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師是如何激動,
周澤並不怎麽在意,
第九殿的璽印對於他來說,真的沒什麽用,
丟給安律師,
有點像是當年蔣先生敗退台灣後,殘留在大陸的“特派員”們,手裡拿著一箱子的空白委任狀,給當地的流寇土匪冠之以“高官”“少將”這類的頭銜,讓他們繼續抵抗搞事情。
歸根究底,
無非是一個空頭支票而已。
老的第九殿的人,基本被清理乾淨了,
那位判官要重建第九殿的話,選拔新人為根基,估計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第九殿相比於其他九個殿,將明顯處於不對等的地位狀態,甚至日後如果實在立不起來,第九殿被徹底瓜分,轄區和職能被其他殿分割掉也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
信物這玩意兒,
對老人才有用,
但老人都死光了,
你拿這璽印去號令新人,你看新人鳥不鳥你?
但安律師還是覺得樂呵,
上車發動車子時,
身上還帶著風。
明明挺實際挺心思縝密的一個人,
呵呵,
看來還是脫離不了低級趣味啊。
周澤看向車外,
車窗上有些許雨滴,
外面是下雨了。
雨不大,
半小時後,
車子開到了書店門口。
周澤下車,
站在小雨之中伸了個懶腰,
今兒的事有點多,人也比平時更累一些。
只是,
剛推開店門,
周澤就看見吧台後面站著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人,像是一個郵差,但又不像。
老道坐在吧台後面,和這個人大眼瞪小眼,似乎對峙了很長時間。
“這是誰?”
周澤問道。
“貧道也不知道,他反正進來後就這樣站著,一開始貧道還以為是客戶上門了,結果,不像啊……”
這時,
似乎是感應到周澤回來了,
來者把手伸進懷裡,取出了一件信封,而後身上的綠色衣服瞬間脫落了下來,只剩下一張符紙飄蕩在空中,緩緩地落下。
“信差?”
老道嘀咕著,撿起那封信,遞給了周澤。
安律師則是走到衣服旁邊,拿起了那張符紙,隨即道:
“傀儡傳訊,見到真人後傳訊即消散,很高端的術法,我都不會。”
不會,不是難學,而是用不上,所以沒必要去學。
說完,
安律師把符紙遞給了老道,吩咐道:
“拿去給老許,看他能不能臨摹出來。”
“好嘞。”
貧道拿著符紙上樓去了。
周澤拿著信封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信封上沒有任何的記錄,沒寄信地址也沒收件人。
但既然那位是在看見自己後才算完成任務消失的,應該就是給自己的信。
拆開信封,
裡面其實就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是一個夜總會的大門,叫輝煌夜總會。
同時還有一個日期,
上面寫著:2018年11月1日18點。
周澤把照片遞給了旁邊的安律師。
安律師拿在手裡看了一眼,道:“應該是那位判官召集的。”
周澤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按照安律師的分析,那位判官很可能是要重整第九殿的,這次的培訓,其實也是有著考察的目的。
這時,
一輛警車在書店門口停了下來,
老張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他的手裡,
也捏著一個信封。
“老板,剛剛有人敲門,然後給我…………”
周澤對著老張揮了揮信封。
“到時候,
我們一起去吧。”“嗯,好。”
老張點點頭。
按照之前安律師的推測,
這次被那位判官選中的鬼差裡,
一半是靠走各種關系被塞進去的,
一半則是有點名氣被看作有發展潛力值得培養的對象。
老張是安律師用自己在地獄的關系塞進去的,周澤則是被那位判官選中的。
等於一個是公費生一個是自費生。
“總覺得,這樣弄,有點不莊重啊。”
周澤有些無語。
判官培訓,
優秀鬼差和有背景鬼差參加,
結果卻選在了一個夜總會裡集合,
而且,
看這個牌面,
這家夜總會也不是怎麽高檔的樣子。
聽說最近上海嚴打,
很多場子都關門了。
萬一鬼差在裡頭開會,
一大堆警察忽然踹門衝了進來,
嘖嘖,
那場景,
不要太酸爽。
真,
大水衝了龍王廟。
“估計需要集體帶領下下地獄吧,如果大家自個兒下去,在黃泉路上收整起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安律師分析道,
“很可能培訓的位置在地獄的某個角落,所以需要大家集合後靈魂一起走,這樣做,也是更方便更妥當一些。
而且,也能確保大家在陽間的肉身,會得到應有的保護。”
周澤把信封丟在了茶幾上,
點點頭。
反正去是肯定要去的,至於規格如何,無所謂了,就當是公款地獄幾日遊就行了。
可能被招收進第九殿,對於別的鬼差來說是一件天大的榮幸,是一步登天的美差,但書店裡還有平等王的璽印呢。
就算要抱大腿,進高層,
也不能選這種新建的冷門衙門啊。
“嗯,沒事了,到時候你請假,我們一起去上海。”
周澤對老張說道,
意思是,
你可以回去忙你的事兒了。
老張猶豫了一下,
沒動。
這時,
許清朗從樓上走下來,喊道:
“吃夜宵了。”
老張猛地站起身,
笑道:
“呵呵,
真巧啊。”
…………
“媽媽睡了麽?”
