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白愁飛則是跟著宋家的商隊向著杭州進發,而在這個時代,最為方便的線路自然就是沿著楊廣勞民傷財開掘出的大運河一路東行了。更新最快
丹陽城,余杭上遊最大的城市,是內陸往余杭再出海的必經之道,重要性僅次於揚州。城內景色別致,河道縱橫,數以百計的石拱橋架設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錯落的民居鱗次櫛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橋、屋渾成一體,一派恬靜、純樸的水城風光,柔情似水。
城內最大的酒樓中,白愁飛在二樓靠窗的位子坐著,對面坐著的則是個年近三十的華服公子。
“師道兄,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了!”白愁飛笑著說道,眼前之人就是宋閥原本的少主宋師道。
“以你我的關系直接稱呼我二哥便好!”宋師道笑著說道,眼中並沒有因為白愁飛搶了他少主的位子而有任何的不滿和怨言。
事實上他也確實沒什麽想法,本身他就不想當什麽少閥主更不想參與什麽爭霸天下的大業,他雖然他學識淵博智慧過人,但卻清楚自己的性格,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塊料,這點不只是他,宋缺還有宋家的高層都知道,不然原著中宋缺也不會一直窩在嶺南,即便後來也是支持寇仲這個外人。可是當宋缺膝下兩女一子,只有他一個男丁,而宋缺的兩個弟弟宋智和宋魯更是連子嗣都沒有,這少主他不當也得當。
不過這下有了白愁飛後他終於能夠解脫出來,整個人說不出的輕松自在。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這爭霸天下到底有什麽魅力,竟然吸引著這麽多驚才絕豔的人物競相奔走,就連小飛你這樣武道通神的高手難道也不能免俗嗎?”宋師道和他對飲一杯忍不住歎道。
“美酒、美人這才是人生應該追求的啊!”
白愁飛聞言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宋師道要是日後當上了皇帝估計也跟昏君差不多了。
當然他也不會開口反駁,畢竟人各有志嘛,而宋師道這個人物在原著中原本就只是迫於家族的壓力才會不得不代表宋閥到處奔走,不然不會在見到傅君後便什麽都忘了,要不是傅君身死恐怕直接回家歸隱都很有可能。
不過這也正是宋師道這個人物的魅力所在,家世顯赫的他為人卻是謙恭儒雅、重情重義,所以他在原著中可謂是朋友遍天下,但仇人卻一個也沒有,可以說宋師道其實是個有著大智慧的人,如果他真的志在天下的話以有著宋閥的全力支持未必不能與在李家不受待見的李世民一較高下。
當然如果真是那樣白愁飛此時也不會與他相對而坐把酒言歡了。
就在兩人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對飲時,外面的街道上,兩個少年行屍走肉般隨著一個白衣女子正向他們所在的酒樓走來。
見此白愁飛不由的心念一動,隨後眼中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雙龍和傅君?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她們...那想來宋師道就是在這裡對傅君一見鍾情的吧?”白愁飛頓時大感有趣。
不一會寇仲和徐子陵跟著傅君也上到酒樓二樓,坐了白愁飛二人不遠處臨窗的一張桌子,點了菜肴。此時二樓十多張台子有一半都坐滿了人,而唯有白愁飛周圍空著,只有傅君三人坐在旁邊。
三人邊吃著飯也不時看向旁邊的白愁飛和宋師道,這也難怪,畢竟不論是白愁飛的灑脫還是宋師道的儒雅在這平凡的酒樓中實在是如同鶴立雞群般太過醒目。
白愁飛自然也注意到傅君,微笑著對她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而宋師道則是呆呆的看著她腦中把什麽都已經忘記。
“二哥?”白愁飛笑著點醒他。
宋師道這才回過神來對剛剛自己的無禮向傅君報以歉意的微笑。
雙龍見狀似乎有些吃味,只聽徐子陵乾咳一聲道,“敢間大士高姓大名,我們也好有個稱呼。“
傅君移會目光,手托巧俏的下頷,奇道:“你兩個小鬼不過是揚州城裡的小光棍小流氓,為何說起話來總是老氣橫秋,裝得文謅謅的一副窮酸樣兒。”
寇仲傲然道:“我二這叫人窮志不短,終有日我們會出人頭地,看你還敢當我們是小混混嗎?”
傅君也不生氣,想了想道:“我走了後,你們打算怎樣?騙飲騙食,始終不是辦法。“
寇徐兩人感到傅君對他們的關懷,不過這時菜肴捧了上來,兩人那還有空多想,排在桌子上狼吞虎咽了起來,只是那吃相真的是相當難看,而且聲音更是極大。
連白愁飛這等並不是很在意禮節的人都有些收不了了。
“二哥,我們走吧?”白愁飛微微皺眉停下了筷子。
“啊?這...那好吧...”宋師道糾結的說道。
見狀,白愁飛不由低聲笑道:“二哥若是想要留下那也沒什麽,這趟販鹽由魯長老一人也足夠了!”
宋師道聞言不由一陣心動,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中的羞澀或者說是矜持?反正猶豫了半響後還是跟著白愁飛一起離開了酒樓。
傅君吃了兩個饅頭,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別頭瞧往窗外,默然不語。對於白愁飛和宋師道的對話以她的武功在這麽近的距離下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出奇的,以她的性子竟然沒有生氣,只是眼神中微微有那麽一絲失望。
而見他們離開,原本趴在桌上的雙龍不禁偷偷的相視一笑,剛剛那表現當然是他們故意的了。
隨後兩人一直吃到吃不下時,桌上菜肴早被掃得一點不剩。
搓搓肚子,兩人自然而然地望向傅君。
傅君沒好氣的瞪了她們一眼,隨後喊道:“小二,結帳!”
“客官,您三位的飯錢剛剛離開的兩位公子已經替您結了!”小二點頭哈腰的說道。
傅君聞言不由眉頭一挑追問道:“是哪個提議付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