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景王府,這是要趕她走了嗎?
喬若嵐震驚地抬頭看著裴曜,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裴曜看著她,目光仍是如寒冰一樣刺人心涼,甩開了她的手,說道:“那你就安分一點,這可是在長安。”
在西南若也罷了,這景王府本來就舉步維艱,她這般到處找人麻煩,還不知道給景王府惹來多少的禍害。
“我不會再這樣了。”喬若嵐低頭喃喃地說道,語氣裡滿是委屈。
她現在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如果離開了景王府,她就真的成了無家可歸的人,長公主府不在,喬家的人也都沒有指望,就連她的舅舅皇帝都已經死了,她還能去哪裡?
薛子卿的目光看著阿柒他們的馬車越走越遠,眼眸裡倒是沒有任何的波瀾,他轉頭看著裴曜,說道:“裴世子,看來你先要處理好你的家事。”
裴曜對薛子卿行了一禮,說道:“抱歉,打擾了薛都督的時間。”
薛子卿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轉身離開了。
喬若嵐聽著他們的對話也知道裴曜這是在辦公事,沒想到就這樣被自己給攪了,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她的心裡更在乎的是那馬車的到底是什麽人!
“回去。”裴曜冷冷地開口說道,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喬若嵐地下了頭,咬唇說道:“對不起。”
“我需要的不是一個給景王府添麻煩的女人,而是一個安分守己不能出錯的世子妃,你若是做不到,就別在景王府待著了。”裴曜薄唇張啟,這口中說出來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刺入了喬若嵐的內心。
周圍的人對著她指指點點,都在議論著景王世子不待見世子妃的事情,看著她的眼神,有嘲諷,有同情,有冷漠,更多的是在看熱鬧。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裴曜都能說哦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是多麽的不在乎她。
裴曜轉身離開,隻留下喬若嵐愣在原地,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閑言碎語,連反駁都無法反駁了。
她的胸口很疼,剛才阿柒打的那一掌讓她感覺到骨頭都要被打斷了,然而裴曜對她卻無動於衷,連一句關心都沒有,現在沒有了皇帝舅舅,裴曜是連裝都懶得在別人面前裝了。
她的手臂火辣辣的疼,她低頭將袖子輕輕地拉起來,看到在陳顏兮用鞭子抽出來的紅痕冒著血絲,她的眼眸裡滿是怒意。
她真的不甘心啊!
沈言舒,陳顏兮……你們都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成熟比我還痛的痛苦!喬若嵐在心中怒吼道。
“世子妃,我們還是回去吧。”身邊的丫鬟看著她這副面目猙獰的模樣,上前訕訕地說道。
喬若嵐看著周圍那些對這她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人,看著就絕對心煩,瞪了他們一眼,便也離開了城門處。
黃亭州和司徒聆兒終於還是安全的離開了長安。
陳顏兮和阿柒將他們送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縣城之後便回了長安,留下四個護衛繼續護著他們的安全。
聽著陳顏兮將城門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來,沈言舒的眸子閃過一絲的厲色。
“這喬若嵐是鐵了心和你作對了。”陳顏兮說道,“她未必會受裴曜的束縛管教。”
沈言舒想到那日蘇綿綿與她說起,這於蟬和喬若嵐最近走的很近,果然是同一路人。
她說道:“讓裴曜將喬若嵐送回西南景王府吧,留在長安也是礙眼。”
陳顏兮點頭,倒是說道:“希望她就一直在西南待著,別老出來禍害人了,之前她還在長公主府的時候就處處與我們作對,再待在長安,真不知道她能做出什麽事情了!”
沈言舒說道:“小心著些她便罷了,若她仍不識好歹,也不必留著了。”
她說的倒是雲淡風輕,畢竟對於景王府來說,她這個世子妃可有可無,也沒有了母家的背景,若她識趣,就應該安分守己地落在角落裡活著,她若是想為了她的母親和自己鳴不平,只有死路一條。
能忍她到現在全是看在景王府的面子上。
“對了,公公知道你臉上落了疤,特地讓人送了些膏藥過來。”陳顏兮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一看,裡面有著不少的瓶瓶罐罐。
蕭祿對她這個外甥女當真是極好的,看著這些藥膏,沈言舒知道這裡的每一件都是千金難求,他倒是都湊齊了讓人送了過來。
沈言舒說道:“替我多些舅舅的好意,只不過我臉色的疤痕,怕是不輕易能去掉。”
陳顏兮見過她的臉,也知道她的臉傷得很嚴重。
“總要試試,說不定在雲皓回來之前就能好了呢,畢竟這些藥膏都價值不菲,想想抹在臉上的都是銀子,可能就會有效果了。”陳顏兮打趣道。
沈言舒倒是笑了起來:“哪有這麽容易。”
還有幾天便是燕輕寒的登基儀式,沈言舒這臉是好不了的了,她倒是看得開,只求別嚇壞了別人。
這幾日都有不少的世家夫人和小姐紛紛給沈言舒送禮送補品,也有不少人求見,倒是被她給拒絕了,她隻想好好的待在後宅之中養病,沒心思去應付那些八面玲瓏心的人。
在燕輕寒登基的前兩日,沈言舒就搬進了皇宮裡。
這諾大的皇宮只有她這麽一個後妃,倒是顯得冷清。
麗妃是燕瀝留下的最後一個貴妃,想來應該能冊封為太后,倒是常來找她。而其他的后宮嬪妃,若是有皇子公主的,便成了太妃入皇子府中,沒有子嗣的除了皇陵便是寺廟,了此余生。
照例快要登基王爺的王妃入了后宮,先將后宮裡的人都熟悉一遍,這宮裡的掌事嬤嬤和太監總管們都認一遍。
雖然沈言舒習慣了清靜,但是她的宮裡該有的人還是都要有,便也少不下來,沈言舒貼身帶著青鳶青蘭還有朝顏,其他的宮女和太監認沈言舒的時候,只能看著帶著面紗的她,面上不說,可是剛出沈言舒的臨安宮,便小聲地談論起來。
“未來的皇后娘娘整日蒙著面紗,誰能看清楚她的臉啊!”
“就是,還說來認人,只怕她摘下面紗,宮裡可沒人認得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