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聲音輕柔,帶著一股子冷意,卻能夠勾起人的臆想。
黑子的腦子裡,出現了夢中的她,一股熱意升起,他趕緊的想其它的東西。
心中念叨著寒冬臘月,凜冽夜風中的事情,意圖將不該有的東西都驅逐出腦海。
魔女半伏在床邊,之前還說著照顧,這時候卻沒有一絲一毫動手照顧的意思。她坐在彭七取過來的椅子上,眼角帶著淚,對賀四道:“你們金老大不懂得照顧自己,去外面還得你們照看著,可是有什麽大事讓他招了風?還是,去哪個騷狐狸的屋裡招的風?”
黑子閉著眼,聽那賀四笑著道:“嫂子說笑了,金老大有您,哪還敢去摘路邊的野花?”
魔女半嗔怒般嗤笑著,歎口氣道:“要真有你說的那樣,他前些日子怎麽會在安蕾拉的房裡過夜?賀四,你是金老大的心腹,你自然是向著他的…彭七似乎也招風了,人長得高大就是好,比金老大像個男人……”
她語氣略微輕緩,賀四忙道:“哪呢,彭七都好些天了,金老大這是病來如山倒,平日可沒什麽小病小痛,可不是經不住這麽個折騰才倒的。”
魔女媚眼如絲的看了眼彭七,令他耳根紅的滴血。
她紅唇間露出一排白牙,笑意一起,更加魅惑。
魔女輕吐出幾個字,令賀四臉色大變。
“他老看著你,卻沒看金老大,那真正的金老大現在在哪裡?”魔女的語氣肯定,說話柔緩,卻令人無法質疑。
她知道躺在床上的不是金老大!
賀四輕咳一聲:“嫂子…您說笑了,金老大不就躺著嗎?”
魔女站起來,一把拽起被子,冷笑著:“那你跟我說,這個小子是誰?金老大跟我相處的時間不短,他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我都看過,進門看到鞋的時候,我就知道金老大出事了!”
黑子睜開眼,起身下床。
彭七握緊拳頭,一拳都已經打向她腦袋,卻被賀四一手擋住。
他有些焦躁,低吼著:“她知道了,我,我……”
賀四眉頭皺起,有些不悅的掃了眼他,“沒我的命令,不準動手!”
魔女穿著一件黑紫色的貼身旗袍,披著白色貂裘,坐在床尾慵懶的看向黑子。
她雖然穿著很保守,沒露出脖子以下,膝蓋以上的,但卻自有一種誘惑人心的美麗,隨著她動作更顯得那曲線玲瓏。
黑女變魔術的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朝賀四微抬著下巴。
黑子看著那沒有過多的情緒,但卻顯得很嫵媚、誘惑的一張臉,哪怕是微抬著下巴顯得傲慢也是自有一種惑心。
賀四替她點上火,坐在她之前坐的真皮椅子上,手裡轉著銀白打火機。“倒是我疏忽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得到消息過來,看來你已經有辦法從虎鯨手裡得到你想要的了。”
魔女輕笑著:“這件事情你也知道,我現在都有點怕你什麽都知道了。我之所以沒再裝,就是想看看你,看來我賭對了,你也有想從虎鯨手裡得到的東西。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賀四抽了根煙,丟了根給黑子,搖頭:“盟友,我們會是最好的盟友。”
魔女懶洋洋地掃了眼黑子:“是嗎?我可不認為這小子能夠接近得了虎鯨,至於彭七,我對他的了解不比你少,每次金老大在他都是又懼又怕的。也正是因為他,我才肯定,金老大已經不在,不然彭七絕對不會表現得那麽平靜,卻又不斷的看著你。
” 她呼了口煙圈,姿勢優雅的夾著煙:“就憑著這兩個人,在虎鯨面前隻不過是送人頭的,哪怕我能讓他跟真人一樣像,也架不住蹩腳的演技。”
賀四看了眼臉色微變的黑子,笑了笑:“剛剛你是因為彭七才發現他不是真的金老大,要是有你的掩護,他就是金老大!而且有你在,虎鯨想懷疑也沒地方懷疑。”
他的笑容是一種很奇怪的,令人感覺安心的,黑子不是一個容易受人影響的,卻也覺得這賀四是個可以信任的,照著他說的做就好。
黑子不禁松了口氣,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覺得並沒有什麽不對的。
矛盾、複雜,讓黑子一時間分不清。
魔女笑了起來,吸了口煙:“能聽到你的誇獎我真是榮幸,那給我點時間跟他相處一下。”
她的聲音帶著絲柔和,似乎被賀四打動。
賀四起身,帶著彭七走了出去,臨走給了黑子一個眼神。
那個眼神並沒什麽意思,至少黑子沒看出來。
他有些走神,在想著賀四跟魔女,他們之間是不是認識。
“小帥哥,在想什麽?”魔女湊近黑子身前,“還是說,在想著姐姐我嗎?”
