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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無可赦》第71章 我們可不可以不結婚(一十四)
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說明:黃心蘿莉沒有死!沒有死!沒死!

 上一章我的筆誤,現在已經改過來了,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我已經面壁罰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百遍……請大家原諒……

 ——————以上——————

 “你到底幹啥的?!你要幹啥啊?!”女人歇斯底裡起來。

 她伸出雙手,似乎是想將閆思弦攔在家門外。

 閆思弦立即道:“我不進去,我沒打算跟您女兒見面。”

 女人垂下手來,“你說什麽?”

 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確切地說,我已經得到想要的信息了,”閆思弦十分篤信道:“李潔玉已經告訴您了吧,她做了一些可怕的事。”

 女人警覺地搖頭,不說話。

 閆思弦也並不需要她承認。

 閆思弦道:“您可以轉告李潔玉,熊蕊蕊死了,如她所願地死了,不過——無論你們信不信——熊蕊蕊是有過一些出格的行為,因為一個處於青春期的長期跟家人格格不入,導致溝通能力沒那麽強的孩子,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護李潔玉。

 她是想讓矛盾爆發,想把李潔玉氣走……”

 “不可能!”女人聲音十分尖利。

 尖利中透著那麽點外強中乾的意思。

 她不能相信閆思弦所說的可能性,連考慮一下都不行。

 “懲惡”“女兒是為自己討回公道”。

 這是她的立足點,即便殺人,只要扯了這張大旗遮住自己,便可以心安理得。

 可若是殺了一個好心幫倒忙的孩子,那便是另一回事了,至少,要過了自己良心這一關,並不容易。

 閆思弦見對方心裡防線已經有了松動,便趁勢追擊道:“我為什麽不去見您女兒,您應該知道的吧,精神病人的證言並不具備法律效力。

 同樣的,精神病人殺人——或者說參與謀劃殺人,也有可能不負刑事責任。

 所以,無論最終查不查到您女兒頭上,可以說,您女兒都有一道免死金牌,所以您大可以放心。”

 這倒是實話,女人雖還是滿眼戒備,但能看出她緊繃的肌肉已經有了些許松弛。

 閆思弦繼續道:“但對無辜的熊蕊蕊來說不同,如果您女兒能供出同夥——當然了,您代她說也是可以的。

 只要她的同夥歸案,我可以保證,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絕對給您女兒最大的方便。”

 閆思弦覺得眼前的女人應該沒明白他的意思,便更進一步道:“您也知道,一些調查還是挺繁瑣的,尤其是強製調查,羈押拘留什麽的,對您女兒的病情實在很不利……”

 女人剛剛稍微松懈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你們不能……”

 “我們當然可以,事實上,已經有間接證據指向您女兒,所以如果有必要,我現在就可以帶李潔玉走。我車裡就有拘傳文書……”

 閆思弦向自己的車走了一步,“需要我拿出來嗎?”

 女人一下子亂了陣腳,仿佛閆思弦下一刻就要搶走她的孩子。

 她竟一下子撲倒在地,兩手抱住了閆思弦的腿。

 這一招絕對出乎了閆思弦預料。相對缺乏農村辦案經驗的閆思弦,發現自己果然吃了不懂得眾生百態的虧。

 他就那麽定著一條腿站在原地,另一條腿挪來挪去,像個圓規一般,兩隻手還的拽著自個兒褲子,免得被拽下來。

 “誒誒您先起來……我這也沒幹啥……您別這樣,鄉親們都看著呢……”

 閆思弦發現,他越是慌,那婦女的哭喊聲就越大,好像她真的很佔理似的。

 閆思弦被她吵得頭大了一圈,又想到在醫院裡的吳端,頓時無比煩躁。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

 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太陽很足,雖說已經入了秋,卻並不影響妹子們依舊短裙短褲地出門。畢竟,肥不能白減。

 市局,刑偵一支隊辦公室,吳端卻已經穿上了一件厚厚的夾克衫。

 他擤了鼻涕,將紙巾扔進垃圾桶,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對閆思弦道:“所以,這就是你把那母女倆拘回來的理由?”

