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滿帶嘲諷和幸災樂禍的視線中,墨子軒和沈芷幽登上了馬車,“駕”地一聲,往遠處而去,給他們留下一個瀟灑淡定的背影。wwΔw.『ksnhu『.la
在墨子軒的堅持下,沈芷幽和他組成了一個二人小組,來完成這一輪的比試。
也就是說,他們要完成的任務,將會變成兩個。
一個,是從紫凌仙子的師父,也就是赤古丹師的手中,拿到一顆九品煉天丹。
而另一個,則是和紫凌仙子一樣,需要到海離國去,給他們的二皇子治病。
“海離國的二皇子究竟得了什麽病?”
馬車上,沈芷幽好奇地朝墨子軒問道。
墨子軒的手上有著一支情報組織,這天下間的事情,只要是墨子軒想要知道的,都幾乎逃不過他手上那支情報機構的勘察。
所以,在去往海離國之前,沈芷幽乾脆找墨子軒這個現成的“百事通”來問一問了。
“小幽兒不知道海離國的二皇子得了什麽病?”
墨子軒揚了揚眉毛。
沈芷幽白了他一眼。
“我要是知道的話,我現在還需要來問你?”
墨子軒手握拳頭,在唇邊輕笑了一聲。
“誰叫小幽兒你那麽淡定呢?讓我還真的以為你早已胸有成竹了呢。”
結果,這小丫頭連對方得了什麽病都不知道。
沈芷幽斜乜了墨子軒一眼,說道:“我急有用麽?既然急也沒用,為什麽不淡定一點?”
生活的經驗早就告訴沈芷幽,急,是沒有用的。
與其唉聲歎氣,急躁焦慮,還不如好好地想辦法,解決那些讓自己煩惱的事情。
“小幽兒說得有理。”
墨子軒笑眯眯地揉了一把沈芷幽的頭髮,接著說道:“海離國的二皇子,是海離國皇帝最寵愛的妃子所生下來的孩子。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自幼就是不少人的眼中釘,心中刺。十五歲那年,他被海離國皇帝后宮的一個嬪妃下了毒,自此,每到月圓的時候,他就會覺得渾身疼痛難忍,相貌更是會變成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頭子模樣,十分地折騰。”
“他體內的毒素還沒去除嗎?”
“去除了,也正因為去除了,所以海離國的太醫才覺得束手無策,不明白為什麽毒素去除了以後,還會留有那麽多的後遺症。他們甚至找不到根源在哪裡,只知道,每當二皇子發作一次,他的身體就會變得更加地虛弱,長期以往,或許還活不過二十五歲。”
“這樣子哪……”
沈芷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這樣的話,任務很難完成吧?如果谷紫凌真的買通了分配任務的老師,沒理由會選一個看起來完全完成不了的任務呐。”
“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
墨子軒搖搖頭,笑眯眯地說道。
“這話怎麽說?”
“其實,治好二皇子的方法,民間有一位大夫早就給出來了,然而,受材料的限制,能夠治好二皇子的那種靈丹,暫時還沒人能夠煉製得出來,所以,才一拖就拖了那麽多年。”
沈芷幽恍然,輕笑道:“看來,谷紫凌是知道了這件事,並湊齊了煉製靈丹的藥材,所以,才會這次的任務如此胸有成竹哪。”
“正是如此,據我了解,現在唯一可查的一株八品燕尾草在谷紫凌的手中,而這株燕尾草,正是煉製修田丹的最重要的一味靈藥。”
“哎,好吧,看來,這次任務的難度可不低咯。”
沈芷幽聳了聳肩,臉上卻一派輕松。
說實話的,她對玄武學院內部的實力排名沒有一點的興趣,即便無法通過這次的比試,她也不會有“失落”之類的心情。
最多,也就是沒辦法參加學院之間的爭霸賽而已。
墨子軒勾勾唇角,摸摸她的頭說道:“其實,小幽兒也不必太灰心喪氣,天無絕人之路,修田丹能治好二皇子這件事,也只是民間某大夫的一個猜測而已,未必就會成為事實,說不定,最後能治好二皇子的人,還是只有小幽兒你呢?”
沈芷幽白了墨子軒一眼,說道:“你就安慰我吧,我又不是大夫,哪會治病呐。”
沈芷幽雖然嘴上那麽說,而手裡,卻還是拿起了一本醫書。
盡管現在開始看醫書,有點臨急抱佛腳之嫌。
不過,對於沈芷幽來說,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想輕言放棄。
說不定,抱一抱,還真的被她瞎蒙對了呢?
總不能毫不努力,毫不作為的,對吧?
