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胡豆扭頭時,已經被那坨粘稠物砸中了腦門,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輛悍馬已經揚長而去,直奔山頂。
“媽賣批!”
胡豆咧嘴開罵,他從小到大被人挑釁過無數次,這一次,是最特麽惡心的一次。
伸手在腦門上一抹,居然是一塊口香糖,氣的胡豆跳腳大罵了一頓。
而江秋,依然是冷漠的看著前方。
“我靠,這幫孫子,要是讓老子逮住他,肯定把他汽車扎爆胎了!”
胡豆氣鼓鼓的罵道。
“湘E88488。”
江秋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什麽?”
胡豆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車牌號!”
江秋白了胡豆一眼。
胡豆立馬反應過來,嘿嘿笑著,這條山路直通白雲觀,一路上他們看到不少開車上去的人了,到了上面,胡豆還真的能做出扎人車胎的事情來。
誰讓你們招惹豆爺呢,那就別怪豆爺心狠手黑了。
江秋和胡豆提前一天便來到了白雲山,卻沒想到這裡已經是人潮洶湧。
這一路走來,一輛接著一輛的豪車往山上開去,搞得江秋都有點蒙圈,這上面的白雲觀得多大才能放下這麽多車?
而且隨著兩人上山,從山腳處開始就有人在擺攤賣各種吃喝拉撒的日常用品,江秋注意到,這些擺攤賣東西的人都穿著統一的藍色製服,胸口都繡著一個紅色的‘曹’字。
這一看就是那天晚上那個姓曹的老頭子安排的啊!
好歹你也是一方大家族的家主,連街頭擺攤這種事你都惦記上了?還真是摳門到家了啊!
“這生意,真特麽的好!早知道咱也在這支個小攤了。”
胡豆眼紅的看著那些賣餛飩,賣太陽鏡,賣遮陽傘,還有賣軍大衣的一個個不斷的收著票子,關鍵賣的比正常市價貴了一倍多還有人買,這簡直就是暴利啊!
“你看他們的衣服,都是一家的,他們是早就知道這裡要有這場比武,所以提前布局的,而且一般人肯定摻雜不進來的。”
江秋對別人或許很冷漠,但是對胡豆卻是有什麽說什麽。
他一看就明白肯定是那個姓曹的老頭回去之後跟家族裡的人交待了一句,下面立刻就有人做了這些安排,還真是分毫不讓,有利益就上!
終於,兩個人走到了半山腰,前面的路驟然窄了下來,不是因為路真的變窄了,而是因為道路的兩旁停了很多輛車子。
看這樣上面是放不下了,不然這些人豈能不把車開到白雲觀的門口?
“秋,你看那!”
胡豆衝著江秋努了努嘴。
江秋白了胡豆一眼:“能不能別這麽肉麻的稱呼我?”
隨著胡豆的目光看去,赫然發現了剛才經過他們身邊的那輛棕色悍馬就停在路邊,車牌正是江秋之前說的湘E88488。
“瑪德,沒想到啊,這麽快就碰上了,秋哥,搞一把不?”
胡豆詢問著江秋,說實話沒有江秋的存在,胡豆還真不敢亂來,那畢竟是悍馬,真鬧大了,賣了他胡豆也賠不起。
“打臉不隔夜。”
江秋淡淡的說道。
“有道理!”
胡豆說著,看看左右無人,摸出了孔揚的那把匕首便走了上去。
江秋沒告訴胡豆,這把匕首,其實是一把無限接近於法器的武器,只是在孔揚的手裡根本沒發揮出作用就被搶走了。
而胡豆只是覺得這把匕首比普通的刀子鋒銳多了,像那什麽鋼筋啊,石塊啊,隨便一劃,就能劃斷,扎個車胎還不是小意思?
胡豆走到那輛悍馬車後,用他還完好的左手握著匕首,對著後面的兩個車胎就是兩刀下去。
‘噗嗤……噗嗤!’
刀快,效果就是這麽的明顯,兩刀下去,兩個車胎頓時委頓下去,‘噗通’一聲響,後半個車身直接塌陷下去半截。
“尼瑪,乾壞事的感覺,真特麽的過癮。”
“不過也是你丫的活該,誰讓你把口香糖吐老子頭上了呢!”
胡豆罵罵咧咧的說著,接著就看到那悍馬車的車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赤著上身,還在系褲腰帶的年輕男人用一種懵逼加憤怒的眼神盯著胡豆!
而胡豆下意識的歪著腦袋往車裡看去,車內,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正在整理衣服……
一個在車震的和一個扎車胎的同時被抓了現行?要不要這麽勁爆?
“你特麽瘋了?”
年輕人看了一眼已經趴在地上的車胎,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衝著胡豆嚷嚷起來。
“你特麽亂噴糞濺到老子了,還不準老子報復你了?”
胡豆也是硬氣起來,反正天塌了有江秋頂著呢!