 話音剛落,他又連連咳嗽起來。

 早些時候他不過有點發燒,以為憑自己的體格,掛上一次吊瓶,就能痊愈,誰知事與願違,此刻風寒感冒的症狀突然之間全冒了出來,感覺距離痊愈越來越遠。

 閆思弦小心翼翼地幫他拍著後背,如同伺候慈禧老佛爺一般,又仔細斟酌了用詞,才開口道:

 “要是辦案經驗,還是吳隊你厲害,你要是咱們局第二,沒人敢爭第一……我這還不是高估了自己的經驗和水平,才吃了這麽個虧,要是您在旁邊指導工作,肯定不能這樣啊……”

 說著,他踢了踢一條腿。

 被腐女抱過的那條腿,那條褲腿十分可以地起著皺。

 吳端只有氣無力地擺擺手,連貧嘴都省了,他喉嚨痛得仿佛戳了幾百根魚刺。

 閆思弦立馬一轉話頭道:“可是吳隊你想啊,反正已經有證據指向李潔玉了——至少熊思超的確從她那兒拿過安眠藥。

 而且,李潔玉總不能一直披著精神病人這層皮隔絕調查吧,那不如早點把這層紙捅破。”

 吳端思索著沒答話。

 閆思弦看他那樣子實在費勁,便又勸道:“吳隊你就去歇著吧,暫時交給我,行不?

 你多少也該對我有點信心,比這爛幾倍的牌,咱們也打過……”

 可吳端還是不放心地問道:“你有什麽計劃?”

 “計劃……晾著李潔玉去,從她母親這兒找突破口。”

 “能行嗎?”

 閆思弦微微一笑,“人只要有弱點,就好辦了,她的弱點就是護仔啊。”

 吳端點點頭,“好吧,注意照顧李潔玉的情緒,畢竟是精神病人。”

 “我明白,”閆思弦連連點頭,“苗頭稍有不對,就直接送精神病院去,我可不跟她掰扯。”

 吳端心裡覺得有些不妥,無奈他現在腦子裡只剩一團漿糊,稍一思考,腦仁子便疼痛難忍。

 終於,吳端放棄了。

 他走到辦公室斜對面的小會議室,“我在沙發上睡會兒,有什麽事兒叫我。”

 “得嘞。”

 閆思弦少有地擺出一副十分聽話的樣子,吳端一進門,他便立即換上一張叫做“想得美天塌了也不會有人叫你”的臉。

 站在走廊上想了一會兒,閆思弦去到走廊盡頭的更衣室,翻出來一件冬天值班時所用的棉大衣。

 他將那大衣上的土抖了抖,又放在鼻子底下聞聞,味道湊合不太重。

 將大衣拿到小會議室,幫已經睡著的吳端蓋上,又悄悄退了出來。

 閆思弦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夠他審出個結果來了。

 一號滯留室。

 李潔玉的母親坐在椅子上,被附近鎮上的民警——閆思弦一人無法完成對李潔玉母女倆的押解工作,便向就近的下屬單位求助了——押解到墨城的路上,這女人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

 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嚎叫了老半天,她也累得夠嗆,嗓子也啞了。

 因此,閆思弦交代刑警們不用給她上手銬,隻讓一名女警在留置室外看著她。

 閆思弦走進留置室時,裡面的女人披頭散發,衣服凌亂。

 跟李潔玉相比,眼前的女人倒更像個瘋子。

 閆思弦叫了她一聲:“鍾意,你是叫鍾意吧?”

 鍾意沒答話,隻恨恨地盯著眼前這個說拘人就拘人的刑警。

 閆思弦沒急著說什麽,而是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胸腹部襯衣口子的位置,又衝鍾意揚了揚下巴。

 鍾意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扣子,發現那裡有一顆扣子錯位了,以至於衣角一高一低,十分滑稽。

 但這還不是最丟人的,最丟人的是,肚皮上扣扣子的位置咧開著,露出一塊白花花的肚皮,以及一件起球的肉色胸衣邊。

 想來,應該是她抱著閆思弦的腿打滾時將扣子蹭開了,匆匆系上,卻系錯了。

 “啊——”

