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平時一副冷傲模樣的商秀珣這時忍不住有些慌亂的左顧右盼起來。
看她這副模樣,白愁飛不由自主想到了栗山未來,她撒謊緊張的時候也是這麽一副呆萌的樣子。
“都吃到臉上了!”白愁飛笑著,自然的伸手幫她將嘴角的殘渣抹掉,手指觸碰到她的臉頰,出奇的,被曬成小麥色的肌膚並沒有因此而變的粗糙,依舊光華彈嫩。
商秀珣忍不住臉色一紅,好在這以她的膚色看上去並不明顯。
“白兄先前去哪了?”直到他的手離開,商秀珣才轉移話題道。
“我是去找你了...”
“找我?”
“是啊,我本來想找你向前請辭的,可是沒想到你卻來了我這。”白愁飛莞爾笑道,因為商秀珣是從餐廳過來的所以兩人在路上並沒有遇到。
“白兄你要離開了嗎?”商秀珣聞言眼神微微一暗,語氣也有些低沉。
對於她這服神態白愁飛也沒怎麽在意的直接說道:“嗯,家族裡還有事要做。”
告辭了商秀珣,因為魔門那邊還需要時間準備,所以白愁飛一時變的有些無事可做起來,想了想四大奇書中還有一本,於是便決定轉道前往長安。
如今的長安早已落到了李閥的手中,而有著突厥支持的李閥也是當今天下僅次於宋閥的勢力,只不過雖然佔據著肥沃的關中,但卻三面皆敵。
自長安向西乃是自稱西秦霸王的薛舉,這位可是在原著中大敗過李世民逼的其狼狽逃回長安的人物,為人極擅征戰如果不是後來因病早逝恐怕李閥沒那麽容易發展起來,而李閥擋了他東進中原的必經之路所以兩者有著不可調和矛盾。
至於東面則是李密和王世充這兩大雄主,向南則是巴陵幫,所以李閥完全被圍在中央,雖然憑借著虎牢關之險守城倒是無憂,但想要東進中原卻有些困難了。
當然這次白愁飛到此並不是為了對付李閥的,只不過他所要找的慈航靜齋的山門便坐落於離著長安不遠的終南山中。
這個世界的終南山上可沒有全真教這個道家大派,反而變成了佛宗的地盤。
“妃暄?”白愁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玉人,原本他在稍稍遊覽了一下長安之後便打算出城可是這時竟然遇見了剛要進城的師妃暄。
師妃暄也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他,同樣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我還正打算前往靜齋找你呢,沒想到就在這裡遇見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白愁飛笑著問道。
莞爾一笑,師妃暄反問道:“白兄是要去觀摩劍典嗎?”
白愁飛點頭承認道:“是啊,四大奇書之一,我確實很有興趣!”
“那等妃暄辦完事之後再陪白兄一起上山如何?”
心念一動,白愁飛好奇道:“需要我幫忙嗎?”
師妃暄微微一笑道:“若是白兄肯相助那自然更好了!”
靠近城門的一處偏僻的園子,在師妃暄示意下,兩人無聲無息的越過院牆,稍作感應,師妃暄帶著他來到西廂靠北的一間房間外,尚未推門,一個柔和悅耳,低沉動聽的男聲從房內傳出道:“是那一位朋友來哩?”
“‘天君’席應?”
一旁的白愁飛不由有些驚疑。
這時房門自動張開,白愁飛向裡看去,迎接他的是一對邪芒閃爍的凌厲眼神。席應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瘦高身材,表面看去一派文質彬彬,舉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臉上掛著微笑,絲毫不因二人的出現而動容。不知情的人會把他當作一個文弱的中年書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濃密的眉毛下那對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
便可發覺內中透出邪惡和殘酷的凌厲光芒,眼珠上更帶著一圈紫芒,詭異可怕。目光從白愁飛和師妃暄臉上來回打量,當他看到師妃暄時不由驚為天人,不過終究是成名許久的高手很快鎮定下來,很快便察覺到她身上那極為令他厭惡的氣息。
“慈航靜齋的傳人?沒想到竟然找到了這裡!”席應說著冷哼一聲,“不過就你們兩個人,難道是來送死的嗎!”
在認出師妃暄靜齋傳人的身份後他就自動忽略了白愁飛,以為他也是那種仰慕師妃暄的傻小子而已。
“我居然被無視了?”白愁飛心中一陣怪笑,隨即他裝出一副憤怒的模樣道:“要想傷害妃暄,你得先過了我這關!”
師妃暄眼帶笑意的橫了他一眼,隨即退到一旁示意他做主。
冷哼一聲,席應大喝道:“找死!”
說著他已經一掌向白愁飛打來,這長安離慈航靜齋太近,他既然暴露了行蹤就必須速戰速決隨後逃離了。
席應身段極高,比白愁飛尚要高出寸許,此時兩腿撐地,一掌推出頗有山亭嶽峙的威猛雄姿,再無絲毫文弱書生之狀。
只不過這對白愁飛卻沒什麽用,硬碰硬,如今沒有任何人能比的過他的降龍十八掌。
一招見龍在田,瞬間便將席應的掌力震碎,白愁飛大喝道:“拿出你的紫氣天羅來!不然下一招就是你的死期!”
