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秋的記憶中,十年前的湯思明剛到江家,便搶奪了他的一切。
江秋心愛的房間,最愛的鋼琴,甚至兒時的玩具,都被眼前這個表哥給霸佔了,甚至於前世江秋交個女朋友,都被湯思明用盡手段給騙走玩弄。
而江秋隻能默默的承受著屈辱。
現在,江秋不需要再忍辱負重了!
他微微瞥了一眼湯思明,很不屑的露出了一絲笑容,接著便邁步向敞開的大門內走去。
“江秋!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麽?”
湯思明看到江秋的那一絲蔑笑後無比憤怒,大聲的對著江秋呵斥著。
在湯思明的印象中,自己這個表弟隻不過是個軟弱的爬蟲,是他人生中最喜歡戲弄的一個存在,可以讓他找到優越感的一個小人物。
當一個習慣性踩在腳下的人突然站起來給了你巴掌的時候,那種心理落差,一般人都很難承受。
湯思明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在我家門口大呼小叫?”
江秋頭都沒回,邁步走入別墅大門,就連別墅中正在澆灌草坪的老管家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你說什麽?你家?”
湯思明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推開車門便向江秋跑了過來。
“你說這是誰家?”
湯思明緊走幾步追上江秋,伸手便向江秋的肩膀抓去。
湯思明在江家別墅住了整整十年,初時還有些畏懼,可是經歷多年的奢靡生活,湯思明早就把這裡當成了他自家的財產,看江秋的意思,這是要清算舊帳?
這可真是個笑話,他江秋有什麽資本跟湯家對著乾?
湯思明又怎麽可能願意將這偌大家業拱手相讓?
別說湯思明不願意,他姐姐唐思娟也不會願意,他的父母就更不可能願意!
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了,讓他知道,今時今日,這別墅已經姓湯,跟他江家沒有半毛乾系,就是你們母子能夠在別墅內苟活,那也是我們湯家看在往日情份上施舍給你們的!
一念及此,湯思明出手的力量更大了一些,然而……
‘啪……’
湯思明的手掌還沒碰到江秋的肩膀,便被江秋回手一巴掌抽在了臉上,抽得湯思明一個趔趄,嘴角直接流下了鮮血。
接著,湯思明看到江秋冰冷的目光向他掃了過來。
“你給我聽清楚了,這裡是江家。”
“這棟別墅姓江,從前是我家,現在是我家,以後,也是我家!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識相的,早點讓江萬紅帶著你們一家滾蛋,念在一點親情的份上,我不殺你們,不然的話……”
江秋說到這裡,露出了一個讓湯思明心裡發顫的魔鬼笑容,接著繼續往別墅裡走去。
“瘋了,瘋了!”
“你敢打我?你就不怕被我媽趕出家門,讓你和你那精神病的媽一起露宿街頭麽?”
湯思明抹了一把嘴角,看著手上的鮮血瘋狂的喊叫起來。
‘啪……’
湯思明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原來江秋以極快的速度返回,又抽了湯思明一巴掌。
恢復了一絲冥力,江秋的這一巴掌,比剛才那一下更重,直接把湯思明的牙齒都給抽掉了兩顆,吐了一地鮮血。
“你就這麽稱呼你舅媽?”
“沒用的東西,這麽大還靠著你媽來威脅別人,江萬紅當初敢霸佔江家別墅,
你連她百分之一的本事都沒學來,簡直就是爬蟲一般的存在。” “我要是你,現在就去找江萬紅來,而不是自己在這裡逞英雄。”
江秋冷冷的說著,再次轉身。
爬蟲!爬蟲!
這可是他湯思明給江秋取得外號啊,沒想到今天卻被江秋反扣在了他湯思明的腦袋上!
湯思明傻傻的看著地上的血跡,一腔憤怒都不知道該如何發泄,他養尊處優慣了,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有心想跟江秋拚命,可是連挨了兩巴掌,已經把湯思明徹底的打怕了。
湯思明緊咬著嘴唇,衝著江秋惡狠狠的喊道:“江秋,你,你給我等著!”
江秋連頭都沒回,若不是修為沒有完全恢復,他甚至殺了湯思明的心都有。
可是現在修為尚未恢復,這裡又是別墅區,四處都是監控攝像,真要是大庭廣眾下殺了人,怕是很快就會招惹來有關部門。
重生過來的江秋對社會的法度還是了解的,實力不夠,江秋也不想惹大麻煩。
所以江秋現在要做的,是先恢復實力。
當然,在此之前,江秋想看一眼自己的母親,畢竟血濃於水,親情永不磨滅。
穿過熟悉的客廳,江秋直接來到了一樓樓梯下的角門處!
這間樓梯下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間,或者可以說是地下室中,就是江秋和母親楊曉琴這十年的住所。
站在房間厚重的木門前,江秋心中思緒萬千,整整百年,江秋在地獄之中無時無刻不在苦苦思念著自己的親人。
可是縱然他在地獄之中貴為冥王,依然不能再續這段前塵親情,此時再回首,已是百年。
“你們要幹什麽?我都說了我沒病,你們不要動我!”
一個極其憤怒的熟悉聲從房間裡隱隱傳出,打斷了江秋的思緒。
“這是母親的聲音!”
江秋的臉色一變,顫抖的手緊緊握住了房門的把手,猛然拉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穿著白大褂,頭戴白帽,面帶口罩的醫生,手裡正拿著一根注滿了黑色藥水的針管,雙目冷漠的看著被兩個男人按住腦袋的中年婦女,無情的向中年婦女走了過去。
“你有沒有病,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
這醫生冷笑了一聲:“打了這一針,我又能舒服的過三個月休閑日子了。”
白大褂說完,眼中露出了陰森的寒意。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我不要打針,我沒病,我真的沒病……”
中年婦女的面容姣好,隻是因為長年的營養不良和不見陽光,無比瘦弱,顯得極其憔悴,這女人自然就是江秋的母親,楊曉琴!
楊曉琴看著白大褂鄰近,卻無可奈何,隻能不住的搖頭,以淚洗面。
已經整整十年了,每過三個月,這個神秘的白大褂都會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給她注射這樣一針管藥液。
也正是因為這藥液的注射,導致楊曉琴的精神失常每三個月都會發作一次大病,之後會慢慢的和緩下來,但是依然瘋瘋癲癲的,直到藥效漸漸快要消失的時候,這名白大褂又會再次出現!
一年四次,整整十年。
這十年,楊曉琴都已經被折磨的絕望了,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銳利的針頭扎入她的頭皮,在這種昏昏沉沉的日子中苦苦的煎熬著,長期神經衰弱,即便有時候精神略好一些,卻也是鮮有時日。
眼看著這白大褂又出現了,楊曉琴渾身都在發抖,那藥液注射入體內後的冰冷和痛苦,隻有她自己知曉,那是一種從靈魂上傳來的無助和癲狂感,讓楊曉琴痛不欲生。
可是這一次,就在那冰冷的針頭即將刺入她的頭皮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一身殺氣的江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