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趙雪莉在,盡管孟知魚在家休息了兩天,但直播還是照常進行。
第一期節目裡,張子昕打噴嚏,拖了全隊的後腿。
第二期節目裡,張子昕險些弄掉了菌菇,還好沒有釀成大錯,全隊借助傅錦行的助陣,成功地攻擂成功。
到了第三期,她老實多了,表現得中規中矩,沒有再製造出什麽煩。
但正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是食全十美裡一共有五個女人,觀眾也難免對她們品頭論足一番。
第三期直播剛結束,就有人爆料,說張子昕和同隊的飛飛不合,在後廚的時候就互相甩白眼。
飛飛和肖頌是同一個經紀公司的,二人是師兄妹,都是同期練習生,即將安排出道。
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十四歲出國,在國外訓練了兩年,又回國接受了兩年的培訓,兩個月以前才成年。
“這個張子昕能不能清淨一些啊?”
一個工作人員再也看不下去了,小聲抱怨道。
“她才別清淨,自帶話題,對我們不是更好嗎?你看,都不用花錢買熱度了,全靠她一個人帶領我們發家致富呢!”
另一個工作人員笑嘻嘻地諷刺道。
孟知魚剛進門,只聽到後半截。
她好奇地問道:“什麽發家致富啊,帶我一個。”
幾個工作人員急忙收斂了笑容,齊齊向她問好:“傅太太,下午好!”
關於孟知魚之前在何家大院離奇失蹤的消息,內部工作人員其實都知道,但沒人敢討論,頂多也就是私下說兩句。
如今看到她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大家覺得,這或許只是一個誤會。
反正有錢人的生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正好,我沒有看第三期,誰把精華剪輯版給我看一下。”
孟知魚坐了下來,花了十多分鍾,把之前漏掉的那期節目給看了一遍。
聯系到網上的說法,她特地著重留意了張子昕和飛飛之間的互動,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樣。
“這些人在網上胡說八道,是不是都可以不負責啊?”
孟知魚都要忍不住替張子昕叫屈了。
就因為她的粉絲多,黑子也多,只要張子昕一露面,永遠都是毀譽參半。
兩個人正常交流,看在那些黑子的眼睛裡,也是在無聲較量。
“已經跟飛飛的經紀人聯系過了,不是他們那邊放的消息。”
趙雪莉放下手機,長出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樣,節目組邀請的那些藝人,除了張子昕之外,都挺讓人省心的。
“嗯,說不定人家反而還以為是我們故意放出去的風呢。”
孟知魚笑了笑。
現在的綜藝節目太多了,雨後春筍一般,他們的食全十美雖然搞了一個直播的形式,算是獨樹一幟,但競爭依舊十分殘酷。
所以,才有很多節目組故意自找話題,甚至對自己的嘉賓都一頓痛打,只要能夠吸引眼球。
在這種情況下,嘉賓和節目組反目成仇的現象,其實也不少見。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們不做。別忘了,我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弘揚美食文化,低齡粉絲或者普通大眾都是我們的目標,別把節目搞得烏煙瘴氣。”
臨時會議上,孟知魚態度嚴肅地說道。
因為食全十美的走紅,何家大院的生意比原來更好了,私房菜一直采用預訂的模式,於是戴立彬和趙雪莉商量了一下,正式上線了何家大院,在線預訂,點餐,結算,評價。
只要下載了該應用軟件,無論是否消費,都可以進一步了解何家私房菜,也可以在直播期間免流量看視頻,同步互動。
“你這是要做網紅?”
動靜鬧得有些大,就連傅錦行都不禁刮目相看,一開始,他還以為他們這群人只是玩玩。
畢竟,直播在這兩年太火了,跟風的人更是太多了。
當初傅錦行同意光羽傳媒投資這個草莓直播,其實也沒有抱太大希望,隻想著撈一筆快錢,再轉手賣掉。
想不到,因為孟知魚的插手,以及誤打誤撞,草莓直播的身價已經水漲船高。
如果三個月之後倒手,至少賺兩倍。
這樣的結果,是傅錦行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是要做美食達人!”
趁著萍姐陪津津去上興趣班了,孟知魚在家裡的廚房忙進忙出,顯然也是手癢了,打算親自做兩道菜。
“你的手藝”
傅錦行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擔憂。
他可沒忘了,當初只是一道家常菜而已,她就學了那麽久。
要是換成何家私房菜,還不得把廚房給燒著了?