席應被白愁飛的動作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再聽聞他話中的不屑更是怒意上湧,雙目中紫芒大盛。
再次出掌,紫色真氣持續湧出在離手之後迅速膨脹,化作一張紫色火焰編織成遮天大網向白愁飛罩來,並且同時越靠近他越是縮緊,還未及身便趕到一股陰毒的火力向著白愁飛體內滲去。
“就只有這些?”白愁飛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簡直不堪一擊!”
降龍十八掌中用的最熟練的震驚百裡使出,金色巨龍輕易的便將那紫色氣網撕碎,隨後在席應無比驚駭的神色中將其淹沒。
忍不住搖了搖頭,白愁飛不禁心中暗道:“果然,天魔十策,只有道心種魔才是真正的精華...”
長安城,最熱鬧的朱雀大街,在解決了席應之後,因為天色已晚,兩人也就沒有立即出城,而是打算遊玩一番再在城內住上一晚,等到明日一早再出城前往慈航靜齋。
“長安的絲織和金銀器最是有名,其中尤以絲織名聞天下,故有‘南山樹盡,織絹不竭’之語。”師妃暄解說道。
兩人這時剛好走過一家綢緞鋪,白愁飛聞言走了進去,拿起一卷,一邊打量一邊好奇道:“那妃暄可否知道這卷有何特別?”
師妃暄走到他的身側嫣然一笑,語氣平靜輕柔的介紹道:“這是以彩纈法印花成紋的絹布,把織料以針線繡出不同花紋,染印時花紋處不能接觸染料,染色後,解去線結,花紋可保留原色,倍顯華采。”
白愁飛不由有些驚訝,將絲綢放下,轉頭看向她:“妃暄對這個也有研究嗎?”
師妃暄微聳香肩,白他一眼道:“妃暄也是女兒家啊。”
白愁飛不由被她如此神態引的一愣,隨後灑然笑道:“這倒是我的錯...”
兩人走在川流不息的街上,縱目四覽,擠在前推後湧的人流中,感覺看長安城太平的興盛氣象。雲不由點頭到:“看來李閥將這裡治理的不錯。”
師妃暄歎道:“東市內目前共有五乾餘家店鋪,分屬二百多個行業,可謂盛況空前...”
白愁飛聽著師妃暄的解說點了點頭,不過要滅掉李閥統一天下的決心卻絲毫都沒有收到影響。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結伴出了長安城,一路向南行去。因為並不著急,所以兩人並沒有選擇騎馬,也沒有施展輕功,就這麽好似郊遊般慢慢走著。這也使得他們直到下午三四點鍾才來到山下,此時的終南山風景極好松柏滿山,一片蒼翠,沿著山路一路向上。
黃昏時分二人來到西繡嶺到第三峰的斷層北麓的轉折處,由此向西南呈階梯狀延伸漸成緩坡。此時夕陽西下回光返照,崖壁幽谷,蒼松翠柏,仿佛金光籠罩各呈異彩,景色格外綺麗。
兩人忍不住為之駐足,這時師妃暄突然道:“你的家鄉也有這般景色嗎?”
“應該吧!”白愁飛忍不住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雖然在現實世界他並沒有到處遊玩過,但以那裡的天地靈氣濃度,在靈氣的滋養下景色肯定不比這個世界的差。
“那到時候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看?”
白愁飛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她,這一刻,她側臉的輪廓美得令人呼吸頓止,彷若天地靈秀,盡萃於她臉龐完美的線條上,尤其在這夕陽的照耀下, 仿佛帶有一層聖潔的光輝。
“你決定了?”白愁飛沉聲問道,他自然聽出了師妃暄的意思,原本三個女孩當中,只有師妃暄他最沒法猜透,不知道她願不願意降臨。
“很吃驚嗎?”師妃暄嫣然一笑:“如今這天下百姓的興亡有人願意替妃暄承擔,那妃暄自然可以放下心來了!”
“可是,那對你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而且過去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師妃暄聞言突然拉住他的手。
“不是還有你嗎?”
“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看著兩邊山路之上的石牌匾,白愁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這裡就是帝踏峰,慈航靜齋的山門所在。
二人沿著山道向上過了一重木門之後又是一重木門,一直連續過了七道木門之後,才總算是進入了正門之中。
站立在一個大廣場之上,遠處的叢林之中有著一座高聳直立的尖塔。陣陣誦經之聲從正面的主殿“慈航殿”中飄蕩開來。一直到了一遍經文結束之後,才有人出來,在看到師妃暄和一個陌生的男子一起回來時連忙稟告了掌門。
不一會,一群人走了出來,除了梵清惠這個靜齋掌門外,連了空和四大聖僧也在。
這倒是讓白愁飛微微有些詫異。
“是因為寧宗師失蹤一事,我們懷疑是邪王所為,所以幾位大師才會聚到一起。”雙方見禮後梵清惠解釋道,畢竟通過她們探得消息來看,宋閥一統天下已經是早晚的事了,而且白愁飛的來歷還如此驚人,所以她可不想白愁飛新生忌憚和誤會。
“寧道奇已經死於在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