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禍,
消弭於無形,
雖然起了很多波瀾,
甚至關於那兩道影子的來歷現在還沒調查清楚,
但總歸是應付過去了。小說
書屋眾人都是長舒一口氣,
雖說書屋的氛圍,在安律師來了之後,得到了改變,每個人都比之前刻苦了不少,除了最大的那條仍然每天曬太陽。
但書屋的總體氛圍,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主題思想並沒有得到本質上的改變。
一波浪來了,
大家穩住,
躲過去了,
下面繼續一起抱著破木板愉快地漂流吧!
和周遭人明顯輕松的氛圍不同的是,
老張此刻有一種在“風中凌亂”的感覺。
朱勝男,
死了?
滅門慘案,
連那個唯一幸存的女童也死了?
這案子,還怎麽調查下去?
而且,女童是被送到藥房來的啊。
“這樣吧,不要報死亡了,先報個失蹤,就說孩子可能精神受到點問題,從藥房裡逃出去了。”
安律師給老張支招,
總之,
這件事不能牽扯到書屋頭上,
至多在藥房那邊就得打住。
老張點點頭,現在只能這麽辦了,任何案件,凡是牽扯到靈異事件的,都得打馬虎眼,老張想不去糊弄都不行。
而且他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自家老板包括書屋眾人都是為了保護通城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努力付出過的人,做這點善後的事情,他也只能認了。
“現在案情調查方向是朱勝男父親殺人後再自殺,估摸著應該就順著這條線下去了。”
老張坐了下來,歎了口氣。
“這樣就對了嘛,我們就做幕後英雄好了,獎狀什麽大紅花什麽的,就不要了,畢竟我們都是脫離了低級趣味層次的人。”
安律師把自己面前的“超霸杯”咖啡遞給了老張。
老張拿起來,喝了一口,差點吐了出來,但還是艱難地咽了下去。
這咖啡的味道,
不對啊。
“對了,還有件事要來告訴你們的。”老張仔細思索著,但還是有些頭疼道:“但現在被朱勝男的事情一弄,我都忘了。”
“是大事麽?”周澤問道。
“印象裡是小事兒。”
“那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了。”安律師伸了個懶腰,“那大家也就洗洗睡吧。”
“嗯,我先回局裡去了,案子那邊我還要盯著。”
“去吧去吧。”安律師把老張送出了門,隨即他站在門外對周澤揮揮手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他去調查那兩個影子的事情去了。
周澤對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板,洗澡不?”
白鶯鶯看向周澤。
周澤點點頭,走進了衛生間,剛剛自己脫去衣服,打開噴灑,衛生間的門就被推開了,白鶯鶯捧著周澤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把衣服放在了欄杆上。
然後把周澤剛剛脫下來的衣服給撿起來,準備拿出去洗。
周澤繼續衝著澡,
白鶯鶯進來對他也沒絲毫影響,
以前自己不方便洗澡時都是鶯鶯幫自己洗澡的,這個時候也沒必要扭捏了。
“呀,老板,你衣服這裡破了呢。”
白鶯鶯指著襯衫說道。
“哦,打架時弄破的。”
周澤的衣服都是白鶯鶯買的,平時他也沒為衣服操過心,反正自己換季時衣服都會被準備好,尺碼款式什麽的他也都滿意。
對此,許清朗是很不滿的。
作為一個有著二十幾套房的男人,
發現自己也就穿幾百的衣服鞋子,
結果那個開著虧本書店整天除了曬太陽還是曬太陽的家夥,
身上的衣服就沒低於五千的,
憑什麽!
周澤對這個倒是不知道,他也不清楚白鶯鶯居然一直給自己買這麽貴的衣服。
上輩子周澤沒穿過什麽名牌衣服,對這些奢侈衣服品牌也基本不認識,反正就是從鶯鶯手裡接過就穿了。
“補補吧。”周澤看了一眼那個衣服,“小洞,沒問題吧?”
“不要,鶯鶯給老板買新的!”
鶯鶯堅持道。
“沒事兒,你會針線的吧?”
“這不是針線不針線的問題,男人穿著補過的衣服出門,別人會怎麽看咱們家?“
“行行行,你隨意。”
周澤也不去爭論了,給自己打起了沐浴露。
白鶯鶯走來,很熟稔地幫周澤搓背,周澤把噴灑給關了,怕淋濕了她身上的衣服。
細嫩的小手在自己後背不停地來回,
這滋味,
很愜意。
“好了,我自己衝吧。”
“那我出去啦。”
洗完了澡,
之前的疲憊似乎也一掃而空。
周澤看見小蘿莉還坐在櫃台那邊,打著台燈,在做作業。
“這麽用功呐?”
小蘿莉點點頭。
“你這麽用功的話,這輩子或許可以考個好一點的大學。”
小蘿莉拿著筆和橡皮,很沒好奇地瞥了一眼周澤,
“要不我們把上輩子各自念的學校拿出來比比哪個排名高?
