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昌現在在哪裡?”
江秋輕聲開口。
劉旻昊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江秋居然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他,之前可是無論他們怎麽努力,都無法說動江秋為他們做什麽。
就連驅魔處,對方都是不願意加入的。
微微呆了兩秒,劉旻昊立刻道:“昌哥在星城湘西辦,明天凌晨三點的飛機被壓往京城。”
“我知道了!”
江秋淡淡的說著,身子微微一動,便消失在了劉旻昊的面前。
劉旻昊茫然的站起,看著江秋剛才站著的地方有些出神,正如韓文昌告訴他的,江秋的實力,深不可測,也不知道這一次來求江秋,是對,還是錯。
……
星城,午夜!
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高速行駛的奧迪A8L穿梭在夜色之中。
車上一共坐了五個人,除了一名司機之外,還有一名雙手被特殊手銬拷住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的臉上帶著幾分落寞,頭髮有些凌亂,威嚴的面色中帶著幾分嘲弄,正是驅魔處掌事韓文昌。
在韓文昌的身邊,兩名面相嚴肅的黑風衣把他夾在中間!
前面的副駕駛座位上,坐著一名抱著一把長劍的黑風衣,胸前的彼岸花勳章璀璨奪目。
如果江秋在這裡的話,肯定能認出來,這人就是那天在城頭山上被他重傷的驅魔處執事周松清。
此時的周松清面色凝重,雙目微微閉著,似乎老僧入定一般。
“咳咳……”
韓文昌坐在後面似乎覺得有些擠,微微的咳嗽了一聲。
“你想幹什麽?”
兩名夾著他的年輕男子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其中一名手裡還拿著一根特製的大功率電棍,電棍的一端,始終頂在韓文昌的腰間。
此刻韓文昌修為被封印,這種驅魔處特製的電棍對付他還是很有作用。
“別激動,我就是咳嗽一下,實在太擠了點。”
韓文昌尷尬的笑了一下,看著用電棍頂著他的男子開口道:“徐斌,你也是我帶出來的,何必這樣呢?”
徐斌眼中帶著幾分堅定:“我效忠的是驅魔處,趙處長說了,你很危險,讓我不能放松警惕。”
韓文昌呵呵一笑:“不至於,我的修為已經被封印了,就算不封印,我也不會對自己人出手,你沒必要這麽緊張。”
聽了韓文昌的話,徐斌的表情有些為難,握著電棍的手掌微微有些松弛。
“別跟他廢話,直接來一棍!”
前面的周松清突然開口,語氣森冷,極為不近人情。
‘吱嘎……’
隨著周松清的話音落下,徐斌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電棍的開關鍵,被封印了修為的韓文昌就像一個普通人接受電擊一樣,隨著電流闖入他的身軀,整個人開始打起了擺子,臉上極為痛苦的抽搐起來。
數秒後,韓文昌癱軟在了座椅上,顯得無精打采。
“敬酒不吃吃罰酒,自己還能活多久,你自己不知道麽?”
周松清冷哼一聲,突然拍了拍司機的胳膊。
司機會意,在前方不遠處的高速出口,調轉車頭,下了高速。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韓文昌雖然被電棍擊打的毫無力量,身體素質卻很強,畢竟是結丹期的高手,體質之強悍,遠非常人能比。
雖然精神有些萎靡,卻也發現了情況不對,這條路是直接去機場的,
可是卻轉頭下了高速,很明顯動機不純。 沒有人回答韓文昌,整個車內都是一片死寂。
“你們太過分了,趙寒生敢殺我?他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
韓文昌的眉宇間充滿了憤怒,可是不管他怎麽喝問,都沒人回答他的話。
“趙寒生就不怕掌座大人治他個殺害同事的罪名麽?”
韓文昌此時仿佛一頭咆哮的獅子,凶狠的嘶喊著。
奈何,他這頭雄獅被封印了修為,平日裡的彪悍已經不再讓人有畏懼之心。
“韓文昌,我勸你省省力氣,你在湘西這麽多年,趙處的日子並不好過,現在有機會除掉你,你覺得趙處還會給你機會讓你回到京城?”
“至於殺了你之後會有多大的麻煩,其實也沒太多的麻煩,只要沒有證據,就是掌座也不能奈何趙處。”
“你不要忘了,這湘西,終究是趙處的地盤,只要你還在湘西境內,就算是死了,也沒人能幫你收屍。”
周松清冷冷的開口道。
“周松清,我借你十個膽子,你敢殺我?”
韓文昌冷笑了一聲:“掌座的能力有多強,你不應該不清楚,你們這麽明目張膽的要殺我,真以為掌座大人查不出來?”