小蘿莉站在臥室門口問道。
“嗯,睡了,她沒事了。”
王軻起身,走了過來,彎下腰,對自己女兒道:
“你也早點休息吧。”
小蘿莉點了點頭。
她知道王軻這句話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回到自己的房間,
粉紅色的牆紙,
公主床,
小蘿莉躺在上面。
她挺佩服那個剛剛被自己稱呼為“媽媽”的女人的,
書屋裡連安律師都和蠟像睡了一個午覺,
但那個女人卻能發現之前進來的人,不是她的丈夫和女兒。
你說她精神有問題吧,
但有時候,
她卻比任何人都看得清醒。
閉上眼,
準備休息了,
之前就打算把他們女兒多還給他們一段時間,
小蘿莉沒打算食言。
就在這時,
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現在了窗台位置,
且自己推開了紗窗,
走了進來,
是一隻白狐。
小蘿莉睜開眼,坐起身。
白狐身體站了起來,
化作了女人的模樣。
“我來看看。”
之前一段時間,
白狐曾附身在王軻妻子身上照顧了她一段時間。
“你沒必要來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小蘿莉說道。
“但我還是想來。”
白狐說道。
小蘿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警告道:“別癡心妄想。”
“我從未心存幻想。”
“隨你吧。”
“謝謝。”
小蘿莉又躺了下來,
白狐卻沒離開,
而是欲言又止。
小蘿莉開口道:
“還有事?”
“有。”
“說。”
“今兒個,我看見地獄裡出來的信差了,在我來這裡的路上,碰到的,去的是書屋的方向。”
小蘿莉猛地張開嘴,
舌頭瞬間伸出,
將白狐給捆綁住,
厲聲道:
“你在監視我們?”
自己的“母親”受了驚,
她馬上就過來了,
要知道,
她最近可不在通城。
地獄的信差也被她撞見了,
她怎麽運氣怎麽好呢?
“我只是想幫你。”
白狐開口道。
“還沒當上我繼母呢,就想著對他閨女好了?”
小蘿莉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
“我朋友多,很多很多…………”
青樓的關系,確實很廣。
但凡能在城市裡開葷場子的老板,後面肯定有比較硬的關系,關系不硬的,基本都倒在歷次的掃黃行動之中了。
白狐當初可是連鬼差都不怎麽放在眼裡的,
足以可見她的關系,陰陽通吃。
只是前一段時間遇到了一些事情,境況太過淒慘,這才給人一種她是一個“小可憐”的錯覺。
“然後呢?”
小蘿莉的舌頭越來越緊。
“我知道,最近,地獄,有一位大人物,要開培訓,會選一批鬼差去,你們書店,應該也是有名額的,那位律師,他肯定有辦法可以弄到名額。”
“那肯定是老板的。”
“不,有兩撥信差。”
小蘿莉目光一凝,
馬上下床,
走到白狐身邊,
沉聲道:
“你是想離間我們之間的關系?”
作為一個曾經的商業女強人,
什麽陣仗沒見過?
什麽詭計她沒體驗過?
若是被三言兩語地挑撥起怒火,就不是她林可了。
“你說笑了,我不傻,不可能做這種事。”
白狐搖搖頭,
“也不是我在監視他們,而是隨著黃阿哥和八姑奶的氣息越來越強盛,通城最近,其實來了不少小妖,準備接它們的祖宗回去呢。
你們之所以沒發現,是因為那些小妖都不成氣候,不引人矚目而已。
我也是從它們那裡知道的情況。”
“小妖?”
“放心,只是一群想要在祖宗面前賣好的蠢材,它們不敢有膽子放肆的,如果東北老林子裡還有大仙兒要出來,我也會提前通知你們的。”
“那你今天,
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前,你都已經爬到他炕上去了;
現在,
你如果繼續選擇沉睡,
以前打好的關系,可能會越來越疏遠。
說句不好聽的粗話,
吃*都趕不上的。”
“這些話,你覺得你說,合適麽?
還有,
狐妖喜歡書生的故事,是很美好,但都沒什麽好結局。
老板曾說過,做他的朋友,基本都會倒大霉。
你看看他的發小,
你看看他的朋友,
你看看他的女兒,
再看看他的老婆,
最後,
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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