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燕燕與月月兩人已經上了馬車,她們不認識林軒,更是沒有想到自家的馬車裡面會鑽進來了一個男子,頓時都吃了一驚!
燕燕反應過來之後,柳眉一豎,喝道:“哪裡來的登徒子,上我們的馬車意圖何為?還不快些下去,不然的話我就叫人了,倒是你免不得一頓毒打!”
“燕燕,這是我的朋友!”江小魚淺笑道,“無需擔心!”
林軒的目光從一臉迷惑的月月身上收了回來,面色如常只是嘴角微微的翹了一下,然後懶洋洋的說道:“老二每次提起你,都免不得要感概一番,趙凌找了一個母老虎。所謂有其主必有其仆,瞧你這丫頭架勢,看來老二說的都是真的!趙凌這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燕燕撅了撅嘴巴,福身說道:“奴婢不知道公子是小姐的朋友,方才失禮之處請公子多多見諒。只是奴婢覺得公子方才所言有失偏頗,我家小姐賢良淑德,心地善良,奴婢只是護主心切,害怕有閑言碎語對我家小姐不利,絕非奴婢在此撒潑!”
“賢良淑德?”林軒低低的笑了起來,“我只聽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還沒有聽說過這丫環眼中也是能夠出貂蟬的!罷了,我今日也不過是閑來無聊,在此打發時間罷了,你們既要回去了,我走就是了。至於閑言碎語什麽的,就留給世子去操心吧,你個小丫頭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林軒挑開車簾,跳下車去。
燕燕鑽到了車前,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他的人影,摸著腦袋疑惑的問道:“小姐,那位公子是誰啊?”
“丞相家的公子!”江小魚眸子一轉,望了一眼月月問道,“我瞧他看你的目光不似陌生,你們見過麽?”
月月捏起一塊糕點往嘴裡送,兩腮塞鼓鼓的,含糊的說道:“我不記得了,不過方才那位白衣服的公子長得很好看!”
秦府婚禮之後,當日晚上,大夫人攜著江幽然兩姐妹回了江府,她雖然人不在家,不過家中的事情倒是一件不落的全部都知曉了。
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個兩個女兒去給老夫人請安。
“一直在操持娘家的事情,母親你進來身子不適,差點沒人傷害也未能前來及時探望,是媳婦不孝!”大夫人給老夫人上了茶,滿臉歉意的說道。
“讓你好好的將這次的婚事打理好,不用來回奔波,這是我的注意,你不必太過於自責了!”老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個孫女,“你們兩個也是,當時情況危急,你們只是沒有在我身邊,你們若是在祖母相信你們若是在身邊,也會做出跟你們大姐一樣的選擇的,所以你們也別放在心上了,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嘛!”
江怡然擦了擦眼淚說道:“這兩日若非要留下給母親分憂,真想要立馬回到祖母的身邊,一想到差一點就見不到祖母,我這心裡面就難受的緊!”
“起來吧!”老夫人朝著兩個孫女兒招了招手,將二人摟在了懷中,“只要你們心裡面還想著祖母,祖母就欣慰了,祖母心裡面高興啊!”
趙嬤嬤端了點心過來,笑道:“小姐們都如此的孝順,老夫人好福氣啊!”
老夫人又笑問了幾句秦家娶親的情況,聽到江幽然憤憤的說起新娘子拜堂之前鬧出的事情的時候,哈哈笑道:“不過小兩口的情趣,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你們操什麽心啊!這夫妻之間的事情哪有什麽東風壓西風的,都是鹵水點豆腐,前世積下來的緣分!”
“還是祖母看的通透!”江怡然微微的一笑,“其實表哥性情不羈,嫂子又是將門虎女,日後由她將表哥,表哥反倒是能夠專心在正事上面!”
老夫人拍著兩人的手笑道:“你們都是在操心其他的的婚事了,你們自己的呢?你們也不小了,這些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祖母你說些什麽呢,孫女兒還小,孫女不想嫁人,就想一輩子陪著祖母!”江怡然羞澀的說道。
“那有好好的姑娘陪在我這老婆子的身邊的!”老夫人摟著兩個孫女說道,“你們就放心吧,,我跟你們父親,一定會為你們尋一門好親事的!”
江幽然與江怡然羞答答的離開,老夫人還在一旁伺候著,老夫人說道:“你好些日子沒在了,府上的事情雖說有幾分姨娘幫忙分擔著,有些事情到底還是需要你去處理的!”
“是,只是四姨娘的事情……四姨娘被送去莊子裡面倒也不冤枉,只是關於大小姐,關於秦家的那場大火,我這心裡面總是有很多的疑問揮散不去!”大夫人蹙眉,她瞟了一眼老夫人的臉色,想了想又道,“老夫人以前也是在懷疑大小姐或許還是想要復仇的,現在老夫人覺得大小姐真的不計前嫌,想要對老夫人你挺身相護嗎?”