周松清蹭了一下鼻子,眼中帶著一絲輕蔑:“這就不勞您大駕費心了,我確實不敢殺你,可是讓其他人動手,這殺人犯的罪名,總是落不到我的頭上,而且你放心,我會親自替你報仇的,絕對不會讓殺死你的凶手逍遙法外!”
“混蛋!”
韓文昌知道周松清這種人做起這些事來熟門熟路,對方一定是想好了完全之策才敢讓他死。
這不過是找個替罪羊的問題而已。
韓文昌不怕死,可要真是死的毫無價值,那才叫一個悲催。
他是有過戰功的人,曾經為驅魔處流過血,流過汗,積累了一身的榮譽,要是真的死在哪個小癟三的手中,他絕對會死不瞑目。
可是現在能怎麽辦?
趙寒生手持驅魔令將他封印了修為,此時的韓文昌甚至不如一個正常人,身邊又有周松清這樣的築基高手跟著,他還有跑掉的希望麽?
韓文昌發現他還是低估了趙寒生等人殺他的決心,他原本認為對方最多把他送到機場,到了京城,掌座再怎麽對他這次的失職氣憤,也不會輕易的殺他。
最多就是關起來閉關一陣子罷了。
可是韓文昌沒想到,趙寒生居然敢冒這麽大的風險,鐵了心的想要殺他。
或許,真的該聽劉旻昊的話,讓劉旻昊跟著他,或許對方也不敢如此喪心病狂!
然而,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汽車下了高速,緩緩的停在了路邊。
周松清使了個眼色,徐斌便把韓文昌踹下了汽車。
接著這輛奧迪A8L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韓文昌知道,周松清必然沒有走遠,一定會在暗中監視著,等著他徹底死了才會進行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明知道對方是這樣的做法,韓文昌卻是無可奈何,這就是失去力量的悲哀,連命都不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奧迪車剛剛開走沒多大會,韓文昌的身後便響起了另外一輛汽車的轟鳴聲。
接著一輛麵包車停在了他的身邊,從上面走下來四五個手持鐵棍,西瓜刀的混混。
為首的是一個刀疤臉,一臉的橫肉。
一下車,刀疤臉就衝著韓文昌問道:“你就是韓文昌?”
韓文昌苦澀的看著刀疤臉,往日裡,這種角色絕對是他懶得看的存在,隨便擺弄一下手指都能撂倒一片的主,現在可倒好,居然要被對方追殺,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可是即便如此,韓文昌也沒有認慫,依然像以前一樣:“沒錯,我就是韓文昌。”
“喲……還挺硬氣,哥幾個接了活了,五萬塊買你四肢加腦袋,你就認命了吧,要是死後有啥想不開的,去找你的仇家去報仇,可別找我們哥幾個的麻煩。”
“哥幾個,也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刀疤臉說完,一揮手裡的西瓜刀,便帶著他手底下的幾個小弟一起向韓文昌衝了過來。
“五萬塊……沒想到自己堂堂驅魔處掌事,結丹期的高手,居然僅值五萬塊錢!”
韓文昌看出來這幾個純粹就是不知道真相的亡命徒,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殺的人是誰,真死在他們的手裡,那還真不值得。
所以韓文昌二話沒說,扭頭就跑!
就算是韓文昌被封印了修為,這體質也不是特別的差,兩隻手被拷住的情況下,跑的也不慢。
“不要跑!”
刀疤臉一看韓文昌跑了, 頓時怒了,一聲喊就追了上來。
四追一,一前一後跑出了好幾千米,韓文昌專門往兩側難跑的荒地裡躥,可把身後的刀疤臉幾個人累的不輕。
“想殺老子,你們幾個還嫩的很呢!”
韓文昌帶著幾個人繞了一大圈,再次繞回了高速公路的一側。
韓文昌想的很簡單,只要再上了高速,就是跑,也要跑到機場。
上了飛機,就是趙寒生來了也沒用。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周松清既然敢把他踢下車,又怎麽可能沒有提前防備他逃跑?
眼看著前方距離高速路不過數百米,韓文昌感覺自己的兩個腿彎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敲了一下般,然後便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雖然早就知道周松清會出手,卻沒想到他出手的方式這麽的卑鄙無恥。
然而沒有抵抗的實力,韓文昌也只能就此認命。
努力的動了兩下腿,韓文昌發現他的腿根本動不了了,周松清這家夥下手極狠,竟然把他腿上的經脈都給封死了,就是站起來都困難,更別說跑了。
韓文昌苦笑,這其實就是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只是他這隻老鼠在面對生死時,也會想著能否有個萬一的生機存在!
而此刻,似乎不存在萬一這種僥幸的幾率!
“哈哈,你再跑啊!我特麽讓你跑!”
刀疤臉等人累的氣喘籲籲,一路上罵罵咧咧的,差點沒累死,看到韓文昌摔倒,恨意也跟著上來了,揮舞著西瓜刀便向韓文昌的大腿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