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舒在皇宮裡過得倒是安逸,自從上次燕輕寒給那些前來找她和太后的世家都賜婚之後,倒是無人敢輕易前來找她的麻煩。
皇帝即位,大赦天下,開了恩科,原本是明年春才開始的科舉考試,今年秋天又新增了一場,這倒是給不少備考的舉人們一次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沈言安倒是日日苦讀,當初景王府說過,只要他考上,便可將裴怡寧許配給她,如今發起狠來,倒是更加的認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儼然比大家閨秀還能藏。
眾人都道他已經有一個受皇帝獨寵的姐姐,自然不用太過拚命,但是還是擋不住他苦讀的熱情。
蕭南生和陳顏兮接手了蕭家在長安的交易,在長安落了腳,倒是也過得也不錯,只是還是擋不住有人來惹麻煩的。
“你們這家店可真是黑心,賺的都是什麽錢!”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男子在蕭氏綢緞莊的門口大聲怒罵起來。
眾人一看這熱鬧,便都紛紛圍了上前。
掌櫃的上前說道:“這位客官,說話可不能光憑一張嘴,我們蕭氏綢緞的牌子怎麽說也是老牌子了,在大周也是叫得上名號的,可不是你說詆毀就能夠詆毀的!”
看熱鬧的人一聽,倒是紛紛點頭,這蕭氏綢緞可沒聽說過不好的消息,一直以來都是十分有信譽的,所賣的綢緞都不錯。
男子冷哼一聲,說道:“我在你們綢緞莊買了不少的綢緞布料,沒想到你們收最貴的價錢,給的卻是最次的次品!”
掌櫃道:“這種事情,在我們蕭氏綢緞莊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哼,來人,把這些次品拿上來!”
男子一聲說話之間,身後的下人便將一堆綢緞扔了出來。
那些綢緞看起來倒是倒是不錯,可是下人們將它們展開之後卻能夠輕易地撕開,質量堪憂。
他拿出了一張收據,展開朝著周圍的人看,說道:“這便是蕭氏綢緞莊收據,怎麽會有假,分明就是他們欺人太甚,竟然用假貨來糊弄人!”
“不會吧,這蕭氏綢緞莊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這以後誰還敢來他們這裡買東西!”
“就是,簡直就是奸商呀!”
周圍的人見此,紛紛議論,都在譴責這蕭氏綢緞莊的不對,掌櫃的一看那收據確實是他們這裡的,而且那些綢緞看起來也像是他們綢緞莊裡售賣出去的,一時倒是有些納悶了。
他們綢緞莊裡的布匹綢緞向來質量很好,怎麽會出現這種事情呢?
“掌櫃的,報官吧。”陳顏兮從一旁走了出來,對掌櫃的說道。
掌櫃的見是陳顏兮來了,急忙迎了上前:“二少夫人,您來了。”
陳顏兮頷首,走了上前,看著那來惹事的男子,目光泛冷,說道:“你是想來訛錢的吧?趁我們還沒有報官之前,你可以滾了。”
男子雖然心虛,但是心裡卻是不服:“你幾個意思!老子是來找公道的,你們綢緞莊裡賣出去的東西有問題,還想抵賴啊!”
陳顏兮見他一副無賴行徑,走了上前,指著那些綢緞說道:“這些綢緞確實是我們綢緞莊賣出去的,這收據也是真的。”
“既然你承認了!那就給老子賠錢!別磨磨唧唧的!”男子不耐煩地說道。
陳顏兮抬眸,說道:“我說這些都是真的,但是並沒有說你沒有作假。我們賣的綢緞質量上乘,這是眾所周知的,但是為什麽你的這些綢緞卻那麽容易撕裂呢?因為你們自己動的手腳。”
“胡說!”那男子怒道,“我們怎麽可能動手腳!”
陳顏兮將地上的綢緞撿上來,用手摸了摸,說道:“這布料質感要比原來的還要粗糙而且發硬,顏色泛白,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將男子手中的收據拿了過來,看了看:“這是一個月前你在我們莊裡定的布料,我想問,你買了布料之後,都放在了哪裡?”
“當然放在貨倉裡!”男子眸子裡閃過一絲心虛。
陳顏兮說道:“你說話,普通商家的貨倉裡應該是乾燥通風的,但是這些布料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說明這一個月它們都被浸泡在水裡,而且這兩天才被曬幹了,所以才會這麽容易被撕裂。就算是質量再好的綢緞也經不住這般折騰,你說這是不是故意的?”
經過她的這一番分析,眾人倒是覺得說得很有道理。
那男子卻嘴硬辯駁道:“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分明就是為自己開脫!”
陳顏兮將那一卷布料一層層放開來,知道將整塊布料都散開,然後攤開在眾人面前。
“你們看,這中間的芯兒還是濕的,這分明就是被水浸過的。”陳顏兮繼續說道,“你們大可到我們綢緞莊裡面去找,若是能找出中間濕的,我們願意高價賠償。”
她說完把那匹布料扔在了地上,冷冷地說道:“就憑你這種小把戲,還想來訛人,真是不自量力!”
眾人一聽,倒是了解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紛紛指責那男子的不對。
男人惱羞成怒,朝著陳顏兮衝了過去,原本想一拳將她打倒,沒想到在他碰到陳顏兮之前,自己倒是被她給撂倒了!
只見陳顏兮一個過肩摔,將他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然後狠狠地踹了一腳,冷漠地說道:“敢動我,回去再練幾年!”
男子的下人們見狀,紛紛湧了上前,打算給自己的主子報仇,陳顏兮倒是不怕,這些人武功太低,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躺在地上的男子見狀,從袖子裡突然掏出了匕首,朝著陳顏兮刺了過去,銳利的刀光在陽光下十分晃眼,陳顏兮沒想到這人竟然還帶著匕首,心裡暗驚。
她急忙躲開了男子的攻擊,然後用腳一踹,將他手中的匕首踢倒在地上,可是圍攻她的人實在是太多,簡直就混亂成了一團。
掌櫃的見此喊上了店裡的夥計,想要上前幫陳顏兮,然後混亂的人群裡傳出了一句尖叫。
“殺人了!”
陳顏兮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那些下人已經紛紛地躲開了,隻留下了她身旁的一具屍體,是剛才那個囂張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