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澈借著給昭郡王帶特產的名義,帶著江嫿和戚雲皓來到了昭郡王府。
沈言舒一回到王府,便看到站在府門前翹首以盼的青鳶和青蘭他們,她下了馬車,青鳶就立即迎了上前。
“王妃,你可終於回來了!奴婢好想你!”青鳶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當初沈言舒離開的時候說只是去些許日子,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三四個月,還一直沒有消息。
沈言舒笑了笑:“我也很想你。”
青蘭說道:“青鳶每天都在念叨王妃什麽時候回來呢,天天去煩墨江,若是王妃再不回來,只怕墨江都快被她煩死了。”
“才沒有。”青鳶反駁道。
青蘭說道:“王妃先進府吧,奴婢給您和王爺準備了飯菜。”
青鳶看了看沈言舒的身後,沒發現燕輕寒,便問道:“王爺怎麽沒回來?”
沈言舒說道:“他進宮了,要過些時辰才能回王府,我先回去沐浴,這一路上風塵頗多,倒是讓人疲乏。”
青鳶和青蘭她們跟著沈言舒跨步進了大門,朝著院子裡而去。
這一路顛簸,沈言舒身子倒是有累了,洗了澡出來之後便有些懶洋洋讓青鳶幫自己絞乾頭髮。
她說道:“還是青鳶的手最巧。”
青鳶笑了笑,說道:“聽墨江說王妃隨著王爺去了涼州城,又去了大齊的臨安,這一路上肯定很辛苦,沒有人在身邊伺候,肯定不舒服。”
沈言舒挑眉,問道:“墨江都會和你說這些事情嗎?”
青鳶點了點頭,說道:“那個木頭之前對人總是冷冰冰的,不過後來相處久了,發現他這個人還挺熱心的,青蘭說這叫面冷心熱。”
沈言舒就這樣聽著她說,閃了閃眼眸,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時倒是沒有接話。
青蘭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將飯菜都擺放好在桌子上,沈言舒起來走到桌子前,開始用膳。
“對了,最近長安有什麽有趣的事情發生?”沈言舒說道,“說出來聽聽。”
青鳶和青蘭蹙眉回想起來。
青蘭說道:“倒沒什麽多有趣的事情,不過聽說阮樂瑤小姐定了親。”
“定親?”沈言舒一怔,隨即問道,“是哪裡的人家?”
青蘭說道:“從小地方來的,據說是阮將軍生前定下的娃娃親,如今人家找上門了,那男子姓吳,家境一般,據說還有些拮據。是個讀書人家,說是有狀元之才,這次到長安來,一方面是為了定親的事情,一方面則是為了參加科舉考試。”
沈言舒又問:“翁府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定然是不同意的。”青鳶插進話來,說道,“阮小姐是翁府上下疼愛的心頭肉,自然是不會肯讓她嫁給這種一無所有的人家的。”
沈言舒想到翁家那些人的性子,倒是也說得過去。
她問道:“婚事作廢了?”
青鳶說道:“翁家倒是想將婚事作廢,但是那姓吳的人家卻是不依不饒,就連翁府給的賠償金都不稀罕,就想娶阮小姐,有一次還到街上攔住了阮小姐,結果被阮小姐狠狠抽了幾鞭子!”
一想到這裡,青鳶和青蘭就忍不住發笑。
阮樂瑤性子直,武功又不弱,像姓吳的那種讀書人,自然不會是她的對手。
沈言舒也想笑,問道:“那人被打跑了?”