看著鬥志昂揚的沈芷幽,墨子軒輕笑了一聲,倚靠在了車廂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
他正是喜歡這樣子的沈芷幽,永遠不輕言放棄。
而且,實在不行的話,還有他呢。
作為墨氏家主的他,手下的能人異士還是有不少的,要煉製一顆修田丹,對於墨子軒來說,並不難。
當然,不到最後一刻,他還是不會出手。
因為,他相信沈芷幽。
他的小幽兒,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弱者呢。
從玄武學院到海離國,他們走了整整十天。
沈芷幽和墨子軒的手上都握有玄武學院的介紹信,按照程序,他們一踏進海離國的范圍,就應該可以由專門的使者帶進皇宮,覲見海離國的國王和靜貴妃了。
然而,他們的介紹信被呈遞上去之後,卻猶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了。
而他們也因此,在驛館裡呆了整整三天。
在這三天之中,驛館裡的人對墨子軒和沈芷幽視若無物,要多怠慢,就有多怠慢,連茶水也不見多一杯。
為此,沈芷幽找上了驛館的負責人。
“請問,國王和靜貴妃有消息了嗎?”
“沒呢,你們在這裡呆著吧。”
驛館的負責人不耐煩地說道,對沈芷幽趕蒼蠅似的擺了擺手。
沈芷幽挑了挑眉毛。
若是她還看不出絲毫端倪的話,那她也就白活這兩輩子了。
“是國王和靜貴妃還沒收到我們學院的信函,還是他們收下了,卻不打算理會我們呢?你們總該給個準信吧。”
沈芷幽抱著雙臂,毫不退讓地說道。
“哧,準信?你要我們的陛下和貴妃娘娘給你個什麽樣的準信,嗯?”驛館館長冷笑道,終於露出了他對沈芷幽的不屑來,“區區一個小小的靈符師,就敢跑過來接下我們陛下的任務。你以為我們的二皇子是什麽阿貓阿狗嗎?任由你隨便怎麽治療都可以?我告訴你吧,真正能夠治好我們二皇子的紫凌仙子,早就被陛下和貴妃娘娘迎入宮中,以貴客的身份來相待了,而你們?呵,還是哪裡來的,就滾回哪裡去吧,別浪費我們驛館的資源了。”
沈芷幽微微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勾地說道:“我們都還沒治療,你們就如此斷定我們治不好你們的二皇子了?”
“治什麽治!眾所周知,我們的二皇子只有修田丹才能治得好,你一不會煉丹,而不會治病,跑來湊什麽熱鬧?走吧走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啊。”
驛館館長更加地不耐煩了,扔下這句話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芷幽抿了抿唇角,眼底裡閃過了一絲不悅。
“走吧。”
墨子軒拍了拍沈芷幽的肩膀,對她說道。
“走?走去哪裡?”
沈芷幽愣了愣。
“出去散散心,順便找個地方住下,既然人家都趕人了,我們也不好再留這裡了吧。”
墨子軒笑了笑,說道。
沈芷幽歎了一口氣,點點頭。
“好吧。”
真沒想到,他們所遇到的第一個難題,竟然是進不了皇宮!
真是憋悶得很了。
墨子軒的眼底裡閃過了一絲笑意,隨即,看向海離國的驛館時,又化作了一抹厲色。
沈芷幽沒想到,他們這一“散心”,就“散”到了海離國的皇宮裡。
當然,不是以貴客身份進去的,而是以“梁上君子”的身份,潛進去的。
看著下面一大群圍著二皇子,又是探脈,又是針灸,又是激烈討論的太醫們,沈芷幽頓時有點無語。
“原來,你的‘散心’,指的竟然是偷窺哪。”
沈芷幽無奈地看著墨子軒,說道。
“這可不叫偷窺,這叫……‘知自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們只是來收集情報的而已。”
墨子軒笑眯眯地回道。
好吧,你這樣一說……也蠻有理的。
沈芷幽抽了抽唇角,最後,還是飛快地彎了彎。
隨即,她就往下看過去了。
總不能錯過如此好的一次機會,不是嗎?
她也想知道,二皇子到底得了什麽病。
“回稟陛下,這個月的月圓期在前幾天剛過,二殿下的脈象似乎更加微弱了。微臣覺得,二殿下必須盡快服用修田丹了,否則,恐有生命危險哪。”
靜貴妃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又急又恨地說道:“都怪嫻妃那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她給本宮孩兒下毒, 本宮的孩兒又何必遭受這種罪過,嗚嗚嗚……”
“好了好了,這種事情過了,就別提了,治好皇兒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心愛的女人不斷哭泣,海離國的國王也感到心疼和頭大。
“幸虧這次玄武學院派出了紫凌仙子給皇兒醫治,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海離國的國主感慨道。
“哼,玄武學院不僅派出了紫凌仙子,還派出了兩個不知所謂的學生呢。真不知道玄武學院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把本宮孩兒的安危當做兒戲!若不是紫凌仙子過來,本宮的孩兒還能有救嗎?!”
靜貴妃不悅地說道。
房梁上,沈芷幽不悅地眯了眯眼睛。
“我覺得……即便我有辦法治好二皇子,我也不想治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