“我的手藝怎麽了?哼,等我學會了,讓你知道一下什麽叫做鮮得掉眉毛,什麽叫做打著耳光都不放的人間美味!”
孟知魚衝出來,手裡揮著鍋鏟,洋洋得意地大聲喊道。
“那個,老婆”
傅錦行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你害怕了吧?我知道你的廚藝很好,但我一定會後來居上,長江後浪推前浪,把你拍在沙灘上!等等什麽味道啊,我的魚!”
說著說著,她動了動鼻子,然後尖叫一聲,跑回廚房。
“我的魚都烤焦了!啊我的鍋!”
廚房裡傳來了一陣不小的聲響。
傅錦行撫了撫額頭,他卷起袖子,過去幫忙清理。
最後,他們吃的還是傅錦行親自做的幾道家常小菜,清淡不失好味。
“後面的嘉賓都搞定了?不需要我再救場了吧?”
看著吃得肚皮溜圓,癱在沙發上的女人,傅錦行一邊收拾著餐桌,一邊好笑地問道。
“你還說呢,都是一群小人!他們一看我們沒受到影響,一個個又恬不知恥地來求合作了呢!”
孟知魚摸著小腹,不屑地哼道。
“哦,對了,張子昕那個助理很奇怪!”
她忽然想到什麽,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傅錦行手上的動作一頓:“怎麽奇怪?”
關於那件事,他今天也派人去打聽消息,不過,傅錦行準備先聽聽她怎麽說。
說起正事,孟知魚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我聽說,那個叫桑桑的女孩剛剛被捕的時候,還很鎮定,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和別人無關。但不知道為什麽,大概從昨天開始,她就開始哭鬧,還說自己其實是受人指使。警方一開始懷疑是張子昕,不過,她又否認了,目前只知道是一個男人”
說著說著,她似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聲音漸漸變低了,一雙眼睛裡閃動著狐疑的光。
“所以,你想說什麽?”
傅錦行擦乾淨了雙手,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手攬過孟知魚的肩膀。
“是明銳思讓她這麽做的,是嗎?”
她顫聲問道。
“因為明銳思死了,所以沒人把她救出去,他們之間的合作已經不可能完成了!”
想到這裡,她驚恐地打了一個哆嗦。
桑桑一定沒有想到,自己這邊沒有出現意外,一切順利,但明銳思那邊卻出了大事,他已經沒命了!
“不是明銳思,是阿海。”
孟知魚的猜測是正確的,只不過負責和桑桑接洽的那個男人是阿海,而明銳思是並不知情的。
“明銳思也好,阿海也好,他們兩個人都死了!也許阿海之前答應過桑桑,就算她被抓住了,只要把責任都攬在身上,他也能想辦法救她出去,是這樣嗎?”
她急急地問道,一把握住了傅錦行的手,迫切地看著他。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他許諾了一定的好處,那個女孩原本就怨恨著肖頌,兩個人算是一拍即合。”
傅錦行緩慢地點了點頭。
“我懂了,阿海的目標其實不是肖頌,也不是桑桑,而是張子昕。他需要張子昕將直播期間的一切細節告訴他,這樣才能找人趁機把我帶走。”
眼前似乎豁然開朗,幾件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事情串在一起,終於有了一個明確的結論。
“看來,他們為了對付你,還真是煞費苦心,把這麽多人都攪和在一起!”
孟知魚憂心忡忡地看著傅錦行的側臉,語氣裡充滿了焦慮。
一次不行,他們還會有第二次的!
“你知道嘛,其實那天我們原本是都要死的,包括明銳遠。”
沉默片刻,傅錦行再次開口,眉宇間多了一絲惆悵。
“啊?為什麽?”
本以為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一聽這話,孟知魚頓時懵了。
阿海想殺傅錦行和她, 倒是正常。
但他想殺明銳遠?
不可能吧!
“這只是我的猜測,只是我相信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你大概沒有留意到,阿海全身上下隻帶著一把手槍,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其他的武器。”
傅錦行微微頷首,緩慢地說道。
被他一提醒,孟知魚回憶了一下,驚愕道:“好像真的是這樣,他手上有一把槍,我記得!”
“那把槍裡只能放五顆子彈,假如他真的是為了和我決一死戰,不可能隻隨身攜帶這麽少量的武器,連多余的子都沒有。以他的能力,不說是全副武裝也差不多了吧?”
傅錦行眯著眼睛,輕聲反問道。
“所以”
孟知魚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阿海是想要讓我們五個人一起死,一人一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