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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無可赦》第50章 你就像那1把火(一十)
高鴻傑不知所措,他問道:“你確定嗎?唐宏旗……死了?”

 能看出來,他不過是在沒話找話,以此拖延時間,掩蓋慌亂。

 吳端可不會給他緩衝的時間,開門見山道:“所以,劫持閆思弦的人,跟你有沒有關系?”

 “沒!我什麽都不……”

 吳端直接打斷他道:“你有一分鍾時間考慮,一分鍾以後……”吳端晃了晃手機,“你的事兒我暫時不會往上報,但我會把消息透給媒體。”

 “別!”

 “那就回答問題,誰劫持了閆思弦?”

 “是……是唐宏旗。”

 “什麽?!”

 “所以我才奇怪,唐宏旗怎麽會死了?他……什麽時候死的?”

 吳端:“你說詳細點!”

 他突然提高聲音,嚇了高鴻傑一跳。

 “哎哎行……就是……唐宏旗來找過我,想讓我放他們一馬……你知道,就是檢測被扣押庫存品時放點水什麽的……我沒答應,不過,我稍微暗示了一下……”

 “暗示什麽?”

 “閆思弦手上有我的把柄。所以我跟唐宏旗說,只要他能把閆思弦……搞定,我就盡量幫他。”

 “怎麽搞定?”

 “這……這就看他了,反正我可沒讓他殺人。”

 吳端明白了,這種事沒有明說的,唐宏旗這邊只是受了暗示,真要失手,高鴻傑大可以把自己撇乾淨。

 “那唐宏旗什麽態度?”吳端又問道。

 “他就是……”

 “我要你們的原話,他怎麽答覆你的?”

 吳端的咄咄逼問,使得兩人的談話充斥著緊張氣氛。

 高鴻傑也跟著加快了語速,“他說一定能搞定,原話我真記不清了,意思大概就是他當天就啟程去墨城,肯定讓閆思弦放棄合同。”

 “就這樣?”吳端覺得,他就快掩飾不住自己的焦躁了。

 “嗯。”

 高鴻傑低著頭,似乎不想跟暴戾的吳端對視。

 就在吳端準備另尋線索的時候,高鴻傑卻突然指著楊子函所在的車問了一句:“她報案……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吳端沒什麽心情跟他糾纏,答了一句“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便要下車。

 “不行……你不能毀我……”高鴻傑突然拉住了吳端,壓低了聲音道:“我還知道一件事,但你得保證……”

 “我的保證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閆思弦沒事,你沒事,他有事,你陪葬。”

 “我不相信!你們給我設套!一開始就是!沒一句實話!”高鴻傑的情緒突然十分激動,“上次是簽合同,這次直接抓我,下次呢?我這條命你們要不要?!”

 吳端也很無奈啊,誰讓閆思弦把事兒做那麽絕,直接上人家辦公室當面要挾,把人搞得草木皆兵,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哪兒去了?

 暗暗歎了口氣,吳端道:“假設——假設你的消息的確有用——那你想讓我怎麽樣?”

 無解。

 這是一個悖論,就如閆思弦手中的照片,即便當著高鴻傑的面全部銷毀,可鬼知道還有沒有備份,任何口頭上的承諾都不值一提。

 然而此刻,又實在沒有什麽能讓吳端實際行動的事。

 吳端聳聳肩,攤手道:“你好像只能信我。”

 高鴻傑冷哼一聲。

 吳端直接翻出一家媒體的電話,撥了過去。

 高鴻傑腦門上登時出了冷汗。

 電話響了三聲,那邊接起來,只聽一個女聲道:“光影傳媒,吳先生嗎?有什麽能為您效勞?”

 高鴻傑內心瞬間崩潰。

 他伸手想要搶吳端的手機,被躲過。

 “你掛了!快掛!我說!”

 吳端答了一句“沒事”,掛了電話,衝高鴻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高鴻傑擦擦腦門上的冷汗。

 “我知道有一些人去了墨城,專門為了對付閆思弦,因為……因為唐宏旗接過一個電話。”

 “什麽電話?”

 “唐宏旗的直屬領導,北吉市某局局長陳兆榮打來的電話,他當著我面接的。

 電話裡提到了‘他們’。”

 “他們?”

