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少帥於飛已經放棄了,可這貨還有個優點,那就是只要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放棄,換個本土說法就是死強。
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
他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撒出去七八網了,可最好的一次也就是把撒網以一個未開口的扁擔形狀給扔進河裡。
可能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在他再一次把撒網拉出水面的時候一條巴掌大的鯽魚正在網兜裡撲騰。
“哎哎哎~看到沒?上魚了!”陸少帥驚喜的叫到。
於飛面無表情的往人多的那邊指了指說道:“人家那邊都快撒一桶了,你這才上一條瞎眼魚。”
陸少帥咕噥道:“那能比嘛,那都是老師傅,我這剛入門的新手有這成績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會就連渦陽和石俊義也去那邊看熱鬧了,於飛乾脆往地上盤腿一坐說道:“你知道我當初剛學撒網是第幾網見魚的嗎?”
陸少帥邊認真的收拾撒網邊說道:“每次你這樣說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打擊我,不過我還是想問問,我跟你初學時的技術還差多少?”
於飛想了一下後說道:“我當時第三網就已經把網給撒開了,雖說不是很圓,但已經可以正兒八經的逮魚了,不像你這十來網了才砸死個瞎眼魚。”
“這魚不是活的好好的嘛,誰說死了?”陸少帥兀自踢了一下放魚的水桶問道。
於飛笑了:“你不搶救一下也就算了,還不讓人家自己蘇醒過來啊!”
“那也是我撒上來的魚!”
陸少帥借住撒網之際,粗聲粗氣的說道。
“哎~這網有點意思。”於飛看到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落在水面上後說道。
陸少帥嘚瑟般的一甩頭道:“那是,我這是一點點的在進步。”
於飛還未來得及打擊他一下,那邊忽然爆發出一陣的喧鬧,隱隱還聽到有人說啥大魚之類的。
收回目光,於飛對陸少帥調侃道:“你有沒有一種被降維打擊的感覺?”
陸少帥收起沒有一條魚的空網,邊整理撒網邊說道:“這完全就是兩碼事,你說我要是跟那些大爺級別的玩一場電競,你說算不算是我對他們的降維打擊,這只是專業不同而已,還談不到那麽嚴重。”
“那你急個啥?”於飛笑問道。
“我沒著急啊?你哪看出來我著急了?”
“分錯網了,那半截該用左手攥,你這樣要是撒出去還是撒不開。”於飛提醒道。
陸少帥愣了一下說道:“我就不能開創一個新的流派?”
“……”
這話說的好像他能打破一切的舊有規則一樣,但就是你要開創一個新的流派,那你也得先從新的物件開始啊。
於飛不僅放棄了對他的說教,就連對他的期望也放棄了,就讓他自己玩自己的吧。
剛掏出手機準備拍一拍他所謂的新的流派,果果和小英子兩個小姑娘一替一聲的喊著爸爸就衝了過來。
放下手機,於飛伸出雙臂把倆小姑娘迎進懷裡,一雙耳朵頓時被嘰嘰喳喳的聲音填滿。
“嗨~兩位小美女,看到帥叔叔怎麽也不打個招呼啊!”陸少帥笑嘻嘻的說道。
果果兩人先是喊了一聲叔叔好,然後才像是剛看到他在撒魚一般,驚訝出聲。
“你在撒魚啊?撒了多少條了?”小英子問道。
果果就更直接了,蹦跳著來到水桶邊伸頭看了一眼:“呀~這條鯽魚還挺好看的,金黃金黃的。”
“我瞧瞧我瞧瞧~”小英子也奔了過去。
於飛往農場門口看了一眼,而後問道:“你倆是自己來的嗎?”
