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孔家人奉為神靈,孔家存於世俗界的築基期高手孔玉,居然在江秋的面前低頭認錯!
而且還以極為謙恭的方式行此大禮!
孔家人此時才知道他們到底招惹了什麽樣的存在!
“小友手段高超,孔玉拜服,孔家不肖子孫不知小友之威,招惹小友,實在是不知死活,孔玉在此,給你賠罪了!”
江秋眉心微微蹙起,臉上的戾氣緩緩消散,擺擺手道:“念你修行不易,罷了。”
孔玉這才起身:“不知小友貴姓,道號為何?”
“江,道號通幽!”
江秋淡淡的說道。
“是哪一脈招惹了通幽仙師?給我滾出來!”
孔玉此刻的一腔怒意全都灑在了下面人的身上,他高高在上的仙師人物,上百年不曾面世露面,這一次面世,居然是給人道歉,這口氣,孔玉是壓不住的。
既然不能找江秋發泄,自然就會找到其他人來發泄這口氣,不然孔玉怕是連繼續修行的心思都沒有了。
心氣不順,如何修行?
孔家下面人一個個面面向覦,誰都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江秋。
或許在場這麽多人,唯一心中有點數的,應該就是孔森了。
因為他在機場的時候,看到了胡豆身上有孔揚的匕首,而孔揚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肯主動承認錯誤麽?”
孔玉蒼老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怒意:“若是還不站出來,當革除一脈姓氏,驅逐出族,永不準入豫州!一脈為首者,必遭族規處罰,斬雙臂,丟五谷輪回之所,永世為奴!”
孔玉此言一出,孔家無數人全都嚇傻了!
只因為這懲罰,實在太狠了!
孔家人都以孔家為依托生存,若是驅逐出族,不準入豫州,倒也能生存,大不了改個姓去外地重新生活就是。
可是為首者要斬斷雙臂,丟去打理廁所,永世為奴是多麽苛刻?
試想,下面的子孫可以遠離,出去討生活,但是這些子孫的父親,或者爺爺一輩的人卻留在了孔家給人當奴隸,任何人怕是都難以承受這種屈辱。
“到底是誰招惹來這位江仙師,還不自己站出來?”
“哪一脈沒管好自己家的後輩,招惹來如此強敵?”
“都快到滅族的地步了,還不肯承認麽?”
孔氏眾人互相看著,有人生怕因此牽連自己,不得不對自己的族人開始逼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下來,孔森原本想渾水摸魚的想法全然消失。
“是我得罪了這位江仙師!”
思慮之間,孔森邁步走出,來到了江秋和孔玉身前。
“這是哪個?”
“他你都不知道?五年前離開孔家入世修行的那個。”
“叫什麽來著?好像叫孔森?”
“對,就是他,孔碩的兒子,孔維平的孫子!”
“居然是孔維平一脈的!”
孔玉看到孔森走出來,微微皺眉。
以孔玉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孔森已經邁入罡勁的實力,這可是孔家傑出的後輩天才,孔振興死了,孔說死了,目前整個孔家,就孔森拿得出手。
這個江通幽是想把孔家後輩都滅乾淨啊!
不過目前看來,若是肯服軟,孔森未必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孔玉略一思慮,開口問道:“你是如何招惹到江仙師的?還不快點給江仙師賠罪?”
孔森畢竟不傻,審時度勢的眼色還是有的,
他連忙躬身彎腰,對著江秋賠禮道歉:“我在歸來時在機場衝撞了江仙師,望江仙師勿怪。” 孔森想的很明白,他在機場時是對江秋不敬,可僅僅是因為那一點衝突,對方絕對不會找上門來找麻煩,很大程度上,還是有其它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他出來認錯,或許對方真的不會跟他計較這樣的事情,保不準能留條命下來。
孔家無數人都忍不住微微皺眉,僅僅是衝撞了對方,對方就殺到了家裡,還大開殺戒,連傷數人,把孔家兩位罡勁宗師都給殺了,這性子也太暴虐了一點吧?
孔玉也是有些不忿,雖然你姓江的實力強,拳頭大,但是這世上還是講理的,僅僅因為衝撞,就殺到家裡來,你是古代的皇帝?還帶誅九族的?
江秋看都沒看孔森一眼:“你弟弟孔揚入世,欺男霸女,辱我同學,尋釁於我,既然你願意自己承擔這一切,那你就自裁吧!”
孔森一愣,搞了半天,真的是孔揚惹來的大禍,而對方顯然沒想這件事善了,還是要他出來頂缸!
