒的小廝偷看了一眼江厚遠,見他沒什麽反應,急忙將被裹好,抬著那女童的屍體快步的離開。
侯爺還是德高望重的侯爺,除了少數幾個心腹,沒人知道他那戀童的特殊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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