“嗯。”小英子回頭說道:“媽媽在吃好吃的,我們倆就先跑了。”
陸少帥撒了一個扁擔後笑問道:“媽媽在吃好吃的你倆跑了,這是不想給你倆吃啊。”
果果對他做了個鬼臉說道:“那你去吃啊,天天都是紅燒肉,非得吃成個大胖子。”
都說孕婦的食欲是一陣一陣的,這點在石芳身上體現的那是淋漓盡致。
懷孕初期的時候她是什麽都能吃,就是對酸甜類的食物多了一些偏好。
而後也就個把月的時間,又對各種水果那是瘋狂的掃蕩,飯反而吃的不太多了。
後來又對雞鴨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段時間農場裡的雞鴨基本上一天得三四殺。
最近又不知道怎麽了,又迷戀上了紅燒肉,還是這邊本土做法的紅燒肉,一天最少兩頓,據果果和小英子說,她們倆現在看見紅燒肉就想跑,實在是吃膩了。
“爸,今天中午你做個酸辣藕吧,我特別想吃。”果果趴在於飛的肩頭說道。
“好。”於飛爽快的答應。
“我想吃酸辣土豆絲,脆脆的那種,奶奶做的老是軟軟的,沒有你做的好吃。”小英子也開始點菜了。
“行,今天中午就在農場吃,就吃這倆菜。”於飛說道:“另外再給你們做個沒有魚的魚湯豆腐。”
果果的眼珠轉了轉說道:“就用陸叔叔逮上來的這條鯽魚好不好?”
“那可……行,必須行。”
陸少帥在於飛的注視下瞬間就投降了,按於飛那意思就是我閨女看上你的魚那是抬舉你了,你還能有啥意見!
……
就在於飛把食材都準備好的時候,小英子忽然慌裡慌張的跑了進來,說楊爺爺和村長爺爺要打架。
於飛一聽立馬就往外跑,小英子楞了一下,隨即跟了上去。
“……你就是輸不起,早先就說好了,隻比誰撒的魚多,沒比誰撒的魚大。”楊木匠的聲音傳出老遠。
“廢話,你那是兩指的網眼,我這是兩指半的網眼,那能一樣嗎?我從我網眼跑的魚都比你撒的魚多。”村支書的聲音亦是不遑多讓。
“你……你就是輸不起……”
還沒到跟前於飛已經開始頭疼了,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可你倆這加起來才一百多一點,頂多算是青少年啊!
怎?叛逆啊???
於飛來到,其他看熱鬧不嫌事大七嘴八舌就把事情給說了個通透。
楊木匠和村支書兩人之間的收獲僅差兩斤多一點,楊木匠領先,但村支書說的也是事實,他用的撒網網眼要比楊木匠的大一些,那些魚的個頭相對來說也要大上一些。
然後兩人就誰也不服誰了。
於飛看了一眼猶如鵪鶉般的大奎和虎哥,知道倆老爺子在比賽就不知道做點手腳,平局收場不好嗎?
大奎跟虎哥兩人都在抬眼望天,但於飛卻注意到兩人手裡都有露出一角的金屬塊。
他頓時就樂了,感情他倆都動手腳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適得其反了。
見楊木匠和村支書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於飛趕緊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稱魚的時候帶點水那都是正常事,誰都知道,差個一兩斤那都是正常的。”
“當然了,我不是說今天的稱不準,也不來和稀泥的,我就是想問問你們有誰記著今天所有魚的總量了嗎?那可是要收錢的。”
原本也在看熱鬧的陸少帥頓時就愣住了,你這話題轉變的是不是太生硬了,而且你這有禍水東引的嫌疑。
不過他從於飛的眼神中獲取到的信息好像在說我就是在禍水東引。
這下村支書和楊木匠同時放下輸贏之爭,開始指責武大爺,因為他作為記帳員還真沒有統計總量。
最終所有的魚從各個水盆裡撈起來,重新過了一遍稱,而這一次楊木匠和村支書兩人的重量相差僅在半斤左右。
而考慮到有水的因素,這半斤被忽略了,所以最終結果誰也不用叫誰哥。
五百來斤的魚也被趕來的吳帥一股腦的拉走了,只不過他拉走刀魚和鰣魚少的可憐,僅僅就只有幾斤而已。
於飛回到別墅,趕出了幾道菜,又開了幾瓶酒,把武大爺他們幾個留下來好好的喝了一場。
把醉醺醺的幾人送走之後,陸少帥感慨道:“還是你說話管用,你都不知道剛才他們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於飛搖頭道:“不是我說話管用,而是他們那個時候就需要個站出來說話的人,也就是個梯子,可你們就知道看熱鬧,沒有一個出來架梯子的。”
陸少帥認真想了一下問道:“那那個武大爺呢?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於飛瞥了他一眼道:“釘梯子的釘子。”
陸少帥:“……”
不用再問了,再問自己就會變成那個釘釘的錘子了,他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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