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道作為二流道級門派,放在整個第六星河,也是頗有聲名的。
它能成為二流道級門派,不僅是因為擁有一位帝級高手,更因為現任明帝已經是第二任,其下更是始終有數位法相境真君維持,如此方能立足第六、第五星河,傳承數萬年之久。
二代明帝之下的四位真君具已達到法相境後期,其中又以白魔真君滕巒為首,其下紫衣真君蔚苒、青翼真君韋不覺、金芒真君項煊排名不分先後。
這四人,在日月道統治的這片星空,都是超越不少三流道級門派道主的人物,跺一跺腳這片星空便要震三下。
而此時在這皇極殿內,四人卻都面向正北方血靈玉雕刻的龍椅上的一人,恭恭敬敬地站著。
日月道能讓四大真君如此恭敬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當代日月道道主,二代明帝。
二代明帝相貌如一個二三十許的青年,上唇留著短須,以赤金血靈玉通天冠束著單髻,劍眉斜飛入髻,鼻梁高挺,看起來十分的英武不凡。
但其雙瞳卻有異象——左瞳如日,綻放灼灼光芒;右瞳如月,潑灑皎皎月光。
人端坐血靈玉龍椅之上,不怒自威。
“紫衣,此事既由你門下張仲引起,便由你來說說是具體是怎麽回事吧。”
淡淡的聲音如珠玉滾落下來,卻是讓紫衣真君蔚苒神色一緊。
蔚苒雖然是日月道而今四大真君中唯一女子,卻絲毫不敢因此怠慢明帝的吩咐。
她當即拱手恭聲道:“啟稟帝君,張仲自知惹禍,已然向弟子請罪。據他交代,他本是想借重陽道之手詐取天忍道一些財富,不曾想重陽真君竟然突破到了合道境,趁此順勢攻破了天忍星,幾乎覆滅天忍道。”
“張仲?”明帝劍眉微皺了下,皇極殿中立馬仿佛有煞雲匯聚,使得氣氛驟然壓抑,“我記得此子,是個精明人。但而今看來他私心過重,還有些拎不清事情輕重,並不是個堪大任的弟子。”
蔚苒低頭,聲音又放低幾分,道:“帝君說的是,弟子已經將其交給白師兄處置了。”
“如何處置的?”明帝看向白魔真君滕巒。
滕巒知道,二代明帝其實是個控制欲頗強的人,日月道內外事務他若不關心便罷了,一旦起了興趣,無論大小,他都會過問,甚至是親手處理。
“重陽道此番攻破天忍星勢力大增,雖然於我日月道統治有些不利,但張仲所為到底沒有觸犯門規,故而弟子只是暫且卸了他鎮守分道場的職務,令其閉關思過。”
聽了滕巒的話,明帝卻是露出一絲冷笑,道:“不過就是個合道境初期,於我日月道統治能有何不利?我日月道立道近五萬年,之前統治下其他門派出過的合道境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而今何在?”
明帝的話充滿了對重陽帝君的蔑視,但下面四大真君卻無人覺得不對。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過去四五萬年中,這片星空出現的合道境足有九人之多,可而今仍是日月道統治著這片星空。至於那些合道境,自然不是說去了別的地方,而是都隕落了。
到了合道境,在九環星域這個武道世界已然稱得上大能,不論是出現還是隕落,都極不容易。
然而,日月道統治下這片星空幾萬年來出現的合道境沒一個活得長久的,更沒有一個能動搖日月道統治的。
這無疑說明,日月道在這片星空的統治不是一般的穩固,明帝也有著絕對蓋壓那些新晉合道境的實力。
待皇極殿中氣氛稍緩,青翼真君韋不覺拱手直聲道:“帝君,重陽道只出一個合道境,下面連個法相境都沒有,於我日月道統治確實無大礙。”
“但是,其在沒有經過我日月道的允許下,毫無緣由的攻奪天忍道地盤,無疑是在試探我日月道的容忍底線,是在挑戰我日月道以及帝君的威嚴。”
“弟子懇請帝君降下詔令,重懲重陽道!”
明帝知道韋不覺與天忍真君有交情,但正因如此,他對韋不覺在這皇極殿中、在他面前的直抒胸臆,才感到滿意。
相反,若是那種自以為能在他面前隱瞞心思,私下裡搞小動作的,他就會討厭了。
於是,明帝點頭道:“可。便由你去質問重陽星質問那李重陽吧,看他究竟是何說法。若不讓本帝君滿意,我便親自去尋他。”
“尊帝君令!”
韋不覺一拱手,轉身離開了皇極殿。
明帝端坐血靈玉龍椅上不再有絲毫動作,甚至連呼吸、體內氣血、元神法力都停止了運轉,就如同雕塑一般。
皇極殿中剩余三人對此絲毫不意外,他們都知道,這龍椅上坐著的並非明帝本尊,而是明帝修煉的一門無上神通,皇極法身。
這法身不僅是明帝的一條命,還留有明帝的一縷分神,可以遙遙掌控日月道內部事務。
那血靈玉本是先天奇物,尤其雕刻而成的龍椅自然是一件先天靈寶,是明帝專門弄來蘊養他皇極法身的。
至於讓韋不覺這個法相境去質問已然是合道境的李重陽這種看起來不怎麽靠譜的事,包括韋不覺本人在內,同樣都看通透。
明帝就是希望李重陽怠慢韋不覺,不願接受日月道的處置,如此明帝才有借口去“會一會”這李重陽。
至於明帝與其會過面後,世間還有沒有李重陽這個人,可就不太好說了。
···
沈奇變化的“天忍”停留在天芒星外,一隻手掐著下巴,在沉思。
之前一年中,基本消化完從那十一名重陽道神通境弟子記憶碎片中所得的收獲,沈奇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原本的目的地,眼前的重陽道另一分道場。
但此時他忽然想到,這麽長時間,怕是重陽帝君早就得知了他襲擊了雪菊星的消息。
若重陽帝君有心追殺他,只需在主道場守著,收到分道場被襲擊的消息後隨時支援便可以。
至於說毀滅傳送陣,不讓重陽帝君過來——這說起來容易, 做起來卻難。因為,有些分道場會建立不止一個傳送陣。
如此,除非他能同時毀滅多個傳送陣,否則重陽帝君在主道場收到哪個分道場鎮守弟子命牌破碎的消息,就可以第一時間傳送過來追殺他。
當然,他也可以使用世界法相一舉控制住該分道場的重陽道弟子,等洗劫了分道場之後,走遠了再滅殺。
只是,這種方法很容易防備,可一不可再,因此沈奇並不想輕易動用。
至於他先前突襲雪菊星,一是算著重陽帝君沒那麽快反應過來,想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二則,確實有著一定冒險的成分。
冒險之事,同樣不可多做。
所以,沈奇現在才猶豫著要不要再端掉這天芒星。
“我若是一心躲藏,自然可以一直躲著不讓重陽帝君找到。只是而今隻憑苦修,修行進展太慢。而以我之實力,絕大多數法相境怕都已不是我對手,倒是這個剛進入合道境的重陽帝君勉強合適。”
心中這麽想,沈奇便不再猶豫,化作一道金光,直沒入天芒星的罡風層中,了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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