 “陳兆榮要派’他們’來……呃……應該是來協助唐宏旗辦事吧……

 唐宏旗一開始不同意,說他自己能搞定,後來……他們還拌了幾句嘴。

 拌嘴,所以我才注意到這通電話——大家都在官場混,跟直屬領導拌嘴這樣的事,不該啊,尤其不該當著我這個外人的面發生,被人知道自己跟頂頭上司不和,可是官場大忌。

 之後唐宏旗好像被說服了,同意讓’他們’來。

 唐宏旗在電話裡說了一句’他們都是什麽人,能靠得住嗎?’

 感覺他挺不放心的,好像要把一件大事交出去。

 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覺得……唐宏旗死了,閆思弦被人劫持,會不會跟’他們’有關。”

 “是陳兆榮要求派’他們’來幫忙的?”

 “是。”

 吳端再次撥通媒體的電話。

 “吳先生,請問……”

 吳端直接打斷對方,“陳兆榮曾經往墨城派過人,以協助唐宏旗,目的很可能是對付小閆。

 我要陳兆榮的所有通話記錄、社交軟件聊天記錄,還有最近一個月他見過的所有人,查他派過來的人究竟是誰。”

 “好,我這就查。”

 高鴻傑知道自己上當,並未表現出過多的情緒,被人抓了小辮子,處處掣肘的情況他只能忍著。

 吳端反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高鴻傑嗤之以鼻。

 閆思弦已失蹤近12小時。

 期間貂芳打電話來通報了一個壞消息:在閆思弦失蹤現場——也就是他家地下車庫——發現了他本人的血跡。

 一小灘,外加幾個血腳印。

 貂芳推測,閆思弦腿部受傷,可能傷及靜脈。

 這個消息讓所有參與案件偵破的人,又多了幾分糾結。

 受傷?靜脈?

 然後又追著凶犯的車穿越了半個墨城?

 吳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閆思弦最近一次跟韓粟聯絡,是在兩個半小時前,距離閆思弦受傷近10個小時。

 包扎了吧?止血了吧?一定……吧?

 一定的,不然撐不了這麽久。

 將高鴻傑交給張明輝看管,並約定好閆思弦獲救後立即放人,並不真的立案,吳端就火急火燎地要駕車回墨城。

 張明輝不放心道:“你連軸轉了多久,我派個人給你開車,路上睡會兒吧。”

 吳端沒拒絕。

 臨走,張明輝又道:“萬一……萬一小閆有什麽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理高鴻傑?”

 “他不會有事!”

 張明輝張了張嘴,最終隻點了下頭,“嗯,不會有事。”

 吳端坐上後排座位,張明輝往車裡塞了兩包蘇打餅乾,又囑咐道:“路上吃兩口,攢點力氣才能救人。”

 弄得吳端有點不好意思,就差高歌一曲“啊這個人就是娘”了。

 張明輝派來開車的刑警沉默寡言,一看就是那種埋頭乾活的老黃牛,各部門都賊喜歡的勞動力。

 對方不說話,吳端隻象征性地詢問了兩句,知道了對方外號斧子。

 斧子。

 聽起來是個狠角色。

 但吳端沒在這人身上花更多心思,他在腦海裡將所有事情過了一遍,確定帝都之行已經盡了人事,再沒有他能努力的地方了,便開了一包餅乾吃起來。

 沒胃口,但他強迫自己必須吃。

 不吃人會垮,他還不能垮,閆思弦還等著他救。

 好在,不久後馮笑香便傳來了消息。

 “吳隊,綁匪身份查到了!”

 這是今天第一個令吳端振奮的消息,他忙問道:“怎麽樣?”

 “是陳兆榮雇凶!他承認了!”

 “好!詳細說說!”

 “是這樣,北吉市警方突審了陳兆榮,唐宏旗死後,陳兆榮一度情緒崩潰……怎麽說呢,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所以警方問什麽,他都交代了。

 據陳兆榮供述,唐宏旗頭到達帝都時,並沒有急著去見高鴻傑,而是托關系打聽了一下形勢。

 這一打聽,他們便得知,在閆哥的帶頭下,許多製藥企業紛紛捐藥,以搶佔市場。

 這些製藥企業肯慷慨解囊,也是有條件的:嚴懲長天製藥。

 他們是抱起夥來,拿出了務必將長天製藥從行業壟斷的地位上拉下來的決心,就等著看它破產倒閉了。

 倒一個長天製藥,對主管單位來說,不是問題,可誰也說不準,上頭會查到什麽程度,萬一查的不止一家藥廠呢?陳兆榮、唐宏旗等北吉市上級主管單位的實權領導,會不會跟著遭殃?這誰都說不準。

 他們恨死閆哥了,覺得要不是閆哥挑事,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

 陳兆榮聽唐宏旗匯報了閆哥的所作所為,起了殺心……

 還有就是……高鴻傑剛剛可能跟你說謊了。”

 “說什麽謊?”

