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綢緞莊的二少夫人殺了人,入了獄。
這件事在長安城裡倒是掀起了不少的波瀾,不過有人覺得這蕭二夫人可真是倒霉了,那人原本是個找茬騙錢的,誰想到突然動起了手,還死了!
原本這種事情,死了便也罷了,這事是他們先挑起來的,死了也活該,但是沒想到那是兵部尚書府的一個親戚,這於府可就不依了,非要將陳顏兮治罪,並要殺人償命。
京兆府尹接到此案,倒是覺得這償命有些過了,但是陳顏兮畢竟殺了人,總是要懲戒的,判個幾年倒是不冤枉。
陰暗的牢房裡,陳顏兮倒是沒有半分的不適,畢竟比這種還慘的日子,她也過了不少。
掛在牆上的火焰輕輕地擺動著,牢房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素白色衣服的蒙面女子走了進來,走到了陳顏兮的牢房前,轉頭對身邊的獄卒說道:“開門。”
那獄卒倒是十分利索地將陳顏兮牢房的門打開了。
陳顏兮抬頭,看見沈言舒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愣了一下。
“你這是怎麽回事!”沈言舒開口問道。
陳顏兮有些驚訝地說道:“言舒,你怎麽來了?”
沈言舒看著她這般,原本想要訓斥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說道:“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陳顏兮苦笑道:“不小心被人算計了,這兵部尚書府的人看著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害起人來連自家親戚都不放過。”
“對於他們來說,這落魄親戚倒是不算是親戚。”沈言舒眼眸裡閃過一絲厲色,說道,“看來倒是低估了他們。”
陳顏兮低頭,說道:“是我大意了。”
沈言舒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沒事,有我在。”
陳顏兮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他們的目標就是你,若是你卷入此事,只怕是正中他們下懷。”
沈言舒身孕如今已經有四個月大了,大概是身子消瘦的緣故,小腹雖然微微隆起,但是看起來並不算明顯。陳顏兮並不希望她因為自己而去和兵部尚書府抗衡。
“你放心,我才不會正中他們下懷去兵部尚書府求他們。”沈言舒說道,“既然他們敢動你,我倒是看看他們於家到底有多少能耐!”
這兵部尚書府這一家還真是不消停,不過是為了進宮而已,竟然使出這麽多的手段來。
這每幾天,原本在兵部的於長庭被調往了北邊的邊界任職,倒是將於尚書一家弄得懵住了,這掌管官員調動的乃是吏部尚書沈康之,他們自然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言妃若是想打壓人,倒是有一套手段。
“言妃娘娘,不知小兒做錯了什麽,您要將他調往邊關。”於尚書抬頭看著沈言舒,問道。
知道於長庭被調任的消息,於尚書便火急火燎地進宮見了沈言舒。
他的兒子若真是去了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
沈言舒抬眸,看著於尚書,說道:“於尚書何出此言,本宮倒是聽說這於公子升了職,由原來的從五品直接升職從四品,尚書大人應該高興才是。而且本宮乃是后宮之人,不宜乾政,尚書這般質問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於尚書拱手說道:“言妃娘娘,小兒不懂事,若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娘娘,還請娘娘明示。”
“得罪倒是沒有。”沈言舒說道,“原本我向來秉承禍不及旁人,不知道尚書為何要為難我表哥一家?”
於尚書微微蹙眉,不解:“言妃娘娘的表哥與我們於府有何關系?”
沈言舒見於尚書並不似作假,她也蹙眉,說道:“於尚書的一個親戚去找蕭家麻煩,也不知道怎麽就死了,聽說你們於家一直可是不依不饒的非要償命。”
於尚書聽得沈言舒這麽一說,眉頭皺的更深:“老臣從未聽說過此事。”
沈言舒說道:“那於尚書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家宅之事了,這於公子的調任令已經下達,怕是改不了了,但是任職日期倒是可以改改,一般來說都是三年,但是本宮聽聞也有改成一年的制度,至於怎麽做,我想於尚書再清楚不過了。”
於尚書自然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件事讓沈言舒對他們於家出手,但是畢竟是於府有錯在先,他也只能認了。
“老臣知道了。”於尚書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沈言舒看著於尚書離開的背影,倒是沉思起來。
難不成這於蟬的膽子已經大到這個地步?
於尚書回到了尚書府,怒氣衝衝地來到了於蟬的院子裡,倒是將她怒罵了一頓。
針對沈言舒的事情,於蟬竟然瞞著其他人,還鬧出了人命,當真是糊塗。
於夫人見於尚書發這麽大的脾氣,原本還勸著,聽了事情的始末之後也是氣得不行。
“母親知道你不甘心,可是現在事情已經成定局,你又何必去招惹沈言舒,這麽多次的教訓你還不明白嗎!”於夫人怒道,“這回把你弟弟也牽扯了進來,下次說不定連你父親的官職都保不住了!”
於蟬聽著父母數落,心裡倒更是難過。
“我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想讓她過來求我放過陳顏兮。”於蟬說道。
於尚書卻蹙起了眉頭,說道:“這是誰教你的?”
於蟬眼眸一閃,心虛道:“沒有誰,我知道看不慣沈言舒而已。”
“沒有人告訴你,你怎麽知道沈言舒會如此關系陳顏兮?”於尚書並不相信。
於夫人卻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喬若嵐!我就知道是她!母親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和她來往,不過是個不受寵的世子妃,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於蟬說道:“喬若嵐之所以這樣,也是被沈言舒害的,我們一起要報復沈言舒,這有什麽不對!”
於尚書聽到她這麽一說,差點沒被氣死過去。
“你有沒有想過這於府的人?你的弟弟因為你的任性,現在要被調任到一個偏僻窮苦的地方,這一路險途,就是因為你的報復!”於尚書說道,“這世家之中,多少都有些過節,若是認真細究起來,只會兩敗俱傷!你還是給我消停!別再動什麽主意,還有那個喬若嵐,以後別和她來往了!”
於尚書說完,氣呼呼地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