老娘當初偷國家資產,要是沒好的大學學歷撐腰怎麽可能升職那麽快?
職位不高,還偷個屁國家資產啊,
你聽說過哪家工人變賣國有資產的麽?”
“行,你這輩子不考上清華,到時候我就打斷你的腿。”
小蘿莉對著周澤比劃了一個“中指”。
“對了,老板,我明天要開學了,回家裡住一段時間。”
“好,你也該把她放出來,讓她陪陪王軻了。”
小蘿莉伸手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很不屑地道:
“說不定,他是想我了呢?”
周澤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對小蘿莉道:
“你,不要瞎搞。”
小蘿莉對周澤又豎起了中指。
上了樓梯,周澤推開臥室的門,看見白鶯鶯正在鋪床單。
因為自己有潔癖的原因,床單基本每天都會換一次,包括枕套等等東西。
站在門口看著在鋪床單的白鶯鶯,
周澤嘴角下意識地浮現出一抹微笑。
“老板,人家最近又看中了一套房,中介的那個經理說可以幫忙砍價,說出手的人是怕房產稅下來房價降,急著要出手。”
“你的事兒,你看著辦吧。”
周澤對這個倒是不方便去多說什麽,
要臉啊。
“嗯,鶯鶯也準備再看看,這房價興許能降呢。”
“太陽好大啊,有點熱。”
“老板,現在是晚上啊,不可能有太陽噠。”
“嗯,你也知道不可能。”
周澤躺上了床,
白鶯鶯脫了外套,穿著睡衣也躺了進來,很細心地幫周澤蓋起了被子,還把被角掖好。
“鶯鶯,你那兒還有錢麽?”周澤問道。
“老板,你要用錢麽?”
“不是,我擔心你沒錢了。”
按照鶯鶯這個買房子的節奏,
陪葬品應該早就典當完了吧?
“人家前天還去賣了一個玉鐲子,準備幫老板換輛車,咱換輛卡宴好不好?”
“不用了,不用了。”
“老板,別和鶯鶯客氣嘛,或者,咱再買個好的,肯定要比安律師的要貴。”
“不用了,有事開他們的車一樣的。”
“但鶯鶯不想看老板每次都去借車鑰匙啊,這樣總覺得委屈了老板。”
“沒有啊,不用買車了,你知道的,我開車經常擦碰出事。”
“嗯?沒關系啊,碰了可以去修啊,實在不行再換一輛。”
“問題是,自己的車擦碰了心疼。”
“嗯?”
“別人的車,擦碰了不心疼啊。”
鶯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驚歎道:
“老板,你說得好有道理,是這麽回事兒,還是老板想得長遠,人家就沒想這麽多。”
“還有,你的陪葬品不要再賣了,房子再多,咱也就住一套,那些陪葬品都是陪了你兩百年的東西,你多少得留下個幾件當個念想吧。”
“老板,你真好。”
周澤笑了笑。
“不過,放心吧,老板,人家還有好多好多的陪葬品呢。”
“還有很多?不可能吧。”
又是借錢給自己開書店的,又是不斷地買房子的,
還能剩多少?
“真的啦,不用擔心啦。”
“你騙我?”
“人家不會騙你的啦。 ”
“我不信,櫃台下面還有不少冥鈔,下次要花錢你去多燒點冥鈔吧。”
“不用的不用的,鶯鶯真的還有很多啦,用不完的用不完的。
冥鈔都是老板你辛苦做業務賺來的血汗錢,到需要時燒能抵災的,鶯鶯怎麽好意思花。”
“這個別客氣,現在冥鈔應該積攢不少了,咱也算有錢人了。”
“沒事的,老板,人家真的還有很多啦。”
“那你放哪兒了?”周澤問道,“家裡也沒個藏東西的地方,你陪葬品估計不剩幾件了,不然也藏不住。”
鶯鶯聞言,
下了床,
站在床邊看著周澤。
“怎麽了?”周澤問道。
“老板不是想知道鶯鶯還多少陪葬品麽?”
“嗯?”
“老板,你先下床啦。”
周澤下了床,“你帶我去哪裡看?”
鶯鶯走上前,把床墊直接抽了出來。
周澤的眼睛當即瞪大了,
只見原本的床墊下面,
也就是大床的下方,
竟然堆滿了玉如意、翡翠白菜、佛珠、字畫、金銀首飾,
滿滿當當,
塞得不能再滿了,
簡直亮瞎了周澤的眼,
甚至讓周老板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白夫人上輩子是洗劫了國庫了麽,
留下這麽多遺產?
“老板一開始哪怕是抱著人家,睡眠質量也不高呢,很容易被驚醒。
自從人家把陪葬品都放床底下後,
老板你睡覺果然踏實多了呢,
鶯鶯聰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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