 “根本不是暗示!

 唐宏旗找高鴻傑托關系,高鴻傑明確點出,最開始舉報長天藥業的,並不單單只有長天藥業內部的一名高管,高管背後還有人——就是閆哥!”

 “你的意思是……長天藥業的事兒曝光,閆思弦是推手?”

 “反正陳兆榮是這麽說的。可能閆哥真的幹了什麽,也有可能,高鴻傑故意挑唆,好借刀殺人。

 他這麽一說,新仇加舊恨,閆哥自然就成了陳兆榮他們集火的目標。

 再者,為了爭取轉圜的余地,這些人必須打破閆哥和政府簽訂的合同。

 總之,陳兆榮自己承認了,他的確雇凶殺閆哥。”

 “他雇的人,身份確定了嗎?”

 “李鐵,83年生,當過兵,在部隊時,多次獲得格鬥比賽冠軍,退伍後以給人當保鏢為生——是那種跟違法犯罪掛鉤的保鏢,說難聽點,就是幫人打架。

 後來因為打架還被判過刑。

 李鐵和付豪是在牢裡認識的,倆人是舍友,在牢裡的時候,付豪就是李鐵的跟班小弟。

 李鐵從陳兆榮那兒接了活兒,帶上了付豪這個跟班小弟。

 急匆匆趕到京北市,等待調遣,結果一下飛機,陳兆榮又通知情況有變,讓兩人往墨城趕。

 兩人便租了車,去往墨城……”

 “等等……”吳端道:“這兩個人,沒跟唐宏旗聯系過嗎?”

 “沒有,據陳兆榮交代,李鐵跟他是單線聯系的,唐宏旗雖然知道他買凶的事,卻並未插手,用陳兆榮的話來說,唐宏旗看不上他雇來的人,覺得買凶殺人的手段有點……反正就是看不上。”

 這兩個……是上下級嗎?

 吳端覺得怪,卻也並未深究,只顧著關心閆思弦。

 “那李鐵人在哪兒?找到了嗎?閆思弦跟他在一起嗎?”

 馮笑香道:“鎖定了一處廢水泥廠,咱們的人走訪時,有果農看了監控照片後反應,曾經見過照片上的越野車開進廢水泥廠,咱們的人正往那兒趕。”

 吳端激動得不拿手機的那隻手一會兒在褲腿上蹭蹭,一會兒又用指關節敲一下車玻璃。

 “我不一定能趕回去,一切以保證小閆的安全為前提。”

 “知道,大家心裡都有數,情況稍有不對,立馬開槍。”

 吳端少有地不願掛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對他來說,就猶如鎮定劑,抑或救命稻草。

 吳端認了。

 或許,閆思弦破了那麽多案子,終於輪到他替閆思弦收拾一次爛攤子了。

 墨城郊區,某廢棄水泥廠。

 賴相衡帶隊偷偷摸進門去的時候已是凌晨2:18。

 出乎刑警們預料。

 李鐵和閆思弦竟然都在睡覺。

 兩人在一個屋,李鐵躺在床上,閆思弦則被綁著手腳,也歪倒在床上。

 兩張簡易彈簧床上並沒有被褥,只有一些蒿草。

 屋外的偵查員發現,每隔20分鍾,屋裡就會傳來手機鬧鈴聲。

 刑警們估計,李鐵是困極了,但也不敢睡死,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起來檢查閆思弦有沒有搞小動作破壞捆綁。

 歹徒李鐵是個光杆司令,刑警們衝進屋,很快便將其製服。

 閆思弦獲救後,問出的第一句話便是:“吳端要氣死了吧?他人呢?我得見他。”

 遠在數十公裡外的吳端聽聞閆思弦獲救,先是大大松了一口氣,緊接著便怒罵道:“讓他滾回家等我!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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