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王朝強力,則北方的胡人臣服。
中原王朝衰落,臣服的胡人,立馬拿起彎刀,跨上戰馬,南下攻打華夏族。
攣鞮提出的臣服秦國,保證永不犯邊,蒙恬從來都不會以為,是秦朝皇帝的德行,教化了北方的匈奴,更不會為攣鞮的示弱所欺騙。
“攣鞮提出臣服,按時納貢,不過是每年進獻五百匹戰馬而已,保證不犯邊。但本侯要說的是,秦國不缺戰馬,而不犯邊只是一句口頭承諾,誰也無法保證。爾等匈奴人該不會以為,只要低著腰,說幾句好話,什麽東西都不出,就能忽悠秦國的皇帝吧?”
上郡的武威侯府內,蒙恬端坐在正堂主位,手裡把弄著一柄小巧的匕首。匕首的刀鋒異常鋒利,閃著滲人的寒光。
“我匈奴單於以昆侖神的名義發誓,每年進獻給貴國的五百匹戰馬,會是匈奴部落裡最為神俊的戰馬。出發之前,單於親自交代,他的胯下坐騎,乃是萬中挑一的汗血寶馬,願意進獻給秦國的皇帝。”
匈奴使者阿圖爾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誠惶誠恐,眼前的武威侯,明顯不好對付。得不到蒙恬的認可,匈奴求和的計劃,可就行不通。
“本侯已經說過了,秦國不缺戰馬,也不缺神俊的戰馬。至於你說的汗血寶馬,似乎攣鞮並沒有特別珍惜,今日攣鞮能獻寶馬,明日做出獻閼氏的事情來,也沒有什麽不可能。”
秦人崛起西垂,祖上以養馬為業。培育良馬,屬於秦人的拿手好戲。關中的老秦人,自東遷之後,愛馬、養馬的風氣,並沒有改變。
秦國的上郡、隴西郡,各有大型的馬場,秦國真的不缺馬。塞外草原上的戰馬,質量可能會好一點,但還沒有達到令人癡迷的程度。
後世的漢武帝,國中缺乏良馬,為了求取汗血寶馬,花費了大把的人力物力財力。
“敢問武威侯,貴國有何議和的條件,小臣可以帶回給單於?”
阿圖爾低著頭,雙手按在膝蓋上,彎著身子,姿態越發的放得低了。
攣鞮獻出閼氏,雖然攣鞮沒有提出來,但以阿圖爾身為匈奴人的自覺,戰敗的部落,獻出部落裡最美麗的女人,求取和平,再正常不過了。
如果秦國的皇帝喜歡攣鞮的閼氏,提出這樣的要求,匈奴人絕不會舍不得一個女人。
女人沒有了,很容易就能再搶一個。
部落沒有了,可就沒有那麽容易恢復曾經的勢力。
“頭曼死前,曾經留下遺囑,明確指定由夫菪繼承單於之位。攣鞮私自逃離月氏,違背父命,自立為單於,我秦國絕不會承認這樣的悖逆之舉。爾等匈奴人想要議和,很簡單,選擇奉夫菪為單於,秦國只會跟夫菪議和。”
蒙恬放下匕首,向蒙豹點頭示意。
幾個呼吸過後,一名隸臣領著身穿夏服的夫菪,邁進了正廳。
夫菪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坐在蒙恬右首,正對著阿圖爾。
夫菪打量著阿圖爾,一身羊皮衣服,透著濃濃的羊騷味,顯得非常野蠻。他緊皺著眉頭,覺得匈奴人這樣的打扮,跟中原的秦人比起來,真的是太醜。
阿圖爾同樣盯著夫菪,眼裡充滿著詫異,又帶著一絲惱怒。夫菪生於匈奴,長於匈奴,現在隱隱以身穿夏服為榮,完全忘了自己匈奴人的身份。
這樣的人,怎麽能令匈奴人心腹?怎麽能夠擁立為單於?
“阿圖爾,我記得你以前是攣鞮的侍衛,攣鞮的第一次就是進了你女人的帳篷。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時常埋怨父親,為什麽我就沒有這麽好的侍衛。”
夫菪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擦著嘴邊的酒漬,狠狠的嘲諷面前的阿圖爾。
向攣鞮傳遞消息的人,肯定就是這個阿圖爾。
“阿圖爾本為奴隸,身家性命屬於攣鞮,我的女人自然也是屬於單於。小王子可不要這麽說,老單於那麽疼愛你,怎麽不會派給你更好的侍衛呢!”
阿圖爾忍住心裡的怒氣,狠狠的瞪了夫菪一眼。
攣鞮確實進了阿圖爾女人的帳篷,但那個女人,並不是他的正妻,而是征戰中俘獲的女子。
匈奴人不在乎女人睡了多少個男人,只是出使秦國,大庭廣眾之下,勢必會讓秦人看笑話。
夫菪如此明目張膽,為的就是引起秦人對攣鞮的反感。
果然,正堂出席宴會的一眾人等,紛紛露出鄙夷的目光。
“李左車,你說,這兩個男人同睡一個女人,真的不會介意?”
回上郡休沐的李必,湊在李左車的耳邊,眼珠子轉動著,不知在打著什麽主意。
“你這次攻打河南地,立下不少功勞,將軍不是賞了你一個匈奴女子嘛,要不我倆共享一下。”
“滾,我又不是匈奴人。”
李左車放下手中的酒杯,無奈的抹著額頭。
“共享倒不必,換是可以的。”
另一邊的駱甲,聽到李必的話,難得的回應了一下。
“換?怎麽換?”李必來了興趣。
“我俘虜的匈奴女子,成天不說話,是個悶葫蘆。我想,由你李必去調教,想必會改變許多。”
匈奴女人也有較為剛烈的,剛好就讓駱甲碰上了。
阿圖爾代表匈奴與秦國議和,蒙恬向鹹陽通告後,就留下了匈奴使者,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具體什麽時候回去,則沒有明確告知。
使團的其他成員,蒙恬派人了解後,發現這些人並不完全是跟阿圖爾一條心。
得到這樣的情報,蒙恬有意識的分開阿圖爾跟其他成員。
下了戰馬,擅長玩樂的李必,帶著阿圖爾,天天在膚施城內閑逛。
使團的其他成員,則由荊蘇帶著,無意的與夫菪相遇。
夫菪身為秦軍俘虜,為了得到蒙恬信任,主動穿上夏服,內心渴望著有朝一日,蒙恬能夠放他回草原。回到草原後,登上單於之位,是否臣服秦國,到時候可以再做決定。
夫菪的想法,蒙恬如何不清楚。
跟攣鞮比起來,夫菪的志向很大,但能力不足。
扶助夫菪登上匈奴單於之位,蒙恬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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