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尚斜眯了曹丕一眼,心道,曹丕和司馬懿的CP組合雖然要得,但是也間接造成了曹魏的滅亡,所以有我夏侯尚在,曹丕你還是歇歇吧!
夏侯尚聞言笑道:“仲達兄既然有意,你又是複姓司馬,在某麾下一人之下,萬馬之上,如何?”
一人之下,萬馬之上這是什麽官職?司馬懿愣住了,傻傻的看著夏侯尚。
可其他人沒愣啊!尤其是知曉夏侯尚官職的曹丕、韓德等人,那是忍俊不禁,不就是個馬夫嗎?說的如此的超凡脫俗,高大上,也真是沒誰了!
看到發笑的眾人,司馬懿反應過來,也明白了這肯定不是什麽好職務,但已經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尤其是這個夏侯尚始終盯著他。
這時,營帳外走進兩人,殺氣騰騰的,正是執行完任務的楊鳳、雷動兩人。
“公子,將軍,衝撞營門的一百四十三人已盡皆伏誅,末將特來繳令!”楊鳳抱拳朗聲說道。
崔琰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十分自責。
夏侯尚點了點頭,表示知曉,然後把著司馬懿的手臂,親昵的說道:“仲達兄果然不愧為天下智謀之士。”
司馬懿、曹丕、崔琰都有些摸不知道頭腦,不知道夏侯尚這是唱的哪出,剛才還喊打喊殺,現在突然畫風就轉變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只聽夏侯尚繼續說道:“若非仲達兄之建議,某焉敢殺戮鄴城豪族百余人,還是仲達兄說的對,衝撞軍營者,不論是誰,一律處死。”
“爾等都聽明白了沒有?”夏侯尚對著楊鳳、雷公、韓德等人說道。
“諾!”眾人紛紛抱拳說道。
有這麽多的人做見證,好大的一盆屎,就算是砸在司馬懿的頭上了。
縱然是有崔琰做證,恐怕也無濟於事,畢竟眾口鑠金,三人成虎,而且他與司馬懿交厚,誰會信他的?
此時任司馬懿胸有韜略,權謀似海,也難敵夏侯尚手中長劍,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司馬懿頗有一種懊悔的感覺,就仿佛是日後諸葛亮北伐之時,糧草不濟,司馬懿避而不戰,拖延時間的感覺,何其相似?
一時之間,帳內熟悉夏侯尚秉性的眾人,都對司馬懿報以同情的目光,主要是這廝被夏侯尚整的太慘了。
“韓德!”夏侯尚開口說道。
“末將在!”韓德一挺胸脯,高聲應道。
“分肉。”
“諾!”
·······
黑漆漆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間,連天空中繁星的微弱光芒也沒有。
靜謐的黑山軍扎營之地,蜿蜒在濃密的樹林之中。
微風吹來,旌旗獵獵,樹葉沙沙,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與繁忙。
有兩個人影踱步走在路上,正是崔琰與司馬懿。
崔琰長歎一口氣道:“仲達,這次為兄算是···,唉!誰能想這個夏侯伯仁竟然如此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簡直就是混世魔王。”
司馬懿輕聲說道:“兄長何必自責,來這裡是懿自己要求的,再者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以懿估計,夏侯將軍年少輕狂,應該是不忿被懿掃了臉面,所以才有今日之事,過幾日等此事過去了,懿也就恢復了自由身。”
顯然司馬懿此時還在抱有幻想,沒有把握住事物的本質。
崔琰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說道:“但願如此,仲達放心,
鄴城中的豪族吾會替你去分說的。” “如此,懿就多謝兄長了!”司馬懿抱拳說道。
話雖然這麽說,但司馬懿根本就沒對崔琰抱什麽希望,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沒把什麽鄴城豪族之類的放在眼中。
損失了些牛,就敢鼓噪人手到軍營鬧事,目光短淺之輩,螻蟻耳!
司馬懿與崔琰兩人又嘮了幾句,然後崔琰就告辭離去了。
看著黑夜中崔琰消失的身影,司馬懿也很想跟上去,可他不敢,因為他的身後至少有三四個人盯著他,甚至於司馬懿都看到瞭望台上的士卒松松垮垮的,站立的姿勢明顯是張弓搭箭的最佳位置。
司馬懿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走入軍營。
········
“將軍,末將等人用一天時間搜遍整個鄴城附近,共得牛兩萬三千頭,其中母牛一萬三百頭,患病的有兩千九百頭。”
夏侯尚、曹丕、司馬懿、韓德等人都在旁邊聽著楊鳳的介紹。
“某怎麽感覺,一下子就發財了呢?”夏侯尚仰望藍天突然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眾人十分的無語。
夏侯尚反應過來,明白這話說的有些不應景,於是咳嗽一聲說道:“牽一匹患病的母牛過來。”
楊鳳頷首,然後一擺手,一個士卒牽著一匹母牛走了過來。
這匹母牛果然不愧是患病的,見了夏侯尚也是毫無精神,連個“哞”聲都沒有。
夏侯尚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特別是牛臀部的部位,那是就差細細的翻看了,那裡是個坑,所以他十分確定,這就是一頭母牛。
再看,母牛原本光潔的皮膚上,沒有毛發,反而是瘡斑,密密麻麻的,很是滲人,夏侯尚都不想看第二眼。
然後夏侯尚捂著鼻子擺手,示意將這惡心的玩意弄遠點。
“伯仁,怎麽治?”曹丕迫不及待的說道,要知道他為了這件事他可是連自己的老丈人家都得罪了。
夏侯尚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很簡單,看到剛才母牛身上的膿汁嗎?無論是患沒患虜瘡的都在身上割一刀,然後把那些膿汁塗抹進去,中間應該會有三四天的症狀,與虜瘡無異,挺過去的人,體內產生了抗體,一輩子都不會患虜瘡這種病了。”
“另外,那些得了虜瘡的人,除此之外,還要食用芨芨草,每日三頓,就如同養豬一樣,能吃多少吃多少。”
夏侯尚說的很是隨意,曹丕有些不敢信,於是出言問道:“你確定這樣就可以了?若是塗抹了膿汁後沒挺過來怎麽辦?”
“沒挺過來還不好?”夏侯尚詫異的說道。
“好···好嗎?”曹丕有些羞愧,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夏侯尚的思路,遲疑的問道。
“怎麽不好?那可是免費給了一次投胎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