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曹營眾人皆知,所以沒人理會。
但辛毗說的言外之意,沒人會不知道,那就是棄車保帥。
夏侯尚目視辛毗,不是說歷史上的辛毗為人直率、重視氣節嗎?難道就是這樣直率的?還是說我一不小心又發現了歷史的真相?
不過辛毗的女兒還可以,哈,辛憲英,在三國志當中也是一員三維頗高的女將,不過現在約莫也就四五歲,有點小啊!
三國演義中諸葛亮料事如神,但正史當中這個辛憲英也頗有遠見卓識,善於鑒人知事。
她曾經預言魏國不會昌盛太久,司馬懿將篡權奪位,都一一應驗。
甚至是預言鍾會伐蜀後將會叛亂,告誡兒子羊琇,使羊琇在征蜀之役至鍾會叛變之時仍能保全自身。
而且她還有一個大名鼎鼎的侄子那就是西晉太傅、名將羊祜。
不得不說,夏侯尚這廝又跑偏了。
曹操沉思了一會兒,目視審配、崔琰二人說道:“兩位先生也是這個看法?”
崔琰沉默不語,審配面露難色,幾次張嘴想要說話,但都無話可說,因為瘟疫是治不好的,就如同天災一樣。
曹操心下了然,長歎一聲道:“漳河大營已經封鎖,或許這是最壞也是最好的辦法。”
荀彧、郭嘉等智謀之士也是沉默不語,因為沒辦法。
夏侯尚感覺是自己出場的時候,現在所有的人都束手無策,雖然他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但有時風險與利益是成正比的。
你見過哪個有穩定工作的人發大財的?你見過哪個坐辦公室的人平步青雲的···額···,這個貌似很多,夏侯尚就見過不少。
“司空,末將或許有辦法能治好這瘟疫?”
突然堂中出現這麽一個冷不丁的聲音,眾人都愣住了,包括曹操,等他們發現說話的人是夏侯尚的時候,一個個都露出異樣的表情。
誠然,你夏侯尚能夠勘破曹操的憂心事,擅殺許攸;嘴皮子也利索,說降審正南;武力也不凡,威壓黑山軍,但這不代表你能治好瘟疫,因為這特麽就是不同的類別。
曹操一臉仿佛我聽錯了的表情,又給了夏侯尚一次機會,對於親族之人曹操還是比較厚待的,只聽曹操出言問道:“伯仁,你剛剛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夏侯尚一臉茫然的說道:“司空,末將沒說錯話啊!這瘟疫沒準我真能治。”
曹操頓時惱了,這孩子平日裡挺聰明的,怎麽今日盡說些糊塗話?
這時旁邊跪坐著的陳琳開口說道:“這可是事關十余萬人生死的大事,你怎敢信口雌黃?”
“哼!事關十余萬人生死?我看未必,某些人估計是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當成大事,其他人的恐怕就未必會了!”
“而且我懷疑你是袁紹···不是,袁氏余孽,企圖一舉消滅這十萬青壯,使司空元氣大傷,替你的舊主拖延時間,以圖東山再起!”扣帽子而已,誰不會啊,而且這還是夏侯尚擅長的,他直接就懟了回去。
陳琳聞言臉都綠了,天可憐見,他只是想在曹操面前插句話刷一刷存在感而已,本以為是一隻低級怪,踩了就踩了,沒曾想這竟然是個隱藏的小boss,差點絆倒他。
“豎子胡言亂語,袁氏已然日薄西山,司空雄才大略,我怎會明珠暗投?”陳琳怒道。
“嘖嘖嘖!”夏侯尚伸出大拇指笑道:“果然不愧是一支妙筆壓天下,
一樹梨花壓海棠的陳孔璋,這都出口成章,剛才那句話你一共用了四個成語,真是厲害!” “不過照你的意思,若是有朝一日你也會背離司空而去了?我看你不是明珠暗投,而是暗結珠胎,就算你不是袁氏余孽,那也一定是孫策、劉表、劉璋、張魯等軍閥的內應,你就是專門為了消滅司空的有生力量而來!”
一支妙筆壓天下還能理解,可一樹梨花壓海棠這特麽的是什麽鬼?還有暗結珠胎能用在這裡嗎?而且陳琳就算是再傻也不能投靠孫策不是,因為孫策骨頭都快化沒了!
不過了解夏侯尚的郭嘉知曉,這廝純屬是為了故意氣陳琳,甚至是替曹操張目,堵住這些人逼迫曹操坑殺十萬青壯,畢竟現在還沒到最後時刻。
所以郭嘉等人就在一旁暗暗發笑。
曹操看到崔琰等鄴城大族的人都變了臉色,頓時知曉夏侯尚這胡攪蠻纏的反而把事情給解決了,雖然曹操想過坑殺,但自己想的,和被人強迫的那是兩碼事, 做·愛和強·奸能一樣嗎?
“司空····”陳琳急了,急忙起身,想要辯解。
但曹操一伸手止住了陳琳的話語,指著夏侯尚罵道:“豎子猖狂,孔璋之心吾豈能不知?若再敢胡言亂語,小心軍法處置。”
夏侯尚聞言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然後訕訕笑了,連稱不敢。
崔琰等人見狀知曉事不可為,然後又不鹹不淡的嘮了些沒營養的話就告辭離去了,不過走的時候美男子崔琰深深的看了夏侯尚一眼。
夏侯尚不明所以,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搞得崔琰嘴角掛起了笑意。
來到三國之後,夏侯尚就感覺這些都如同有病似得,好好的話不會說,非要打什麽啞謎,郭嘉是一個,這個崔琰又是一個。
很奇怪的是審配並沒有走,反而開口說道:“司空,正南願去漳河大營助司空一臂之力。”
“十萬余人不少,但冀州的百姓能保全多少就全仰仗司空了。”
曹操看著審配,發現他神色坦然,顯然是早就想好了,於是臉色微變的說道:“正南先生,這怎能使得?漳河大營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曉,現在進去就是死路一條啊!”
審配輕笑道:“審配本就是將死之人,蒙司空不棄,就替司空辦一件難事,漳河大營中走一圈。”
隨後審配又自嘲道:“畢竟審配在袁氏降卒之中還是頗有威望的,他們也都曾經是配的袍澤,今日相送一場也不晚,而且如今這種形勢,恐怕那位於禁將軍也壓不住了吧!”
“正南先生果然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