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確有此事,不過,僅有五隻羊,還沒有成群。”楊凌如實答道。
“你不妨嘗試著認真想想,如果手頭有了一萬貫的現錢,要怎麽運用才能盡快賺回一萬貫,兩萬貫甚至十萬貫來。我相信你有這個本領!”張伯和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地對楊凌說道。
“您的意思,是想借給我一萬貫,看看我怎樣用這一萬貫為您賺得一萬貫,甚至更多的錢?”楊凌揣摩著張伯和的用意,問道。
“不是為我,是為你自己。”張伯和當即糾正楊凌道,“你只需向我保證,投放在你這裡的一萬貫最終仍是我的,甚至一文錢利息都不需要償付給我。”
這世上還有這等好事?
楊凌望著張伯和表情鄭重的臉,禁不住暗自想道:即便是一千多年後的“天使”基金也不會連利息都不要一文,就將一筆相當數額的資金投入到一家企業裡去吧。
“晚輩著實想不明白,張先生為何要這麽做?”楊凌堅信穿越前媽媽常和他說起的一句話:這世上從來不會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盡管已相信了幾分張伯和真的要投放一萬貫真金白銀給自己掌握,使用,可還是禁不住向他問道。
“你無須知道得太多。只要能和我簽下契約,保證這筆現錢在若乾年後仍歸我張家所有,並隨時可從你這裡提現,一年後,還會有更多的現錢投入到你這裡來。”張伯和對楊凌提出的疑問避而不答,隻給了他更多的期待。
刹那間,楊凌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如果真如張伯和所說的這樣,自己的“羊羊羊”湯餅館豈不成了另一座白草山?
由此,他進而回想起了房喬曾對張伯和花費巨資從顧家買下白草山,卻在之後長達十幾年裡未將白草山過戶到自己名下這一舉動所下的一句斷言:藏木於林。不禁試探著向張伯和問道:“晚輩能冒昧地問一句:張先生先前是有意不將平陵的白草山過戶到您自己的名下嗎?”
張伯和顯然沒想到楊凌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不由得一怔,旋即呵呵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小兄弟頭腦如此機敏,令張某也頗感自愧不如呀。不過,小兄弟既由張某即將投放到你這裡來的一萬貫迅速聯想到了白草山那件事,張某倒是極有興致,想聽聽你對白草山那件事的想法。”
“張先生是想藏木於林,用不辦理過戶手續的方式來保全張家的部分家產。”楊凌按照房喬此前的猜想答道。
張伯和微微點著頭,又問道:“還有呢?”
“還有……”楊凌陡地感到一陣眩暈,定了定神,思索著答道,“根據白草山之爭最終的結果看,張先生雖於十數年前花費了高於時價數十倍的價線買下了一座荒山,卻於十數年後從這座荒山收回了二十萬貫,相當於每年用一萬貫的資金賺到了一倍的嬴利,毫不疑問,這是一筆相當成功的投資。”
張伯和對楊凌的這一回答卻搖了搖頭,糾正道:“談不上成功哪。既然我的初衷是要藏木於林,最終卻被迫將這根木頭賣了個好價錢,你說,這能算是成功嗎?”
“那麽,張先生今日登門主動提出要投一萬貫現錢給晚輩,是想要晚輩永久地替張家收藏這根沒能藏好的‘木頭’嗎?”楊凌不錯眼珠地望著張伯和,問道。
張伯和沒有說話,隻微微點了點頭。
“還是那句話,晚輩想知道,張先生為何要這麽做?”楊凌見張伯和承認了實則是想要自己替張家收藏部分家產的真正用意,遂再次向他追問其原因道。
“對於這件事,你了解得太多反而於你不利。再說了,一萬貫對張家來說,實在也算不得什麽,你若是連拿一萬貫賺回一萬貫的把握和勇氣都沒有,那就隻當我什麽也沒說吧。”張伯和仍然不肯給楊凌一個明確的答覆,說著便站了起來。
“晚輩願意一試。”瞬間,楊凌內心深處的潛能被張伯和給激發了出來,衝口說道。
“好。簽約、支付等具體的事改日張安自會找你來談。跟你娘說一聲,我就不多做叨擾了。”張伯和向楊凌交待一句,邁步就向屋外走去。
“張先生,您本人,還有廣陵張家如果遇到了什麽麻煩,晚輩雖然人單力薄,也願盡力相助的。”楊凌緊接著向張伯和表態道。
“小兄弟,那我就替張家的子子孫孫先行謝過了!”張伯和聞聽此言,陡地停下腳步,肅然整理衣冠,衝楊凌拱手施了一禮,爾後轉身揚長而去了。
待張伯和主仆二人離開後,楊凌頭腦稍微冷靜下來,反覆思索張伯和的用意,又不免有些後悔起來:倘若張家真有了大的麻煩,自己有必要為了一萬貫的“天使”投資,搭上張家這條危船嗎?
然而,楊凌有一項旁人難以堅持做到的長處:格外注重信用,凡是答應別人的事,不管多難,都會信守承諾,說到做到的。所以,盡管事後產生了後悔的念頭,可當第二天,張安來找他簽約之時,楊凌還是在契約上親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需和張安辦理諸多具體的手續,加之楊凌身體尚未完全康復,所以便托了小螢先出城去打聽打聽,顧沁兒是否已不辭而別,離開了建康。
小螢出城轉了幾乎一整天,回來向楊凌報稱:“顧姑娘還在,我已同她說了,臨行前務必告訴楊大哥一聲,她也答應了。”
楊凌聽到這話,心也就放了下來,在之後的兩三天裡,除了背著養母婁氏與張安辦妥了接受一萬貫投資的各種手續,開始認真謀劃起如何拿這一萬貫的投資賺回一萬貫的嬴利之外,每天還要到湯餅館幫著婁氏做著新店開張的準備,身心一旦投入到緊張地忙碌起來,便暫時忘記了等候顧沁兒動身的消息,出城去為她送行的事了。
直至又過了幾天,毛球帶著一夥兄弟進城來湯餅館幫忙,楊凌見了毛球,不免向他打聽顧沁兒的音訊道:“顧姑娘近來還好吧,你有沒有聽她說到,準備哪一天離開建康?”
毛球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答道:“大哥,你還不知道?顧沁兒那個薄情寡義的小娘們這回可是惹上大麻煩了,被官府當做是叛匪捉了去,算是離不開建康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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