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多鍾,一輛轎車在人民醫院住院大樓前停了下來,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人,推開車門對駕駛員吩咐道:“小馬!你去市府招待所開間房間先住下來,有什麽事情我會打你的傳呼。”
“鍾處長!您回來了!”中年人坐著電梯來到重症監護室所在的樓層,當他走到重症監護室大門前的時候,守候在重症監護室外的柳忠明,見到中年人,馬上迎上前,熱情地跟對方打招呼。
中年人見到柳忠明,馬上伸出手跟柳忠明握了握,焦急地對柳忠明問道:“柳院長!晚上好!我父親的病讓您費心了,現在我父親的情況怎麽樣了?”
“鍾處長!生老病死是我們人類無法逃避的定律,對於老書記的病我們已經盡力了,雖然小陳已經用銀針穩住老書記的病,但是他最長只能為老書記延長二十四小時的生命,您還是趕緊通知您的弟弟和妹妹們,趕回江城見老書記最後一面吧!”柳忠明聽到中年人的詢問,連忙把患者的情況,向中年人做了一個大概的介紹。
在趕回江城的路上,鍾處長已經從柳忠明那裡得知,自己的父親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但是身處半路上的他,心底難免還是有些僥幸的心理,希望奇跡能夠發生,結果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鍾處長聽到柳院長介紹的情況,臉上浮現出失落的表情,語氣沉重地問道:“柳院長!我爸在那間病床,我想先去看看我爸!”
柳忠明聽到鍾處長的詢問,開口回答道:“鍾處長!老書記在重症監護室內,您請跟我來。”
鍾處長跟在柳忠明的身後走進重症監護區,透過玻璃窗,鍾處長看到頭上戴著氧氣罩,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想起過去跟他父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眼眶處馬上傳來一陣酸楚,讓他本能的用手擦了擦濕潤的眼眶,對柳忠明問道:“柳院長!你們醫院的醫生,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柳忠明聽到鍾處長的詢問,感受到鍾處長那失落的心情,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歉意地回答道:“鍾處長!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老書記送到我們醫院的時候,瞳孔已經擴散,當時我們急診科的醫生都認為老書記堅持不到今天晚上,後來我聯系小陳,他趕到醫院為老書記做過診斷以後,給出相同的結果,為了能夠讓你們跟老書記見到最後一面,我讓小陳想想辦法,小陳才使用銀針續命的方法,吊住老書記的生命。”
鍾處長聽到柳忠明介紹的情況,疑惑地對柳忠明問道:“柳院長!您口中說的那位小陳醫生,是不是你們醫院腫瘤科的主任陳天麟?您能不能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想給他打個電話,謝謝他。”
柳忠明見鍾處長找他要陳天麟的聯系方式,馬上就意識到,鍾處長肯定還抱著僥幸的心理,意識到這一點,柳忠明開口回答道:“鍾處長!您猜的沒錯,我說的小陳,就是我們醫院腫瘤科的主任陳天麟,他的手機號碼是139……!”
鍾處長得知陳天麟的聯系方式,馬上就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大哥大,快速的按出陳天麟的手機號碼。
這次林亞軒外出拍片把兩個孩子留在家裡,為了協助母親帶孩子,陳天麟推掉外面的應酬,每天早早就回家幫母親照顧兩個孩子。
鍾處長給陳天麟打電話的時候,陳天麟剛剛把兩個孩子哄睡,從母親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結果他剛剛走進房間,拿上自己的浴巾準備洗澡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這麽晚!誰會給我打電話?”陳天麟聽到手機鈴聲,讓他忍不住納悶的嘀咕了一句,隨後走到床頭櫃前,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見到上面顯示的是一組陌生的大哥大號碼,將手機往耳邊一湊,禮貌地問道:“您好!我是陳天麟!請問是那位?”
“陳主任!您好!我是省文化廳的鍾祥華,這麽晚冒昧給您打電話,實在是不好意思。”陳天麟的話聲剛剛落下,電話裡馬上就傳來一位中年人禮貌的說話聲。
陳天麟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馬上就想起中午柳忠明通話時,曾經提到鍾處長這個稱呼,馬上就想起對方是誰,禮貌地回答道:“鍾處長!您好!您這麽晚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嗎?”
鍾祥華聽到陳天麟直接提出他的級別, 馬上就明白對方知道他是誰,這時他也不再跟陳天麟拐彎抹角,開口說道:“陳主任!我之所以會這麽晚給您打電話,專門是為了我父親的事情。”
“我聽柳院長說,如果不是您用銀針吊住我父親的生命,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們,恐怕再也無法見到我父親最好一面,為此我代表我全家人,向您表示最真摯的感謝……!”
“鍾處長!救死扶傷原本就是我們醫生的天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您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情,專程給我打電話。”陳天麟聽到聽到鍾祥華的話,心動卻是非常清楚鍾祥華給自己打電話,肯定不是只為了說一聲謝謝,對鍾祥華的目的,心知肚明的他,不等鍾祥華把話說完,客氣地插話打斷鍾祥華的話。
如果是在平日裡有人突然打斷鍾祥華的話,鍾祥華肯定會因此而不滿,但是此時的鍾祥華並沒有升起,因為陳天麟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他父親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面對陳天麟客氣的回答,鍾祥華一臉期待地對陳天麟問道:“陳主任!您是國家保健局的專家,您一定有辦法醫治我父親的病?”
陳天麟聽到鍾祥華的詢問,想到患者的狀態,一臉歉意地回答道:“鍾處長!對不起!您的父親並不是犯病導致昏迷不醒,而是他的身體機能已經完全衰亡,只是我們人類無法躲避的生命定律,請恕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