黑子直視著與他身高差不多的魔女,近在眼前的臉上,白皙嫩滑,完全沒有一點第九戰區的粗糙,淡妝粉飾就令人怦然心動,也許就是這樣的魔女才能夠令人抓狂。那些照片、雜志上的,都是沒怎麽打扮的。
他覺得,那夢中的情景更加清晰了起來,剛褪去的欲念又在冒頭。
魔女忽然湊上來,穩住了黑子的唇。
黑子瞪大眼,他感覺著那柔軟唇,聞著夾帶絲絲煙火的清香,腦袋一片空白。
“醒醒,回魂了~”魔女哧笑了聲,附著耳朵低語:“別失神,賀四在看著,扶住我的腰。”
黑子壓下想要四顧的念頭,手落在了那纖細柔韌的腰肢,感覺用點力就會折了它。
魔女靠著黑子肩頭,噗嗤的笑著:“你可真是,雛。”
黑子呼吸重了點,感覺單獨相處後,他的大腦都是夢中的畫面,這魔女靠得又近,他與對方可以說是零距離的貼在一起,掌心下的腰肢更是令他浮想翩翩。
他粗重的呼吸著:“你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辦了你!”
黑子想著夢中的畫面,聲音都沙啞了起來。
魔女微微退後了些,但沒脫離黑子的手,她嫵媚的白了眼黑子:“手勁真大,看著倒是挺瘦的一人。”
黑子虛眯起眼,呼吸更重了些,“虎鯨是誰,你們想從他手裡得到些什麽?”
魔女微一使勁,將黑子壓在床上,一手輕巧的就將黑子雙手按在頭頂,人順勢跨坐著黑子的腰。
黑子沒反抗,不說外面的賀四,單說這魔女,她能夠通過細微的東西就發現金老大已經沒了的事情,就不是該得罪的。
而且,他已經起了反應,要害被對方一手按著。
魔女舔了舔唇,性感的令黑子感覺全身都酥了,就一個地方堅硬、脹痛。
他朝坐在身上的魔女低吼:“起來!”
魔女一手按著,嫵媚的低下頭衝著黑子吹了口氣:“真的嗎?你的反應好激烈啊,不需要降降火嗎?”
刺啦一聲,黑子臉色微變,他的褲鏈竟然被魔女拉開了!
黑子穿的是金老大的一身灰黑色戰術服,由於太匆忙,就隻抓了一條褲子穿,這時候被魔女拉開,自然是被魔女掌控了要害。
魔女也有些意外,看著黑子:“我還以為你是個雛,原來真不是!”
黑子被一口噎得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金老大貼的到處都是,他又怎麽會不挑條新的穿。
這金老大也不知道是多有錢多有勢,櫃裡的衣服都是嶄新的!
黑子的不開口,被魔女當成了默認,她下床抱著胸看黑子。
她審視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得承認我看走眼了,沒想到我魔女竟然不如金老大身邊的一個賀四,嘖,真能裝嫩。”
黑子窘迫,臉上微紅,也沒吭聲。
與其被魔女認為自己裝嫩,也好過被說其他的,待那欲望淡了些後才勉強調整了下位置拉上褲鏈。
他坐在床邊:“你還沒回答我……”
魔女猛地又壓住黑子,右手食指放在嘴唇前。
黑子有些莫名其妙,隻能等了會兒,沒想到對方嗤笑起來,笑容燦爛。
魔女倒在黑子身上,樂不可支:“沒想到你這人這麽可愛,我想你一定能夠幫我拿到那個東西,賀四並沒有看走眼。”
黑子一臉冷漠,內心卻有些暴躁,叫他可愛,這魔女是不是…氣他的?
魔女說著, 手卻抓著黑子的手,畫著。
黑子細細感覺,發現那不是字,更像是…圖案?
這魔女想跟他說什麽?
魔女一邊在黑子手心畫著,一邊笑著:“姐姐從來沒看過這麽可愛的男孩子,你真是上帝送給我魔女的禮物~”
黑子滿頭黑線,卻又隻能忍下,對方還在他的手心畫著。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也不懂,但黑子都用心記下來,不敢分心。
魔女親了下黑子,起身:“姐姐走了,要記得想姐姐哦~”
黑子躺在床上,仔細回想著,無論是賀四,還是魔女,兩個都很奇怪。
他們似乎想要聯手,但又在提防著。
尤其,賀四說的話有些是有漏洞的,但要真說哪裡有問題,黑子又說不出來。就像他給黑子的感覺,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賀四似乎還有一種能令人無緣由信任的能力。
至於魔女,黑子感覺她非常的忌憚賀四。
黑子望著天花板,那是金老大唯一沒貼照片的區域。
“這兩個人是怎麽回事?”
魔女走下樓,跟賀四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對彭七,她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
黑子回想,發現從始至終,魔女都沒有跟彭七打招呼。
他在自己的手心畫著魔女所留的:“這是什麽意思?像是那楓葉……”
魔女所畫的,是一片葉子,黑子記憶中,似乎是那為數不多,立於以前地下基地的不遠處,一顆被老康頭說是楓樹的葉子。
這魔女,到底想表達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