 鍾意立即低下頭,回身去糾正扣子,剛剛營造起的一點凶狠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

 趁她系扣子的時候,閆思弦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等鍾意剛一回過頭來,還未來得及裹上那層凶狠的武裝,閆思弦便道:“現在咱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談話了吧?您願不願意代替女兒供出她的同夥。”

 鍾意張口欲說話,閆思弦怕她再鬧,便加快語速道:“您想繼續鬧,也成,這兒的桌子腿凳子腿您嘴邊抱,埋人攔著,不過,我提醒您,這兒是市局,沒有那些圍觀的村民。

 我可以等您鬧完了再來問話。”

 鍾意的登時六神無主起來,目光飄忽不定,四處遊移。

 做為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村婦女,鍾意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要面對這樣的場面,在被扯去那層凶悍的偽裝後,她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閆思弦,嚇得連給老公兒女打個電話的要求都忘了提。

 見鍾意鬧不起來了,閆思弦放下心來,給她接了杯水,好言勸道:“在你家門口的時候,我已經把道理說得很清楚了。

 您女兒是精神病人,這就是免死金牌。

 再加上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我們查到,熊蕊蕊死亡當天的傍晚,她又鬧起來了,村衛生所的大夫證明從傍晚到熊蕊蕊死亡這段時間,您女兒李潔玉一直在家裡。

 甭管這個不在場證明是不是李潔玉有意為之,反正都證明了她不具備作案條件,這是您女兒的第二塊免死金牌。就憑這個……”

 閆思弦用指關節敲了敲桌上的畫像。

 那是根據熊思超的描述畫出的畫像,經辨認,與找林嵐拿出租屋鑰匙的高度疑似同一人。

 閆思弦繼續道:“……就憑這個,您跟我說說他,無妨的。

 而且,我說過了,熊蕊蕊的確做了一些過分的事情,但她的出發點並不壞,這個她給筆友寫的信裡有明確提過,不信我等下可以將信件拿給您看……

 不過這不重要了,我還有一個消息想要告訴您。

 您的女婿熊思超現在還被我們拘著呢,因為他是殺死熊蕊蕊的重要嫌疑人……”

 “什麽?”鍾意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殺的他妹?”

 閆思弦道:“有這個可能。”

 鍾意又道:“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女兒恨不得趕緊跟他撇清關系呢。”

 “所以啊,你們不是很熊家恨得要死嗎?要是您正好幫我們給熊思超定了罪呢?”

 鍾意一愣。

 閆思弦繼續道:“熊家兄妹自相殘殺這種人間慘劇,在我看來真的是慘劇,但在您看來,應該是喜聞樂見吧?您就不想給熊思超定個罪?”

 閆思弦必須承認,他這種誘供行為相當沒底線。

 可他不想放過機會,他清楚精神病人有多難纏,既然鍾意這裡有曙光,哪怕只是十分微小的曙光,他也不想放棄。

 鍾意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畫像,“好吧,就算我見過這人。”

 說完這句話,她似乎有點心虛,目光又四下遊移開來。

 不過很快她又問道:“這個人和熊思超有什麽關系?”

 “據我們掌握的線索,很可能是這個人和熊思超一起,殺死了熊蕊蕊。”

 “啊?你的意思……他是個殺人犯?”

 “您很擔心啊,”閆思弦風輕雲淡道:“女兒跟命案嫌疑人有交集,很不踏實吧?”

 女人低頭咬著嘴唇,沉默著。

 看來,她心裡的矛盾已經達到了頂峰。

 閆思弦也不打算把人逼急, 耐心地等待著,期間又起身給女人接了第二杯水。

 約莫五六分鍾後,女人終於開口道:“行吧。”

 不過很快她又問道:“這個人和熊思超有什麽關系?”

 “據我們掌握的線索,很可能是這個人和熊思超一起,殺死了熊蕊蕊。”

 “啊?你的意思……他是個殺人犯?”

 “您很擔心啊,”閆思弦風輕雲淡道:“女兒跟命案嫌疑人有交集,很不踏實吧?”

 女人低頭咬著嘴唇,沉默著。

 看來,她心裡的矛盾已經達到了頂峰。

 閆思弦也不打算把人逼急,耐心地等待著,期間又起身給女人接了第二杯水。

 約莫五六分鍾後,女人終於開口道:“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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