老夫人面色深沉,歪著身子目光冷冰冰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哼!她那點小伎倆能夠騙過我嗎?她喜歡扮演這孝順孫女由她去就是了!”
大夫人聽見老夫人冷淡厭惡的語氣,頓時覺得放心下來,她還真害怕江小魚那些小動作將老夫人給收買了,立即挑眉說道:“是嗎?雖然我只是事後才聽人說起過當時的情況,不過必然是危險異常,大小姐為何敢以一人換一人?難道她跟拿周起之間有什麽關系?而聯想起秦家的大火,莫非是大小姐暗中操縱著所有的事情麽?”
“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說了,畢竟她身上關系著我們與楚王府之間的聯系。”老夫人沉聲說道,“此事你心中有數就好,畢竟那丫頭不簡單!”
大夫人給老夫人揉著腿又道:“母親也不必擔心,兒媳有辦法對付那丫頭……”
“哦?”老夫人眉頭微微一蹙,露出一絲疑惑,隨即變得平淡,“不要露出痕跡就好!”
“兒媳有分寸的!”
隨著平津侯下獄,侯府算是徹底的暗淡了下來,雖然尚且還有不少人族人擁護,但是大部分族人還是提議想要罷免平津候,推舉新的族長,而呼聲最大的自然是江原了,而這些日子江府就沒有安靜過,幾乎快被來往的族人踏破門檻了。江原白天要上朝處理政務,畢竟身為尚書不管是事務還是責任都比以前多了許多,晚上下朝之後還得應付族人,幾日下來人都瘦了一圈了,雖說如此,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心裡面自然是滋潤的。
到了四月十五這一日,族中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決定在宗祠召開大會,重新選舉族長。江原本來信心滿滿,只是回來的時候面色卻難看的很,原來他本來是勢在必得的,最大的反對的聲音不過是原來支持平津侯的那些人,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位平日裡面向來不引人注意遠方叔伯被推舉了出來,並且獲得了接近一半的支持。
這位叔伯曾經在翰林院供職過,不過後來因為得罪了人辭官歸田,回到老家當起了先生,倒也是一位德才兼備之人。在江原專注於族長之位未曾注意到他被秘密招入京城,再入翰林為官,沒有任何根基的他居然能夠得到那麽多人的支持,其中必然有蹊蹺。
“在平津侯府的事情上面,三皇子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我以為他已經放棄了平津侯府,並且放棄了對江家的控制,我只是盯住了平津侯府,殊不知乃是一葉障目,他的確是放棄了平津侯府,但是卻沒有放棄整個江家!”江小魚頗為感概的說道,“三皇子能夠一步步走到今日,到現在完全將二皇子壓製住,的確是絕對不能夠小覷的。”
院子裡面的桃花飄落的稀稀落落,江小魚歎了口氣又道:“之前就有許多的人跟著平津侯一起效忠於三皇子,三皇子現在是將這些人完全的利用起來了,即便是父親最後能夠當上族長,江氏一族怕是也將會離心,他這一招是寧願將江家毀了,也不願意丟給二皇子就是了!”
巫乾靠在屋梁之上,垂眸看著窗邊的江小魚,只見著手上雖然握著書本, 但是卻半天沒有翻過一篇,她的心思現在沒有在書本之上。
“三皇子的確是殺伐果決之人,與他相比二皇子就顯得優柔寡斷許多,兩位皇子相較而言,倒是三皇子更有帝王的氣魄,如今大周的皇帝看著兩位皇子互相爭鬥,又何嘗不是在考驗他們的能力呢,其實誰輸誰贏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皇帝的眼中,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巫乾淡淡的說道。
“你說的不錯,兩位皇子誰最後能夠登上大寶的確是看皇帝的意思!”江小魚眸子裡面泛起一抹幽幽的冷色,“但是若是皇帝沒有別的選擇了呢!”
巫乾直起身子,垂眸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
“周帝一共四位皇子,大皇子已經被他自己給殺了,如今二皇子與三皇子相爭,四皇子太過於年幼,你說若是皇帝的選擇只有二皇子了,又該如何?”江小魚冷冷的說道,“三皇子生母卑微,後來被過繼給了皇后方才子憑母貴,更是得到皇后娘家的支持才能夠一路走到現在,我想要報仇的話,三皇子將會是我的障礙,這個障礙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清除掉,而最大的助力就是二皇子!”
江小魚頓了頓,眸子裡面的寒光微斂,沉聲說道:“狠絕有時候確會讓人容易做出決定,但是也同樣會招來一些惡果,比如會讓曾經無比相信他的人感覺到無比的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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