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情況,楊凌果斷地改變了經營方式,將免費贈送夏瓜改成了每位進店來吃湯餅的客人需多付一文錢才能得到一塊夏瓜。
可僅過了一天,楊凌就驚喜地發現,以每塊一文錢的價格出售夏瓜,對商賈雲集的廣州來說,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每天衝著這一塊在別處吃不到的夏瓜來的客人仍在持續增長,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
於是,楊凌便嘗試著每天提高夏瓜的售價,借以觀察顧客對不斷抬高的夏瓜行情的反應。
直到最終將每塊夏瓜的價錢提高至與每碗湯餅售價相同的十文錢,約合每個夏瓜將近半貫錢的時候,店裡的客人仍不見減少,卻也不再每天大量增加了。
於是,楊凌便依據實際銷售獲得的數據,開始以每個半貫“開皇五株”的價格在店外單獨出售夏瓜,短短的十天下來,僅通過販賣夏瓜,獲利就超過了千貫,幾與廣州“羊羊羊”湯餅館一個月的獲利持平。
在此期間,亞罕也給了楊凌正式答覆,稱他的那名客戶已接受了楊凌製作的隋朝方便麵作為配備軍隊的新式軍糧,並在楊凌向他交出製作隋朝方便麵秘方之後,依照約定,按時支付了十萬貫酬勞給楊凌。
楊凌在拿到十萬貫現錢後,因廣州這邊夏瓜上市銷售情況出乎他想像的異常火爆,便臨時改變主意,決定留在廣州親自主持這一季的夏瓜銷售,並吩咐小非黑返回瓊州,大量增加租用當地俚人田地,用來擴大種植夏瓜的面積,同時,派出得力人物,將十萬貫現錢迅速送往廣陵,交給張安應急。
待到楊凌在廣州堪堪將第一批種植的夏瓜售完,也才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盤點帳目,竟發現僅通過出售夏瓜這一筆生意,就為他帶來了將近兩萬貫的利潤,遠遠超過一間“羊羊羊”湯餅館一年的獲利。
然而,楊凌在為自己獲得成功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沒有失去應有的冷靜:他意識到自己在瓊州種植的夏瓜之所以一上市就受到熱棒,售價得以一路上漲,主要是因為在隋朝當時,夏瓜(也就是今天我們常吃的西式瓜)還沒有引入中國種植,人們大都是初次品嘗到如此美味解渴的佳果,才不惜花費高昂的價格購買夏瓜來吃的。而待時日一長,人們掌握了種植夏瓜的技藝之後,夏瓜的價格就會一路下跌,恢復到正常的水平了。
所以,像種植、販賣夏瓜這種生意,只能經營兩三年,不可作為長久的主營方向。
饒是如此,因為在瓊州嘗試種植夏瓜獲得了巨大成功,也使得楊凌產生了將夏瓜這一新鮮水果品種引進江南內地種植、銷售的想法。此處暫且不表,留待下文再說。
楊凌在廣州不知不覺就忙碌了一個月,待到將第一批種植收獲的數萬斤夏瓜銷售一空之後,才陡地想起自己本是前往建康面見三郎,征得她同意,好及早定下與阿棠兩人的婚期的,卻不料為了幫助廣陵張家彌補購回白草山的十萬貫資金缺口,都沒顧得上和阿棠打聲招呼,就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嶺南,以至遷延到現在,還不知阿棠、烏有德這段日子在建康與三郎相處得怎麽樣了。
這個念頭一起,楊凌便在廣州一天也呆不下去了,立馬就要動身趕往建康。
哪知,沒等他動身離開廣州,卻見烏有德、阿棠已陪著三郎來到“羊羊羊”湯餅館找他了。
楊凌萬沒想到三郎也會跟隨烏有德、阿棠來到廣州,喜出望外地將三郎,烏有德請到店內落座之後,悄悄將阿棠拉到一旁,先陪著笑臉向她道了個歉,爾後問道:“你倆是怎麽把三郎勸到廣州來的?三郎答應咱倆的親事了嗎?”
阿棠把嘴一瞥,不無得意地答道:“本姑娘出馬,還有辦不到的事?老實告訴我,你這一個月在廣州販賣什麽夏瓜,一共賠了多少錢?”
楊凌由於自覺理虧,便老老實實地交待道:“統共賺到了兩萬貫,你想要,都交給你來保管吧。說正經的,三郎怎麽會答應隨你倆來廣州的呢?”
阿棠見楊凌主動提出要將販賣夏瓜賺到的兩萬貫都交給自己保管,儼然已將自己當做了娶過門的媳婦對待,心中著實歡喜,忍不住抿嘴一樂,這才指著前面廳堂裡坐著的烏有德、三郎問楊凌道:“你就沒瞧出烏先生和三郎姐姐他倆有什麽異樣嗎?”
經阿棠這麽一提醒,楊凌才恍然回想起方才進門之時,烏有德似乎跟在三郎身後,伸手扶了她一把,當時三郎居然沒有掙開,便笑著反問阿棠道:“烏先生對三郎表白了?三郎答應與他來往了嗎?”
“嗯,表白倒是表白了,可三郎姐姐卻一連拒絕了他三回。”
“啊,這才不到一個月,三郎就拒絕了烏先生三回?那,她又怎會跟隨烏先生你倆一道來廣州了呢?”楊凌睜大了眼睛,頗為不解地問道。
“你呀,算是白認識三郎姐姐這麽多年,這還瞧不出來嘛,三郎姐姐口頭上拒絕,心裡已經答應烏先生了呀。”阿棠親昵地伸出手指,在楊凌額頭上輕點了一下,笑著嗔怪道。
“呵呵,你還別說,這烏有德追女孩兒真有一套。”楊凌聽說三郎實則已經答應了與烏有德保持交往,心裡竟沒來由地泛起一股醋意,回頭望著廳堂內的烏有德,呵呵說道。
“什麽叫做他有一套!還不是有我這個師父耳提面命地手把手教著他,他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博得三郎姐姐的芳心的!”阿棠當即糾正楊凌道。
“人家烏先生可是見過大世面,做得大生意的波斯大商,還用得著你個小丫頭教他?我不信!”楊凌也是與阿棠分別有日,存心逗她,搖著頭質疑她道。
“你收叫我小丫頭?!這才幾天不見,賺了些臭錢,膽子也變大了啊?叫你叫我小丫頭,叫你叫我小丫頭!”阿棠果然上當,尖聲叫著便朝楊凌撲了過來。
楊凌順勢將阿棠攬入懷中,柔聲安撫道:“我的小丫頭,這麽多天不見,都快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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