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幾夜的潛伏,滴米未進,餓的身體發虛,加上剛才蒙著膽闖裂谷,每一秒都必須保持戒備,精力交悴,別說戰鬥,走路都開不穩了,好不容易蒙混出來,沒想到還是被懷疑,怎麽辦?秦天內心一緊,緊張起來。
面對死亡沒人可以淡定,饒是秦天膽大包天也忍不住緊張起來,如果是全盛時期,打不過可以跑,畢竟已經到了外圍,茫茫山嶺可以利用,脫身問題不大,但現在別說跑,走快幾步都喘的要昏倒,怎麽打?要不是活著的信念支撐,秦天早就堅持不住了,看著走來的巡邏隊,緊張起來,快速思索脫身之計。
語言不通,又沒有力氣一戰,怎麽辦?秦天鬱悶不已,被壓抑了許久的仇恨湧上來,左右不過一死,既然避無可避,那就戰吧,就算是死也要咬下敵人一塊肉來,這是獵人部隊每一名戰士的行事準則。
眼看著敵人越來越近,但沒有開火,只是槍口鎖定戒備,秦天一愣,猛然意識到敵人應該只是懷疑,並不是已經識破了身份,難道自己走進了不該來的區域?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了。
不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巡邏隊上來盤查,肯定露餡,到時候必死無疑,左右不過一死,秦天的戰意湧上來,虎目一凜,拚了,拿起槍朝前扣動了扳機,一邊撲倒在地。
“噠噠噠——”一梭子彈呼嘯而去,將上來試圖盤查的一名反叛軍當場打死,子彈繼續瘋狂朝前面其他反叛軍撲射過去,狹路相逢勇者勝,既然要戰,自然搶先下手,拉幾個墊背的死也值了。
“可惜了。”撲倒在地的秦天內心鬱悶的抓狂,堂堂獵人戰士,沒想到要死在幾個反叛軍手上,不甘心啊,雖然戰士沙場裹屍在所難免,死在高手槍口下沒什麽好說,怪自己能力不夠,但死在幾名烏合之眾手上,不值啊。
秦天帶著鬱悶和憤怒猛烈開火,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這次摔倒和開火就像最後一根稻草,將秦天徹底壓垮,躺在地上起不來了,更別說快速突圍,無奈的看著前方,虎目幾欲噴出火來,不甘心啊。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呼嘯而去,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怒。
十幾名反叛軍反應不慢,也開火了,但子彈響起的時候秦天已經撲倒在地,做出了最後的戰士規避動作,第一輪攻擊全部落空,等反應過來時,秦天沒有停歇的火力撲射上來,AK自動步槍射速太快了,加上距離不過十來米遠,反叛軍又集中在一起,哪裡閃躲得開,轉眼間,十幾名敵人全部打倒在地。
槍聲一響,身份就暴露了,許多巡邏隊朝這邊衝來,秦天射殺了眼前這支巡邏隊後再也沒有力氣反擊了,看著遠處衝殺過來的反叛軍滿臉苦笑,嘗試著扣動扳機,哢嚓一聲,子彈卡殼了。
AK突擊步槍事故率原本就高,這種老舊的槍就更加了,如果是平時,秦天很快就能夠排除故障,但體力耗盡的秦天舉槍都困難了,哪裡還有力氣去排除故障,看著嗷嗷怪叫而來的反叛軍,臉上滿是苦澀。
“終於要死了嗎?”秦天無奈的躺在地上,看著朝霞密布的天空,那一朵朵悠悠飄過的白雲真幸福啊,自由自在,不用去打仗,也不用為生活發愁,沁人心脾的山風習習掠過山嶺,原來生活是那麽的美好,可惜就要離開了。
秦天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一生來,十五歲進入獵人學院,五年苦訓,可以說經歷了許多人一生都未曾經歷過的事情,五年苦訓,
還來不及享受生活就要死了,這樣的人生真是無奈啊,還沒有替戰友們報仇,還沒有救出夭夭,死了也沒臉見犧牲的戰友啊。 想到這兒,秦天臉色發苦,無奈至極,無奈地躺在地上,沒有了力氣動彈,更不要說爬起來撤離,好在一路追來殺了幾名強敵,也算有個交代了吧?不知道犧牲的兄弟們會不會原諒自己的無能?
無奈,悲苦,不甘,憤怒和憋屈的情緒充斥腦海,眼看著反叛軍已經衝了上來,子彈打在周圍泥土中,發出噗噗聲響,恐怖之極,秦天眼看著反叛軍已經到了三十米左右距離,有人大喊著什麽,或許是想抓活的?居然沒有再開火了。
秦天看著這一幕不屑的冷笑起來,只有戰死的獵人,沒有苟活的俘虜,緩緩伸手到腰間,拿出了手槍,咬牙艱難地抬手,卻發現手臂想要抬起來都很困難,不得不放棄,長歎一聲,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萬般無奈之下,秦天拔出了染著蛇毒的軍刀,身為獵人,一生獵人,就算是也是獵人,而不是任人宰割的獵物,這是獵人的驕傲,也是獵人的準則,來吧,秦天冷冷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反叛軍,不屑的冷笑起來。
死亡無可避免,那就坦然面對吧。秦天握緊了手上的武器,暗暗蓄力,決意臨死前也要給敵人最後一擊,獵人的榮譽不能丟。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死的光明正大,秦天艱難的舉手到頭頂,抓住頭套扯動起來,橫豎不過一死,決不能戴著反叛軍的頭套去死,丟不起那個人,獵人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追上來的反叛軍也想知道秦天到底是誰,見秦天在扯頭套,並沒有急於上來,而是在距離秦天大約十米位置停下,槍口鎖定秦天,殺氣衝天,秦天不屑的冷笑起來,用盡最後力氣將頭套扯下來,長舒一口氣,以真面目面對死亡,面對這個世界,這才是獵人該有的尊嚴和驕傲。
“活著,真好!可惜了——”秦天留戀的看著藍天白雲,看著周圍一切,就連警惕走來的反叛軍都覺得很親切,很真實。
反叛軍警惕的盯著秦天,見秦天嘗試了一下起身無用後笑了,笑容殘忍、冷漠而又無情,死死盯著秦天,那眼神就像餓狼在欣賞到嘴的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