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揚施展出的“鬼門續命十三針”,好似一枚炸彈一樣在再造華佗醫院直接一聲“砰”的炸開,震天動地。
單單隻是扎個針而已,真的能續命嗎?即使華佗從棺材內爬出來,他都沒有這個能耐吧?
區區一個楚飛揚,一個年紀輕輕的雙十小子,他何德何能,又是有什麽能耐?
然而無風不起浪,這個消息形同病毒一樣瘋狂蔓延在醫院的各個科室,角落中。
怎麽又是楚飛揚?臭小子的名頭這幾天怎會如此的“響亮”?好似一個明星一樣,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柳如煙的心情有點鬱悶,這兩天之內,不管她走到哪裡,聽到最多的談話都是有關於“楚飛揚”事情。
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貌似在一夜之間件就變成了香餑餑,好像每個人都在討論他的事情。
真的是她認識的楚飛揚嗎?
楚飛揚正在科室發著呆,柳如煙走了進來,好像看怪物一樣的盯著他看。
他還是他,還是那個楚飛揚,眼睛,鼻子,嘴巴,沒啥改變的。
“哼!你看夠了沒?”
楚飛揚的一聲冷哼,生生把柳如煙給嚇了一大跳,她臉色忽而一紅,沒緣由的有點生氣:“楚飛揚,你真厲害。呵呵,現在醫院幾乎都在討論你的事情,哎,難道你以前的默默無聞都是假裝出來的?今天這才是你的目的嗎?”
莫非真的是她看走了眼?
“這跟你有關系嗎?”
楚飛揚的冷淡讓柳如煙更加生氣了:“喂,你到底神氣什麽?我就問問而已,你犯的著……”
“有事嗎?沒事就別來煩我。”
楚飛揚站了起來,朝著大門走去。
“楚飛揚,你給我站住。”
柳如煙怒了,又是將她無視,當成空氣一樣。
楚飛揚並沒有轉身,依然是冷淡:“你有什麽事情就快說。”
“哼!我當然有事情要跟你說了。”
柳如煙氣哼哼的走到了楚飛揚面前:“我問你,你是不是把宋浩然給打了?”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這斯的回答真能把人給氣到吐血。
柳如煙一臉沒好氣:“如果是的話,那麽你就完蛋了。你知道嗎?宋浩然在我們系裡一直以老大自居,拋開他的學習成績優秀不說,單單是他的身份,還有他們宋家,不是你楚飛揚招惹得起的。倘若你們真發生了摩擦,趕緊去給他道歉。我還可以……給你一些幫襯。”
“呵呵!你讓我去給那垃圾道歉?他宋浩然也配?請問他憑什麽?”
楚飛揚的一臉狂傲不羈,柳如煙不禁一聲冷笑:“呵!你竟然問我他憑什麽?難道你不知道他的父親是我們江城的第一首富嗎?那樣下顯赫的家族,你怎麽能招惹得起?我這都是為了你好,趁著事件還沒有擴散到不可收拾地步,你只需退一步就能海闊天空。隻要你……”
“要我去道歉?除非太陽打西邊出,絕對不可能。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楚飛揚,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柳如煙心中暗暗發誓,以後這斯的死活,她絕對不會在插手。
哼!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組員的份上,她會來此嗎?想都不用想。
目前,宋浩然追求她正激烈,隻是自己並沒有答應。
捫心自問,宋浩然絕對有著能讓她心動的東西,隻是她遲遲都不肯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到底為了什麽呢?
掃了一眼一臉便秘糾結的柳如煙,楚飛揚驀然發現這柳如煙並沒有讓他那麽討厭。
兩人忽然間的沉默對峙,揚起了一抹小小的尷尬。
“喂,你真的不肯去道歉嗎?”
楚飛揚冷眼一挑,徑直走開。
混蛋啊!又將她給無視了。
楚飛揚,你丫就是個爛人!
江城,楚家。
一家之主的楚青山,連續幾天,他一直都在關注著江城的媒體新聞報道,他的關注點有些特別,僅此“楚飛揚”三個字眼。
楚飛揚?竟然是同名同姓?會是他嗎?
呵呵,怎可能!
剛剛是60過的楚青山,已是長滿了一頭銀發。
10年之前,他還是一頭青黑發絲,然而就在這10年當中,發生了太多事情,幾乎讓他一夜間白頭。
若非不是因為“楚飛揚”這名字,瞬間勾起了他腦海中太多的記憶,乍然想起,原來他還有兩個孫子流落在外。
他們是生?是死?他從未去關注。
哼!憑他們是那賤人生下的孩子,根本就不值得他去關注。要不是因為那賤人,他怎會痛失自己的愛子?