孔森接著看向了孔玉。
孔玉此時也是心念急轉,想想他已經舍下面子出來認錯,如今木已成舟,反正都死了兩個了,也不差孔森這一個,若是隻死三人能把這瘟神送走,那也算是救了孔家其他人。
想到這裡,孔玉咬牙道:“為了你這一脈,自己了斷吧!”
孔森徹底的心涼了。
他終於明白,為了家族利益,他不是不可犧牲的。
除非,他孔森的實力能超過孔玉,不然最後的結果,就只有他來背鍋。
刹那間,孔森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身子向前微微一傾,抬手便是一道罡勁彈出,直取江秋身邊的胡豆!
既然要死,那不如臨死前拉個墊背的,而且讓孔森抓住胡豆的話,他覺得自己未必能死!
可惜的是,孔森的想法不錯,可是想在江秋的眼皮子底下動胡豆,這就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
而且這種情況,根本就不需要江秋出手。
“豎子,敢爾!”
孔玉看到孔森出手,暴喝一聲,枯瘦的手掌一伸,那條手臂如同半空中覆蓋下來的蒲扇一般,躥出了數條手掌的掌印影子!
第一道掌印將孔森射出的罡勁拍散,第二道掌印則是直接印在了孔森的胸口,接著第三道,第四道掌印如同雪花片一般落在孔森的身上,把孔森的身體打的飛在了半空中。
每一道掌印都能震動得孔森向上飛出數米遠,直到這十余道掌印全部打完,孔森的身體才呯然墜地,滿嘴都是噴出的鮮血,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孔玉當眾擊殺孔森,這才束手而立,對著江秋微微低頭:“通幽道友,這樣你可滿意?”
江秋微微掃了孔玉一眼,說實話,這老頭子太能隱忍了,自己家的家族後輩,居然能下如此殺手,雖然修行界有諸多心狠手辣之人,但是大多虎毒不食子,這個孔玉為了活命,也真是下得去手。
一瞬間,江秋都起了一股殺意,可是他想了想,又把殺意漸漸的平息下去。
通幽冥王一向一言九鼎,之前已經說過修行不易,放他一馬,此時再殺,反倒顯得他江秋小氣,出爾反爾。
“好自為之吧!”
江秋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透的孔森,吸一口氣,把孔森的神魂吸走,然後帶著胡豆轉身離去!
看著江秋走遠,孔玉的臉上才顯出了幾分悲慟之色,擺手道:“把他們都埋了吧,孔家各脈管事的都給我聽好了,以後門下子弟入世,一定要嚴格按照族規上的行事,萬萬不可驕橫過分,今日之事,當引以為戒!”
說完,孔玉猶如老了幾十歲一般,身影消失在了孔家前山。
就在孔玉離開之後,一黑一白的身影出現在了孔家尚未散完的眾人頭頂。
兩個身影不斷的顫抖著,顯然無比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瑪德,大老遠的接到消息跑來,又是這樣!”
黑袍使者悶悶的聲音中帶著憋屈。
“先是上官家,接著是孔家,這已經是第幾個了?”
白袍使者也是語氣不善。
“讓你打探消息, 消息打探的怎麽樣了?這一天死這麽多人,一個神魂都帶不回去,這樣下去,我看咱倆連看油鍋的資格都沒有了,直接被下油鍋才是真的!”
黑袍使者氣急敗壞的說道。
“嗨,別提了,都怪你,平日裡總仗著自己是豫州行走,就四處樹敵,隨意欺負別人,秀優越感,現在好了,我問點什麽,人家都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訴我。”
白袍使者埋怨道。
黑袍使者悶哼一聲:“打他們啊,打到他們說。”
“聽說出事的地方不是湘西就是西北,隔著這麽遠,我跑到人家地盤上去打人,拿別人家的巡守和冥王當擺設?”
白袍使者哀怨的看了黑袍使者一眼。
黑袍使者仿佛感受到了白袍的怨憤氣息,頭疼的說道:“罷了,我們還是先回去跟巡守那匯報吧,再抓不到神魂回去,咱倆就乾脆自己跳忘川河裡淹死好了。”
豫州黑白配再次碰壁的時候,上官馳也得到了來自孔家的消息!
“孔家老家主出現道歉,孔家大長老孔說被一指斃命,孔家第一天驕孔振興被一腳踢死,孔維良被一字震死,孔家幾乎被江秋以秒殺的方式逼迫低頭!”
當上官馳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原本站著的身子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
上官馳臉上寫滿了悔恨,口中喃喃著:“這下徹底完了!”
站在一旁的上官雪怡俏臉發白,看著父親竟然連坐著都在打抖的身子,竟然生出了幾分淒涼感。
可是,這又能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