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來自過去的禮物

好似流沙沉入江底而被攜卷著送去遠方，凌天覺得身體柔若無骨，一切是那麽愜意，直到真實的觸地感傳來，他才不舍地睜眼，剛才自己有些像是在感悟空間的奧妙所在。

外界耀眼的白光給予了凌天雙眼首當其衝的刺痛感，血瞳也微閉眼眸，避著光芒的刺激。

待到勉強適應了之後，這方空間才呈現在他們眼前。

白，毫無瑕疵的白，這個空間與那黑暗的大殿是兩種極端的對比，不僅是視覺上一片“白雪”皚皚，連氣息都是那樣的透徹乾淨。

“暗者死，光者生，黎明前的黑暗，光明後終至的陰沉，這是生死道。”血瞳肅然著說。

“生死道?我不覺得。”凌天出奇地提出異議，“我倒是認為這像是在象征著什麽。”

“那就看你如何理解。”血瞳也懶得爭執，淡然道。

凌天撇嘴，緩緩走向了前方，這裡的布局很簡約，整個空間最中央依序懸浮著三個顏色稍異的平台，其上是三團流轉的光暈，隻是光輝相比這環境才顯得黯淡無光。

“這裡的能量很稀薄了，恐怕你再晚來一百年這些東西就會與空間一起泯滅了。”血瞳的神念試圖擴散開，但顯然被暗中的禁製所限，隻能龜縮在周圍十步之內。

凌天心頭一緊，難免想到血瞳先前的作案經歷，防備道:“這次東西全部是我的，不準動手！”

他還沒有走出血瞳所述先天廢體帶來的陰影中，所以現在每一次能變強的機會他一定會拚盡所有去爭取。

如凌天所料，血瞳的確有著惻隱之心，它和凌天僅僅是兩條偶然相交的直線而已，武道世界弱肉強食，強者從來不會給予弱者憐憫與恩賜，但這樣的機緣畢竟是凌天的天命所歸，他還是有自己的君子之道的。

“也罷，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血瞳釋然道。

凌天深深地注視著它，企圖想看出不軌的端倪來，但是血瞳獨眼中毫無漣漪，讓他也信了此話三分。

“希望你能如約。”

凌天湊近了第一個懸浮平台，細細觀摩著那拳頭大小的旋轉光球，它純粹如鬼斧神工雕琢下的琉璃翡翠，完美得讓人不忍觸摸。

他定了定心神，探手伸入光球中，暖洋洋得似伸入溫泉中，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當他手完全沒入其中時，光芒破碎，星輝綻放，一顆種子大小的冰魄升起在他眼前。

“異源命魂！”血瞳和凌天同時張嘴道。

凌天手有些顫抖地將其捧入掌心，或許自己過差的資質導致沒有覺醒本源命魂，因此異源的存在就是他黑暗中的唯一希望。

“三階，這是三階命魂。”血瞳洞若觀火，直接指出道。

“才三階嗎?”凌天激動是一方面，但聽到這個品階還是難免失望，三階命魂也隻能問鼎區區封王罷了，他隻有一次融合命魂的機會，以後遇到更高階的異源命魂後，隻有自爆命魂，廢除修為從零開始，才有不足五成幾率再次融合。

“年輕人不要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此乃大忌。”血瞳批評道，“你現在更需要的是洗髓一類的至寶來改善你的廢物體質。”

“那這命魂總不能視而不見。”凌天有些固執地說，“我既然無法煉化，那就生吞入體！”

“你小子是不是瘋了?”血瞳聞之驚愕不已。

“你這樣脆弱的脈道一瞬間會被命魂的力量撐破得粉碎的。”

凌天緊抿雙唇，壓住衝動，手上托著命魂又馬上去打開了第二道光暈。

這次光暈是逐漸消淡的，

沒有華麗的場景而現，一塊令牌失去了外力托浮，“啪嗒――”落在了平台上，發出了沉重的撞鳴。凌天瞳孔緊縮，這道令牌跟之前用掉的那一塊幾乎一模一樣，通體上白下黑，正中央是銀色的深深刻著蒼勁有力的“段”字。

令牌被拿入他手中，沉甸甸的，較先前的更有古樸久遠的質感。凌天摩挲著其不平整地表面，依舊猶刮在冰棱上寒冷。

血瞳也虛化出一條手臂，仔細感應著神秘令牌，不久它像是突然恍然大悟，道出“陰陽玄玉”四字。

陰陽玄玉是陰陽玉由玄氣以特殊的符道反覆鍛造而成，品階不等，主要取決於玄氣的強弱與符道師的實力。

凌天現存的記憶中有著陰陽玄玉的概念，不禁問道:“此乃珍惜度四階左右的材料，第七天域就有流通了，我來自那裡嗎?”

“不敢妄言，若以第七天域的底蘊，如果是一次性用的話，倒是有些小小的奢侈了。”

凌天也略點頭，再細細把玩著，依舊也看不出什麽名堂，隻好把它收入空間戒中。

終於來到最後一個平台了！凌天激動著，呼吸都稍微有些急促。這個菱形柱平台上，從平台正中央就蔓延出奇奇怪怪的折形直線刻文延伸到柱四旁，再沒入腳底的乳白空間中，給人是某個機關的開啟處的感覺。

“既然為我而留，那就由我來開啟你吧。”

凌天伸手進入光暈中， 一股麻痹的觸感瞬間從手臂湧到各處。“滋滋滋――”光芒急劇顫抖著，由外及裡坍縮成極薄的圓膜，覆蓋在平台表面。

凌天的身體的內溫驟然升高，宛若烘爐，他的右手更似烈火灼燒。

“右手按上去。”血瞳憑它無數的經驗，急促道。

凌天照做，右手完整地接觸到光膜後，輝煌的萬色霞光衝天而起，所有的刻紋一路被藍光點亮，刹那光華將他全身裹在裡面。

“啊啊――――”凌天撕心著大吼，一半的身體是真切地在被瓦解分裂著，自己右半身開始化作無數飛逝消散的粒子，意識都要沉淪了，殘存的左瞳在彩光中仿若逆轉千年時光回到過去，隱約地看到兩道人影站在平台前，難以辨別的聲音傳入凌天的左耳。

“這就是我們萬不得已的希望了。”

“是啊，果然還是逃不掉這劫數。”

“希望東方風雷能想出什麽辦法吧。”

“他?恐怕還在想著怎麽擊敗命天凡。”

“嗯哈哈哈，天玄哥竟還有如此心情去調侃他。”

“我只希望...費勁我族心血的實驗，一定...要成功啊...”

最後的聲音模糊得再也聽不清了，凌天的意識在此刻也陷入了昏迷中。

附:九重天域自誕生起就以武道為尊，隨之有四輔道，分別為:丹道、符道、器道、陣道。(以上排名不分先後)

依修道者的實力而分為:士階、師階、宗階、王階、帝階、神階、聖階。四輔道想到達某一層次需要對修士有著各方面嚴苛的要求，武道修為，命魂，本道悟性，體質根骨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