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朝鳳槍,童淵的絕學,他一生一共收了三個徒弟,大徒弟孫···啊,不對,大徒弟張繡,號稱“北地槍王”,不過現在老老實實的在宛城趴著呢,遇見老曹槍王也得跪!
二徒弟張任,乃是蜀中名將,在落鳳坡射死龐統的那個,此人倒是忠義無雙,誓死不降,最後被殺,全了身前身後名。
關門弟子也就是趙雲趙子龍了,這就不用多介紹了。
至於夏侯蘭勉強算半個徒弟,這廝在史書上著墨不多,唯一出現的還是被人活捉了,不甚光彩。
而古人將這些師門絕藝視作傳家寶,門戶之見很重,甚至不乏為了保護秘籍而家破人亡、身死族滅的存在,立下的種種規矩堪比皇帝選秀,比如傳男不傳女,授徒留一手之類的。
總之真要想學那可是要經過重重考驗的,哪能像現代的似得,易筋經之類的秘籍都在網上公開了,躺著練都行。
這也是間接造成了許多絕技的失傳,可以說是一大損失啊!
所以夏侯尚在聽到夏侯蘭能傳授他槍法的時候才驚訝不已。
夏侯蘭笑了笑說道:“童師學究天人,一身武藝在天下也是頂尖的存在,但蘭最為佩服的是他老人家的心胸。”
“他曾經說過,武藝之道在於涉獵百家,而不在於敝帚自珍,百鳥朝鳳槍若能流傳天下,也是一大幸事。”
“更何況百鳥朝鳳槍雖然是槍法絕技,但不一定每一個人都能練到頂峰,每一個都能融會貫通,因為不是誰都有子龍的天資!”
這話一出,夏侯尚就明白了,童淵這老爺子已經半截身子埋入土中了,也就看開了,不再糾結於門戶之見了,說白了就是逼格高了。
百鳥朝鳳槍對別人是珍寶,但對童淵來說不過是普通的槍法而已。
就如同後世的數學、物理之類的知識一般,只要學生用功,都能學到,但這其中有一個資質和毅力問題,不是誰都有愛因斯坦、霍金的腦子的。
明白了這些之後,夏侯尚深深的佩服童淵的高尚情操,不由的讚歎道:“童師果然非常人可比,尚佩服不已,恨不能如子幽一般以師禮侍之,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夏侯蘭長歎一聲道:“可惜的是,蘭也不知童師在何處,日後是否還有相見之日。”
“會有那麽一天的。”夏侯尚安慰道。
“但願如此。”
········
鄴城,曹操的府邸。
曹操看著夏侯尚的奏報,臉上滿是喜悅的表情。
旁邊的曹丕見狀問道:“父親,可是黑山軍歸降了?”
“子桓所言不錯,伯仁果然不負重托。”曹操捋著胡須笑道:“伯仁連敗黑山軍四員悍將,隨後一人單挑張燕、楊鳳、張白騎三大渠帥,戰而勝之,幾乎一人壓製住了整個黑山軍,勇武無敵,堪稱猛將啊!”
“收降黑山軍,伯仁乃是首功!”曹操這一句話,就可以奠定日後夏侯尚在曹軍中的地位。
聽到猛將二字,曹操身後的許褚不由的暗自撇了撇嘴,就夏侯尚那樣也敢稱猛將?真是不知所謂,可這是曹操說的許褚又不敢反駁。
堂下的夏侯淵、曹丕則是面露喜色,夏侯淵是為侄子立功而喜,曹丕則是因為夏侯尚是他舉薦的而喜。
這時醉醺醺的郭嘉打了一個酒嗝,看了一眼旁邊皺眉思索的荀彧,正好荀彧也抬頭看他,兩人對視,分別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深意。
“黑山軍不日即到,
文若,你說張燕等人該如何安排?”曹操出言問道。 荀彧愣了一下,開口問道:“未知伯仁有何建議?畢竟黑山軍是他說降的。”
曹操皺眉說道:“伯仁建議讓黑山軍駐守一地,文若覺得如何?”
“可。”荀彧僅僅思索了一會兒就明白了夏侯尚的意思,接著說道:“先安其心,而後在徐徐圖之。”
就在此時,突然一人闖入,眾人視之,乃是於禁。
曹操一見於禁滿臉慌張,心中大驚,因為於禁這個人好威儀,古板而不知變通,乃是一個純粹的軍人,向來是古井不波的,就算當年的宛城之戰,那等亂局,唯獨於禁約束部下,安營築寨地堅守,且戰且退,使曹軍有生力量得以保全。
所以看到於禁露出慌張的神色,諸人皆驚,就是郭嘉也不例外!
“文則,可是袁氏降兵有變?”曹操驚疑不定的問道。
於禁看了一眼帳內諸人,而後臉色微變,曹操明白了,於是直接說道:“文若、奉孝、元讓、妙才留下,嗯,子桓你也留下,其余人眾將立刻回營約束部眾。”
曹丕被曹操點到,那是心中大喜,他終於能參與到這些大事中去了。
張遼、徐晃、張郃等人抱拳退下之後,曹操說道:“文則,到底發生了何事?令你如此驚慌失措?”
於禁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面上的慌張後說道:“司空,末將負責袁氏降兵及傷兵,今日視察之時,發現其中有部分士卒皮膚之上有的出現紅色斑疹,有的為丘疹,有的則是膿皰疹。”
於禁話音一落,曹操、荀彧、郭嘉、曹丕四人臉色大變,怪不得於禁這種人都如此驚慌失措呢,原來是·····
曹操壓下心中的恐懼,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問道:“可是這些士卒患了濕疹一類的病?”
然而這位曹操十分器重的大將於禁,緩緩的搖了搖頭,否定了曹操的幻想,語氣凝重的說道:“末將也抱有與司空同樣的想法,所以專門讓軍中大夫診治過·····”
“大夫怎麽說?”曹操急切的問道。
“大夫說有八九成的可能是瘟疫。”於禁這一句話將仿佛將帳內的人直接打入萬丈深入。
要問古代最大的敵人是誰,是天災人禍,是瘟疫橫行,瘟疫在這個時代如同bug一般,是無解的存在。
“不過末將已經派重兵將知曉此事的大夫以及身染此病的士卒看管起來。”於禁繼續說道,語氣之中不乏狠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