青蘭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沒有,還是依然咬緊不松口,看這架勢,不把阮小姐娶進門他是不會罷休了。這長安城裡的人有些人覺得他癡情,有的人卻說他只是想趁機攀附翁府。”
沈言舒垂眸,陷入了沉思。
讀書人多少會有一些氣節,若是幾次三番都被人拒絕,只怕心裡羞憤難當,早就應該放棄了,若是還這般不要臉的死纏爛打,只能說明這種人另有目的。
至於癡情?把人當傻子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聽說最近阮小姐被那人弄的心情很不好,連門都不出了。”青鳶說道,“姑娘家這般,定是要受人非議的。”
沈言舒停下了筷子,對青鳶說道:“你傳話去給樂瑤,說我明日會去昭郡王府,讓她也一起去吧,多走走散散心。”
青鳶頷首,應了一聲是,便下去了。
回到王府之後沈言舒倒是睡得很早,也許是趕路太累,或許是提心吊膽也很累。
燕輕寒回到房間裡的時候看著她已經睡熟的模樣,輕步走上前,幫她蓋好了被子。
她的眉頭緊蹙著,仿佛在擔心著什麽事情。
他伸出手幫她緩緩撫平眉頭,讓她放松下來。
現在他都有著一種不真實感,懷疑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真是存在的。
她是沈言舒,也是戚雲歌。
戚雲歌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一些,戚雲靖以前常與說他的妹妹是天下最可愛的姑娘,雖然很調皮,但是也很貼心,雖然是個女兒身,但依舊能在戰場上和別人一較高下,有深謀遠慮也有意氣用事,有時候會讓人氣得不行,有時候卻讓你感動不已。
戚雲靖還說,要不是有裴曜在,他定要把燕輕寒當作自己的妹夫了。
燕輕寒當時還開玩笑說,他可以去把裴曜打倒,去搶親。
當時的玩笑話如今想來感觸頗深,他還記得戚雲靖死的時候,他去得太遲,只有奄奄一息的戚雲靖在地上,握住了他的手求他去救救他的家人,他的母親和妹妹……
後來燕輕寒中了狼骨毒,沒能實現對他的承諾,一直以來都是他心中的愧疚。
知道沈言舒是戚雲歌之後,他有時候會想,這是不是雲靖那家夥故意安排的……
戚雲歌死而複生,借屍還魂,聽起來是那麽的離譜,但是一路走來,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麽的不容易。
她的這副身子很瘦弱,讓人忍不住想保護,然而她卻用這副瘦弱的身子擋住了許多風雨,保護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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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沈言舒起來匆匆洗漱,大概是太累了,今日竟然罕見地多睡了些時辰,所以來不及晨練了。
今日要去昭郡王府赴宴,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披紗裙,淡淡的黃色在人群中並不會顯得太扎眼,隨意地梳了發髻,配上黃色的脂玉做成的發簪,看起來倒是讓人舒服。
燕輕寒一早便去上朝了,昭郡王妃這次也只是請了些世家小姐和夫人們賞賞花,春天裡的賞花宴不少,但是昭郡王妃的賞花宴倒是不會有人輕易推拒,因為昭郡王妃難得辦一次宴會,自然是要多走動些。
昭郡王雖然沒多少實權,但是和皇帝關系不錯,若是能攀些關系,自然是好的。
沈言舒原本以為自己來的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到她到昭郡王府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裡面了。
“言舒。”在不遠處的余文婧看到沈言舒,忍不住朝著輕喚了一句。
沈言舒看了過去,正好看見余文婧和兵部尚書府的於蟬在一起。
她上前道:“文婧,於蟬小姐。”
余文婧笑著上前道:“最近這些日子你去哪裡了?總是不見你,給你的請帖總是被拒。”
沈言舒去涼州和大齊的事情沒什麽人知道,她們自然也就不清楚。
“去了一趟江南,不在長安自然見不到。”沈言舒說道,“等空下來我親自去伯府找你,正好去看看大姐姐夫他們。”
余文婧道:“這可是你說的。”
在一旁的於蟬聽得沈言舒這麽一說,眼眸一閃,問道:“凌王在邊關打仗, 王妃怎麽有心思去遊玩?”
她這話音一落,沈言舒和余文婧皆是一愣。
這話聽著怎麽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余文婧解圍道:“總不能讓言舒也去上戰場幫助凌王吧?”
於蟬閃了閃眼眸,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她眼眸一閃,說道:“只是覺得凌王和王妃新婚燕爾,自然是相互關心的。”
沈言舒微微一笑,說道:“自然,不過我也相信輕寒不會有事的。”
於蟬訕笑著,倒是沒有繼續說話。
“誒,那剛來的不是阮小姐嗎?”余文婧指著阮樂瑤走進園子裡的方向說道。
沈言舒轉頭,一看還真是阮樂瑤。
不過除了她們幾個人在看著阮樂瑤,不少的世家小姐和夫人們也在紛紛談論著什麽,看著阮樂瑤,有的人臉上是惋惜,有的人只是單純地說著,目光裡沒有什麽變化,有的人則是幸災樂禍。
沈言舒直接迎了上前,走到了阮樂瑤的跟前,看到她臉上的氣色似乎不太好。
“樂瑤。”沈言舒上前笑著打招呼。
阮樂瑤許久沒見沈言舒,倒是想念得緊,拉著她的手走到了一旁。
“什麽時候回來的?”阮樂瑤問道。
沈言舒道:“昨日便回到長安了。”
阮樂瑤說道:“我可真羨慕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什麽人都不必理會,哪裡像我,出個門都會被人煩死。”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些許,你不必太煩心,有翁大人在和你的表哥們,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沈言舒說道。
她們來到了比較偏的小亭子裡,兩個人坐了下來。
阮樂瑤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不知道,那個吳金實在可惡,分明就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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