年輕男子打量著胡豆,似乎想起了什麽,恍然道:“哦……原來是你丫的啊!真特麽有種啊,連我李一諾的車子都敢扎,來,來,跟我說說,誰給你的底氣?”
胡豆吊著膀子,手裡晃蕩著匕首,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道:“怎麽的,你李一諾的名字能當飯吃,還是能當屎拉?瞧把你牛氣的,叫李一諾就能隨意大小便了是不?”
“我次奧……”
李一諾沒想到胡豆的嘴巴還挺毒的,三兩句就把他氣的差點暴走,擼袖子就要動手。
這時半山腰上突然走下來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左顧右盼的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剛好看到李一諾和胡豆在那對峙,衝著李一諾便喊道:“一諾,幹什麽呢?”
李一諾一轉頭,剛才囂張的如鬥雞的樣子一下子就消失了,換成的是一副討好似的面容:“二叔,這兔崽子把我車給扎了。”
來人是李一諾的二叔李衡,李家在湘西,也屬於一個身價十幾億的大家族,李衡是家裡的老二,李一諾是他哥哥李堅的兒子。
聽到李一諾的話後,李衡便是眉頭一皺,這白雲山上這幾天來的可都是非富即貴,而且還有大量的修武高手,有可能你不在意的一個人,就是個世外高人,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李一諾來的時候,李堅就告訴過他,千萬別惹事,聽說李一諾到了,抓緊讓李衡下來接他。
可是沒想到還是惹出了麻煩!
“你們家的孩子沒教養麽?開著車隨口吐痰,還專門豎根中指出來惡心我,扎爆車胎都是我留了情面的,惹毛了我連車都給你砸了。”
胡豆不屑的說著,那神情頗有點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了。
事實上他也沒想到居然會被人抓了個正著,但是既然碰上了,那就不能服軟,再不濟,不是還有江秋在後面給他撐腰麽?
李衡掃了胡豆一眼,正要替李一諾出頭,可是一眼掃在了胡豆的匕首上,頓時就是一皺眉。
他早年跟著一名武學大師練過武,雖然資質不算太好,可是四五十年下來,也有了暗勁的實力。
有了這份實力,李衡自然也知道了法器的存在。
李衡覺得自己如果沒看錯的話,胡豆手裡拿著的,肯定是一把法器匕首。
再看胡豆的樣子,絲毫感覺不到修行者的樣子啊,莫非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
他可不相信一個普通孩子能拿著把法器四處浪,那還不早就被搶沒了?
向來謹慎的李衡神色遊移,眼睛轉了兩轉,衝著李一諾罵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在路上亂吐痰了?”
李一諾撇撇嘴,沒說話。
李衡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李一諾的想法,他這個侄子什麽德行他最清楚了。
“混蛋,還不快點給人道歉。”
李衡一巴掌拍在了李一諾的腦袋上罵道。
“這……憑什麽啊?我的兩條車胎怎辦?車子怎辦?扛下去啊?”
李一諾不爽的罵道。
“混蛋,你先惹的麻煩,就得認。”
李衡瞪著李一諾,衝他使了個眼色道。
李一諾皺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麽,又有些不明白李衡到底什麽意思,乾脆不說話了。
李衡卻是已經走到了胡豆身邊道:“對不起啊,這位小兄弟,我這侄子紈絝慣了,你別介意,這車胎扎就扎了, 就當是給他個教訓,我看這事就這樣算了,怎麽樣?”
胡豆一愣,這麽就解決了?
車胎扎了白扎唄?不用他賠?
什麽時候有錢人這麽好說話了啊?
但是對方道歉了,胡豆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隻好笑笑道:“我也不想扎車胎來著,實在氣不過,就是走半路被人吐一臉唾沫,你說惡心不惡心。”
李衡連忙道:“是,是,那就這樣,咱們後會有期。”
胡豆看對方禮數周到,也不好意思說什麽了,轉身跟在江秋的身後繼續向山上走去。
李一諾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李衡:“叔,這一看就是個沒啥勢力的小屁孩嘛?憑咱老李家的家世,有必要這樣低三下四麽?”
李衡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懂個屁,看到他剛才手裡拿著的那把匕首了沒?”
“匕首,怎了?”
李一諾傻傻的看向了胡豆的手裡,此時胡豆已經把匕首收了起來。
“那是一個寶貝,可比你這悍馬值錢多了,如果他真要是沒啥背景的小屁孩,那咱就收了他的也無妨,但是這兩天不能亂來,等這次的比賽結束,確定他們沒什麽背景,就搶了他的。”
李衡眼中冒著精光,貪婪的說道。
法器啊,一把法器,可以讓他們李家的實力,再上一個台階吧?
李一諾舔了舔嘴唇:“到時候把這小崽子留給我,我要讓他另外那條胳膊也纏上繃帶!”
此時已經走遠的江秋眼中閃著精光,想仗勢欺人?
呵呵,那你們可真的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