這是一生都無法彌補的痛。
都是因為他們!
為此,他們的死活通通與他無關。
“爸,您需要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您看什麽時候出門?”
驀然出現了三人,兩男一女。
楚青山眉目一蹙:“噢,你們都來了?人到齊就出發吧。”
“是。”
楚苒苒,楚志遠,楚志勝頻頻點頭。
在這個家,作為子女的他們,多年來都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老爺子說的話就是命令,容不得他們反駁或者忤逆。
哪怕他們在外身居重職,身份多麽顯赫,手中擁有的權利多大,人前人後是多麽的受人擁簇,可是在這家之中,老爺子才是他們的一家之主,說一不二。
他們一家子要趕往的地方---青山下的墓地。
那裡埋葬著一人,是他們楚家的一個禁忌。
寬敞,明亮的大道上突然多出了幾輛派頭十足,又是豪華的高檔車子。
一些中端車主趕緊紛紛避讓,生怕一個不小心給磕著了豪車,即使把車子給賣了,然後把自己售賣了豬仔,也不夠賠償那個零頭啊。
呵!做個有錢人,人上人的感覺就是好啊!
看吧,這大街上的豪華汽車,根本不是車讓人,而是人避車。
他們都知道那些奔馳而過的豪華車子是從楚家大門開出來的,每年這個時候,楚家人都會趕往一個地方。
車子抵達了目的地,楚青山第一個從車上下來。
10年了,這青山下,每年這時候,他都會來此。
楚苒苒,楚志遠,楚志勝依次默默跟隨,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放眼看去,整片青山都是墓碑,青山依舊,綠水長流。而有些人注定要“長眠”在此。
人活著不管多麽的風光,死後也不過仗米地頭而已。
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活在當下,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平安安。
這一座比起周邊要寬敞得多的墓碑,只見墓碑上刻印著“愛子楚志文之墓”等字眼。
志文啊志文,要是當初你不那麽倔強,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白發送黑發人,那是他一生的痛。
唉!
楚青山一聲微微歎息,對著長女說道:“苒苒,趕緊把貢品給你們的弟弟呈上吧。一年難得來一次,都一起呈上了。”
“好。”
他們默默的張羅著貢品,每年這個時候,他們的心情都是格外沉重。
那是他們一母同胞弟弟,共同喝著奶水長大的手足啊,就這麽無聲無息長眠在此,還是幼弟,的確是讓人惋惜了。
在他們楚家,他們這個弟弟歷來是家人的掌中寶,是爸爸媽媽的最愛,也是他們楚家最出色的一個。
然而現在呢?黃土白骨,是非恩怨與誰人訴說?
“志文啊,爸爸來看你了。呵呵,你還好吧?你是不是到現在還一直怪罪我把你跟方怡分開了?你們生前我一直反對,死後又把你們給拆開了,你一定很恨我的對不對?”
“哼!你盡管恨吧!我曾經對你說過,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方怡就休想進我們楚家大門。哈哈……好啊,你們夫妻恩愛,雙宿雙飛了,狠心的撇下我這老頭子,你滿意了?以此手段來報復,懲罰我這老頭子,哈哈……你的報復終於達成了,你好狠的心……”
“爸,您不要在說了。我想弟弟一定知道錯了。”楚苒苒眼角掛著淚水,連續悄悄抹了幾次,可眼淚卻怎麽都止不住。
“爸,志文都過世這麽久了,您難道一點都沒有釋懷嗎?”
唉!這又是何必呢?都說父子沒有隔夜仇,可已經10年了都,為何老爺子至今都不能放下?
何苦要如此來痛苦的折磨自己?
楚青山眉頭一蹙,目光深幽的撇了一眼楚志遠:“志遠啊,我心裡的苦你不懂。也罷,你們都來跟志文說說話,你們工作都忙,一年到頭難得聚一次,都說說吧。”
“好。”
遙望青山下,那是一片碧綠的海。
波光粼粼的海域,伴隨著海浪的高低起伏,好像在訴說著一件訴不完的怨曲……
中午時候,楚飛揚得到了楚嫣然電話。
老姐在電話告訴他說,要是醫院沒有什麽事情就早些歸家。
楚飛揚細問之下,才知道今天是爸爸媽媽的祭日。
這麽重要的日子,哪怕人在天涯海角,即使打飛機也得趕回來。
醫院還能有什麽事情,作為個實習醫學生,即使真有事情也輪不上他插手。
電話才是剛剛掛斷,楚飛揚立馬就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